2019年。
程暮正生气,门外有人敲门。
“谁”
“哥,是我。”
曲岸的声音像引火线,点燃程暮心底的怒气。程暮不想理会曲岸,戴上耳机躺在床上听歌。
第二天程暮才从佣人那里知道曲岸被送出国了。
程暮愣了下“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先生和太太去送的。”佣人恭敬的回答“走得挺急的。”
程暮“”
程父正巧从外面回来,见程暮站在大厅,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带着几分审视。
曲岸的母亲跟在后面,瞧见程暮,有些苍白的唇瓣嗫喏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的儿子
怎么会这样呢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她儿子。她想要将曲岸留下来,可是她也清楚,程暮是程父的亲生儿子,她心疼自己儿子,难道程父就不心疼他儿子吗
而她作为弱势的那一方,必定是要让步的。
“我先回房间了。”女人低声说一句,忍着酸楚,回了房间。
等大厅只剩下父子两人,程暮这才出声“你为什么送他走”
“你才是我儿子。”程父这话直白却又有些冷血。
曲岸听话,他可以将他当儿子看。
可他做了这种出格的事,涉及自己儿子,他当然要将他送走。
程父似乎很累了,摆摆手也跟着上了楼。
程暮望着程父的背影,许久没有动静。
曲岸就这么消失在程暮生活里,但是初筝那边依然没有查到程暮。
一定还有什么事,会导致程暮在未来生死不知的状态。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
“绝症”
有可能,你去体检下。
“”他就随口一说。
绝症那也是死了,怎么可能会查不到人到哪儿去了。
不然你把曲岸想办法再按按
初筝继续建议。
她总感觉这差错,还是会出在曲岸身上。
程暮现在除了脾气不太好,不好相处,但本性并不坏,曲岸离开后,他压根就没想过别的。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他不可能会这么放弃。
那可是最后将程暮囚禁起来的变态,怎么会因为出国,就这么放弃了呢
反正初筝直觉曲岸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也是她不在那边,她要是在那边就方便多了
好人卡这个弱鸡,一点用都没有。
“他都出国了。”
出国又不是死了,回不来了
“”
初筝怎么想都不放心。
你先找人盯着他。
程暮皱下眉,最后憋出两个字“没钱。”
于是第二天起来,程暮就看见桌子上多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组数字。
“这什么”程暮掀开黑布,对着镜子问。
那边秒回。
彩票,五百万,够你用一段时间。
“咳咳咳”程暮一口水全喷在镜子上,呛得不轻。
初筝本来想直接给钱,结果发现不管是现金还是银行卡,都没办法传过去。
所以只能曲线救国
之前好人卡不是想要彩票号码的吗
大佬可以满足你
程暮第一反应是拒绝。
然后他就接连三天收到从那边传送过来恐吓物品,程暮觉得最后谋害自己的不是曲岸,而是这个女人
最后迫于初筝不时给他寄点乱七八糟的东西,程暮只能答应下来。
你不把我说的当回事,会吃亏。
隔着十年时间,我是想救你都救不了你的少年你可听话点吧
“我现在就挺亏。”
你说什么
“没。”程暮拿了钱出去买彩票“我出去了。”
早点回。
程暮嘴角扯了下,低下头穿衣服离开房间。
2029年。
初筝捂着衣服跟郁父出门,马上就要过年了,郁母让他们父女两个去买东西。
一路上郁父都在找话说,估计是想看她是不是心里有病,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听见,这两个人背着她偷偷摸摸的讨论。
初筝可没给郁父这个机会,一股脑的用东西将郁父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郁父最后拎着大包小包回去。
年关将近,不少人都回来了,巷子里比往常热闹许多。
郁父带着初筝,路上也有人打招呼,不过郁父挺敷衍,大概是记仇之前有些人嘴碎八卦。
初筝倒没觉得有什么,群体其实就是墙头草,和这些人生气没什么卵用,影响自己心情。
现在俞诗不就成为他们的八卦对象了吗
快走到院子,结果不少人围在那边。
“干什么呢”郁父拉着一个熟识的邻居问了一句。
“老郁啊”邻居叫一声,又指着那边“街道办的通知俞建生搬家,说是违规,不能住了。还有咱们这附近自建的都要拆呢。”
俞建生就是俞诗的父亲。
初筝隐约听见里面的吵闹声,俞建生和人吵了起来。
“那房子早该拆了。”和自己女儿有过节,郁父当然不喜欢,冷哼一声“本来就是大家的地。”
街道办是统一通知,不是针对谁,所以俞建生就算闹也没用。
他要是不搬,最后就是人家帮他搬了。
初筝隔着人群,瞧见俞诗也在。
一段时间不见,俞诗瘦了不少,脸色惨白,眼神里却透着股怨毒。
俞诗大概是看见初筝,突然往外面走。
她动作太突然,街道办的几个工作人员出于本能,拦住了她。
“爸,回去了。”初筝当即拉住想去看戏的郁父“妈还等着。”
一说到郁母,郁父立即往院子里走“快走快走。”
回去之后
郁母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叉着腰数落“让你们去买东西,你们这买的什么买碗干什么这什么碗,还这么贵,镶金了吗”
和郁父一起排排坐的初筝点点头“镶了。”认真又严肃。
郁母“”
郁父艰难的点头,弱弱的附和“真的镶了。”
“你们你们父女两个可以啊”郁母气得想打人。
初筝当机立断,先一步回了房间,将战场留给郁父一个人发挥。
初筝回房间后,第一时间打开窗户,往下面看。
下面还围着人,俞建生与人争执,俞诗一句话都没说,垂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觉得丢脸还是在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