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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太后千岁!(二更)

作品:首辅娇娘 作者:偏方方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顾娇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一张干爽的床铺上。

    她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认出这是她在医馆的闺房,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就发现自己浑身疼痛。

    “你醒了”

    萧六郎的声音轻轻地响在她的头顶。

    奈何她趴着,脖子活动受限,一时看不见他。

    “别动,我过来。”萧六郎往前走了几步,在她身旁的床沿上坐下,她微微发了点汗,萧六郎拿了帕子细细擦拭她额头。

    “你感觉怎么样”他问,“疼不疼”

    “不疼。”她说。

    这些身体上的疼痛根本奈何不了她,她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左顾右盼。

    萧六郎看着她不安分的样子,忍不住带了一分严厉的语气“你伤得很严重,别乱动。”

    语气是严厉的,眸子里却满是担忧。

    他今日原本在林成业家给林成业与冯林补习,突然天下暴雨,他心里隐隐涌上一层不安,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刘全就过来了,说顾娇与老太太出事了。

    刘全也是刚到家,经历了顾小顺被人劫持的事,还没从事件里缓过神来,就又赶上顾娇与老太太出事。

    人是宣平侯送来医馆的。

    顾娇与老太太被砸伤,俩人当场昏迷,宣平侯本是与常璟一道过来追杀老太太,结果就看见了庄太傅,有庄太傅在,人自然杀不成了。

    宣平侯赶到时,顾娇与老太太已经被从废墟下扒出来了,俩一大群人围着老太太,顾娇身边却只有一个老祭酒。

    宣平侯将浑身是血的顾娇送来医馆。

    老太太的伤势也不容乐观,她的头鲜血直流,庄太傅担心她撑不到回府,于是跟在宣平侯身后把人送来了医馆。

    顾娇的背部被屋顶砸中,差点砸断脊骨,宋大夫说,若是脊骨断了,就会面临截瘫的风险,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听到这里时,萧六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不过饶是脊骨保住了,她的后背和腿也有多处肿胀青紫以及木片的划伤。

    再就是她的手肘,她当时护着老太太倒下去,她至少用一只手撑地都好,可她一只手护着姑婆的腰,另一只手护住姑婆的头,结果膝盖与手肘着地,全磕肿磕了

    可她竟然说不疼,还四处乱动。

    萧六郎觉得自己作为她相公,就算是名义上的,也该要与她讲讲道理了,不能再这么不顾自己安危了,也不能不好好养病。

    顾娇茫然四顾“姑婆呢”

    萧六郎所有的话瞬间堵在了喉咙。

    另一间厢房之中,一名姓卢的老大夫为老太太包扎好头部的伤势。

    老太太还昏迷着,但气息不似先前那般微弱了。

    “她没事吧”庄太傅问。

    卢老大夫并不知对方身份,可瞧着非富即贵,他拱手行了一礼,道“回这位老爷的话,这位老夫人的伤势并不严重,伤口不深,而且血也止住了,人醒来就没事了。”

    倒是咱们顾姑娘,伤得可太重了,他都不忍看。

    庄太傅放下心来,给了卢老大夫一锭赏银“你退下吧。”

    “是”卢老大夫拎着医药箱退了出去。

    庄太傅守在床边。

    想起方才的事,他也是一阵阵的后怕,他多担心太后被砸出个好歹来啊。

    庄太傅没等太久,床上的人儿便缓缓睁开了眼。

    庄太傅赶忙站起身来,激动地看着她“妹妹,你醒了”

    以为她还没恢复记忆,用这个称呼比较容易令她接受,可当他对上对方的眼神时,就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那是即便在病中也凌厉霸气的眼神,是独属于庄锦瑟的眼神。

    庄太傅后退一步,正了正衣冠,伸出手来,双腿渐次退下,拱手行了一礼“臣,恭迎太后”

    自此,世上再无姑婆,只有庄太后。

    庄太后坐上庄太傅的马车,动身去了庄府。

    出发前,庄太傅便让侍卫前去府里通知了家人,一大家子庄太傅的长子庄平、次子庄周、庶三子庄牧、长媳甄氏、次媳封氏、三媳谭氏以及包括安郡王在内的几个孩子,齐齐站在府门外、站在风雨中,恭候庄太后的到来。

    马车停在了风雨飘摇的府门外。

    庄平率先跪了下来,他跪下后,在场所有人全都哗啦啦地跪了一地,他拱手朗声道“臣等恭迎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磕头行礼“恭迎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庄太傅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顶着风雨,亲自为庄太后撑伞。

    庄太后还穿着碧水胡同的衣裳,可这并不影响她的气场。

    这些人都是她的家人,可他们全都跪在她的脚下。

    她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平身。”

    “谢太后”众人恭敬应声,规规柜矩地站了起来,众人衣衫都湿透了,却连最小的三岁小娃都不敢吭气。

    谁都知道,太后重规矩。

    庄太傅笑着道“赶紧进屋吧,雨大,太后受着伤,不宜淋雨。”

    庄太傅走进庄府,进了庄家人为她精心准备的院子。

    这是庄锦瑟出阁前的院子,里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皆是按照她出阁前布置的,数十年过去依旧维系着原有的样子。

    庄太后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迈步走上台阶。

    只是在路过一颗海棠树时,她多看了一眼,总觉得少个孩子盘在上面。

    她进了屋。

    在庄家,知道庄太后麻风病事件的人只有庄太傅与安郡王,以及二人的心腹下属,是以,庄太傅连亲儿子都没叫上,只带了安郡王过来。

    三人进屋后,庄太傅又叫了两名侍女过来“原先太后身边的人都在行宫,这是恒儿恒儿挑选的下人,先留在太后身边伺候。”

    “不用,出去吧。”庄太后坐下后摆摆手,“哀家跟前不需要人伺候。”

    祖孙俩俱是一愣,庄太后讲规矩也讲排场,平日里身边少说七八个宫女太监伺候

    庄太后自己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倒茶。

    庄太傅眉头一皱,看向两名侍女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太后娘娘上茶”

    二人忙上前倒茶。

    庄太后嘭的将茶壶搁在桌上,明显带了一丝不耐,二人吓得扑通跪下。

    庄太后有一瞬的慌神,似乎是明白过来自己的反应不合身份,她淡道“倒吧。”

    “是”二人面面相觑了一眼,站起身,一个倒茶,一个奉点心。

    庄太后没什么胃口,喝了口茶就让二人退下了。

    “这段日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庄太后沉沉地问。

    庄太傅与安郡王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眸中看见诧异。

    还是安郡王开了口“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庄太后按了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哀家只记得自己得了麻风病,被迫送往麻风山,哀家趁人不备逃了出去,之后哀家似乎去了不少地方,最后饿晕了那之后的事哀家不大记得了,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哀家的哀家昏迷了几日”

    昏迷、几日

    二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太后想起从前的事了,却不记得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了,她的记忆停留在了晕倒在村子里的那一天。

    想到了什么,庄太后又道“对了,哀家的麻风病怎么样了”

    安郡王道“您的麻风病”

    “您没有得麻风病是误诊”庄太傅打断安郡王的话。

    “误诊”庄太后蹙了蹙眉。

    庄太傅正色道“没错,就是误诊实不相瞒,您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如果您真是得了麻风病,不可能是眼下这个情况”

    庄太后看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明明记得有症状的”

    庄太傅就道“麻风病是治不好的,您只是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但并不是麻风病”

    在昭国,麻风病确实无法治愈,据说只有在最强大的燕国才有治疗麻风病的手段。

    庄太后顿了顿,又道“那哀家失踪的日子都在哪里”

    庄太傅道“太后被陛下的人控制了也不知他们给太后用了什么药,竟然太后失去了记忆,臣几次上门与太后相认,都遭到了他们的无情阻拦,今日臣不得已,派了暗卫去硬抢,结果误伤了太后,还请太后责罚”

    安郡王欲言又止。

    “姑婆姑婆”

    屋外忽然传来庄梦蝶的声音。

    庄太后的神色又恍惚了一下。

    脑海里闪过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似乎也曾有人这么叫过她,可她想不起那个名字。

    “是梦蝶。”庄太傅笑了笑,“应当和她姐姐一块儿的,太后,你要见见她们吗”

    梦蝶。

    那个叫她姑婆的是梦蝶

    是的吧,不然还会有哪个丫头叫她姑婆

    庄太后点点头“进来吧。”

    庄梦蝶推开房门,兴高采烈地进了屋“姑婆”

    “叫太后”庄太傅严肃着脸提醒。

    “哦。”庄梦蝶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梦蝶见过太后。”

    与她一道一前一后进屋的庄月兮也躬身行了一礼,“月兮见过太后。”

    庄太后颔首。

    庄梦蝶在庄太后身边坐下,挽住她胳膊,亲昵地说道“太后,我好想你啊你怎么都不召见我”

    庄太傅板着脸“不许没规没矩的”

    庄梦蝶哼了哼。

    庄太后是很疼庄家的几个孩子的,一是她自己没孩子,二也是这几个孩子的确会讨人欢心。

    庄太后看着身边的庄梦蝶,又看看温婉娴静的庄月兮。

    其实庄太后从前比较宠爱庄梦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庄梦蝶会撒娇,自然分到的宠爱就多。

    可今日,庄太后莫名更想亲近安静少话的庄月兮。

    她怔怔地看着庄月兮。

    庄太傅给庄月兮使了个眼色,庄月兮会意,走过去在庄太后的另一边坐下。

    庄太后抬起手,摸了摸庄月兮的左脸“没有了”

    “没有什么啊”庄梦蝶古怪地问。

    是啊,没有什么

    庄太后自己也不知道。

    医馆。

    顾娇静静地站在大堂门口,她身上还受着伤,有冷风灌进来,夹裹着冰凉的雨水。

    萧六郎在她顶上撑了一把伞。

    “姑婆走了。”萧六郎说。

    “那她还回来吗”顾娇回头,定定地看着他问。

    这一刻的她,终于有了十五岁的小姑娘该有的稚嫩与彷徨。

    可萧六郎欣慰不起来。

    萧六郎叹了口气,垂眸,低低地说道“娇娇,她不是姑婆,以后都不是了。”

    顾娇茫然地望着滂沱大雨,小身子有些孤寂。

    萧六郎放下雨伞,扳过她的身子,将她轻轻地按进怀里。

    她的头靠上他紧实的胸膛。

    她摇头,睁大眼眸,认真地说“我不难受。”

    萧六郎搂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大掌轻轻扣住她的头“嗯。”

    院子里,顾琰正在睡觉,忽然间,他醒了,睁眼坐起身来。

    姚氏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顾琰没说话,眼底淌下一滴泪来。他用指尖抹了抹那滴眼泪,定定一看。

    姚氏也看到了,她惊讶道“你怎么哭了”

    顾琰“我没哭。”

    这不是他的眼泪,是娇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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