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掌柜的头发都乱了,一脸的狼狈。
五十斤吧,我重新称称。”
“你的米我可不敢要了,天晓得会将什么米卖给我”向二宝冷冷说道,转身走出铺子,推着推车就走。
春丫也不打算在这里买盐巴了,另去找铺子。
那掌柜的在门口喊着他们,二人没有一个回头。
向二宝推着推车,来到另一个卖米粮油盐的地方。
进了铺子后,马上有个小老头走来招呼生意。
向二宝问了一种米的价格,发现比刚才的铺子便宜一文一斤,最好的米,也才五文一斤。
春丫也走进了铺子,“掌柜,我要一斤盐巴。”
“好嘞,盐巴十文一斤。”掌柜的走到一个装盐巴的大桶前,取了油纸,给春丫包装起来。
雪白的盐块,不带一丝杂质。
向二宝回头看她一眼,对那掌柜的道,“这个五文一斤的米,我要五十斤,她买的盐巴,也一并结算。”
但春丫已经将十文钱递到了掌柜的面前,“十文钱。”
掌柜的笑着道,“小姑娘啊,这位小官人帮你结算呢。”
“我和他又不是一家人。”见掌柜的不接,春丫将十文钱放在柜台上,拿着那包盐巴,离开了。
向二宝一愣,她居然不要他帮着付钱
老头儿掌柜伸手拍拍向二宝的肩头,笑着道,“小官人啦,喜欢刚才那姑娘吧”
向二宝脸色一窘,没说话。
第0188章买酒馆
“嗨,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那姑娘不错啊,长相秀气,说话落落大方,一看将来就是个会持家的娘子。”老掌柜笑呵呵着,一边装着米,一边说道。
向二宝回头,朝铺子门口看去,发现世春丫已经走远了。
他闷声说道,“没没有喜欢。”
“没有喜欢你还看人家早走远了呢。”老掌柜哈哈哈笑起来。
称好米,老掌柜又笑着道。“快去追人家吧。姑娘不可能在原地等的,得追。”
向二宝窘着脸,付了钱,离开了铺子。
他往春丫离开的方向看去,哪里有春丫的影子
向二宝吐了口气,将米袋子放在推车上,戴好遮阳斗笠,推着车往回村的路上走去。
他心中想着,以前也没有觉得骆春丫好呀,现在怎么就越看越顺眼了吗
奇怪。
春丫捧着盐巴,回到李娇娘和骆诚停马车的地方。
两人正一人一端着一碗冰饮,坐在树荫下吃着。
李娇娘看到她,忙喊着,“来得正好,来吃冰饮。”又招呼着卖冰饮的货郎担,“再来一碗荔枝的。”
春丫不好意思摆手,“娇娘姐,怎么又叫你出钱呀,我自己有钱。”
“说了今天我请你吃,下回你请吧。”李娇娘笑着道,将空碗送回去,端着另一碗满满的冰饮,给了春丫。
春丫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接了。
李娇娘问道,“春丫,买一包盐巴而已,怎么去了这么久”
春丫没提向二宝,说道,“去最近的一家时,那个掌柜正和人吵架呢,对了,就是门口有棵大柳树的那家,叫柳记粮米铺的那家,那店家可坏了,趁人不注意,往好米里掺细米,那人发现了,同掌柜吵了起来,还动了手呢。我只好走到另一家了,另一家路远,就耽误时间了。”
李娇娘道,“还有这么黑心的掌柜那得避着那家了,不能去那家买米。”
春丫想到自己被掌柜的踢了一脚,恨恨说道,“娇娘姐,都叫大家都别去那家买,太坏了。”
“那肯定了,稍稍一个疏忽,不是被骗了”李娇娘道。
骆诚也轻嗤,“做人不诚实,生意是做不长久的。”
李娇娘笑眯眯道,“骆诚哥说的对。”
吃好冰饮,歇息好,骆诚将驴车掉了个头。
这时,那个要帮他们引路的金库村的赶牛车的老汉,买了东西回来了。
他朝骆诚挥挥手,赶着牛车先走。
李娇娘和春丫爬上马车,骆诚骑马,挥了下马鞭子,跟着赶牛车的老汉,离开了这里。
走到一处叉道口时,李娇娘他们遇到了推着推车而来的向二宝。
向二宝眼睛一亮,看一眼春丫,朝李娇娘和骆诚打招呼,“骆诚哥,娇娘姐,你们回村啊”
李娇娘道,“我们现在不回村,我们要去金库村找人。”
骆诚说道,“二宝你先回吧,我们不同路呢。”
离开集市后,他们要走的路是相反的。
因为两个村,一个在乡里集市的南边,一个在北边。
向二宝“哦”了一声,一个人推着推车走了。
表情有些失望。
等他走远,李娇娘不禁说道,“嘿,这二宝怎么丧着一张脸被姑娘骂了”
春丫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李娇娘回头看她,“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春丫抿唇摇头。
以往看向二宝时,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公鸡,今天像只斗败的公鸡,真是少见呢。
春丫越想越想笑。
李娇娘看看她,又看看她,一肚子的狐疑。
到了金库村,那赶牛车的老伯,指着前方一个有着长长青砖院墙,院内有着数间大砖房的宅子说道,“那便是蔡家。”又叹了一声,“他家遭了点事,不知道肯不肯见外人,你们去敲门吧,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骆诚道了声谢,将马车停在宅子门口一侧的树荫下,走上前去敲门。
敲了好半天,门后才有个少年说道,“谁呀”
“我是以前给蔡掌柜送山货的,金山村的,我姓骆,今天来这村里办事路过这里,便前来拜会下蔡掌柜。”骆诚站在门口说道。
门后的少年说道,“我爹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
“你是蔡掌柜的二儿子吧我找你说事情也一样。”骆诚又说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门后,打量着骆诚,“找我有什么事吗”
神情有些警觉。
“咱们进去说话吧”骆诚看了眼身后,指着李娇娘和春丫说道,“这二人,一个是我娘子,一个是妹妹。我们想问问,金竹乡集市上的那家蔡记酒馆,你们有没有打算卖掉,我们想买。”
原来是来买酒馆的,少年朝骆诚点了点头,“那进来说话吧。”
李娇娘,骆诚,春丫跟着少年一起进了院里。
春丫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小声对李娇娘道,“娇娘姐,想不到,村里也有这么阔气的宅子。我以为只有城里才有呢。”
李娇娘说道,“蔡掌柜开酒馆多年,收入不错,宅子当然建得大,你忘记了,他还打算在县城里开酒馆的呢。”
春丫这才记起来,“哦,是呢,我都忘了这回事。”
李娇娘只随意看了一眼,心中便决定,一定要买下那座酒馆。
蔡记家的房子,虽然只有六间砖房,但院里的布置,可比同样有着六间砖房的骆大娘子家,要阔气许多。
蔡家的院子里,种着不少城里人才兴种的花花草草,院中的地上,不是泥地,也不是砖地,而是青石板地。
几间房子的做工,也是十分的考究,花了大价钱修饰。
可见,蔡掌柜靠着那家小酒馆,赚了不少钱。
李娇娘三人,跟着少年进了蔡家的主屋。
主屋的摆设,也是仿着城里的大户人家,摆着客座椅子和主座椅子。
一溜的打磨得发亮的梨花椅子。
少年回头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喊我娘来。”
骆诚点头,“不必客气。”
少年走到后院去了,不多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从后门走进了堂屋。
她的打扮,也和村里人不一样,像金山村黄员外家的黄大娘子。
头戴粗金首饰,穿着细布裙子。
比城里的打扮要差一些,但在乡下,绝对是富家太太的打扮。
“这是我娘,你们要买酒馆,跟我娘说吧。”少年指着妇人说道。
“蔡大娘。”李娇娘朝蔡大娘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听集市上的人说,蔡掌柜有意想转卖铺子我之前和他做过几笔买卖,送过山货,对蔡掌柜的印象极好,听说他要转卖酒馆,特意前来问问偷格。”
蔡大娘子点了点头,眉眼间浮着忧色,说道,“家夫在县城里盘了间铺子,这乡里的铺子打点不过来了,有意想转卖掉。”
“那,大娘想转多少钱”李娇娘问。
只要价格不是太贵,她就不讲价了,一口答应下来吧,蔡记虽然是个精明的生意的人,但也没有太苛刻地对她,她和骆诚每回送的货,全都收下了。
让她度过了不少难关。
他家有了困难,她爽快地出了钱,也算是帮忙吧。
蔡大娘子道,“就一百贯吧,我家那家酒馆的生意可不差呢,有时候遇到过往的商队入住,吃酒,一天的生意,就有七八贯呢。平时赶集时,就一搬的人吃酒,一天也有一贯来钱。”
李娇娘看向骆诚,“骆诚哥,怎样”
骆诚道,“你拿主意。”
又是她拿主意
李娇娘心中好笑。
她对蔡大娘子道,“但是,平时的时候,生意一个也没有呢。”
一百贯盘下家酒馆,价格还算公道。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让蔡大娘子觉得,自己转便宜了,又不卖了。
那她不是白跑一趟
蔡大娘子眼下急着转买铺子,大儿子打死了人,吃着官司呢,家里的值钱东西,每天都往外搬着去典当。
要是再救不出儿子,她不仅要卖掉自己所有的首饰,还有卖房子。
那个无关重要的铺子,还是些出手卖掉吧。
蔡大娘子见李娇娘犹豫,马上说道,“这位娘子啊,实不相瞒,要不是家里实在是打理不过来,我们真不想卖呢,看看我家的房子,我们全家吃的用的,这二十年来,全靠那家铺子呢。你接手后,只要勤劳,半年就能回本,明年一年赚的钱,够你在乡里买下大宅子了。”
李娇娘低头思索了会儿,说道,“我刚才看时,那酒馆的桌椅都不见了呢,我接手后,不得重新做”
“没搬走,就在后院摆着呢,那酒馆的后面,还有座大院子。我们平时堆个菜啊,洗个碗啊,都在那儿。”蔡大娘子又说道。
李娇娘又想了想,“好吧,那就这么说好了,一百贯成交。”
蔡大娘子松了口气,喊着小儿子,“快去将房契和地契拿来。”
少年应了一声,跑向后院去了。
李娇娘对骆诚道,“骆诚哥,你骑马回家去,拿一百贯钱来吧。
“好。”骆诚转身,回去取钱去了。
蔡大娘子的神情,这才松缓了一些。
不多时,蔡家二儿子取了协议书和房契和地契书来了。
“这是协议书,你先看看。”蔡大娘子将事先写好的协议转卖书,递给李娇娘看。
春丫一个字也看不懂,只好干站着东看西看。
协议书没有问题,李娇娘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