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诚付了钱,将一个大酒坛放入车内的角落,担心赶车时摇晃,他还找了个垫子堵住。
李娇娘笑着道,“放心吧,我会扶着的,不会让酒坛倒下。”
“这么多酒,可以喝好几天了。”骆诚说道。
李娇娘笑眯眯道,“要是好喝,我一天就喝完了。”
骆诚黑着脸,“这酒上头,不能多喝。”
李娇娘拍拍他的手,笑着道,“晓得了,赶车吧,这会儿到了晚饭时间了,快点赶回家做饭。”
骆诚放下帘子,将马车重新赶上大道。
两人回到医馆,从侧门进了后院。
骆诚将螃蟹和酒坛搬下来后,又去解马车,放马儿休息吃草。
李娇娘则去前门那里看留言。
她在前门外面挂了个木牌,上面写着,若是有人请她看病而她不在,可以写下地址,塞进门缝里,她晚上上门看诊。
她收的诊金,看情况而定,特别富有的,她按平常价收取。
若是家境十分贫寒的,她只略微收点诊金和药材费。
李娇娘捡起地上的留言条数了数,好家伙,有五张留言。
有两条还是城里的富户。
李娇娘将留言条压在桌上,走到后院来。
“骆诚哥,有五家人要看病,我得出门一趟。”
骆诚拿着棕毛木刷子,在刷洗螃蟹。
他皱了下眉头,“这么多家”
“先简单吃点吧,回来再吃螃蟹喝酒。”李娇娘挽了袖子走进厨房来帮忙。
“只能这样了。”骆诚将螃蟹丢开,走去煮饭。
李娇娘找出青菜来清洗。
但不等她掰掉一片叶子,就被骆诚拎到外面去了,“去准备药材和出门的药箱,这里不用你帮忙。”
李娇娘笑着道,“好。”
她又回到正堂来。
除了传统的熬煮草药,李娇娘在闲暇时,就做膏药和药丸药粉。
比如一些静心丸,喉痛丸,还有一些治拉肚子的药丸等,和一些外伤用的药粉。
她找了烧制瓷器的瓷窑,定制了一批小瓶子,专门用来装药品。
李娇娘拿来布包,将一些常用药的药瓶,装进了布袋里。
又备好银针等物。
喝了杯凉茶,后院里,骆诚喊着她,“吃饭了。”
因为要出门,骆诚只烧了两个菜,蒸了米饭。
两人匆匆吃好,便骑马往留言上写着的人家走去。
都是住小巷里,骑马穿梭于巷子里,行走方便,马车反而走得慢。
骆诚坐在马后,李娇娘坐在马前,两人共骑一匹马。
几天前头一次出门时,骆诚发现李娇娘,能准确地找到病人的家里。
他十分意外。
李娇娘笑着对他说,小灰毛是个活地图,它天天在城里窜来窜去,哪家门前有几株草,都被它数清了。
她依着它的指引,画了详细的越州城地图,别说是找一条小巷里的人家,就是找一株树,她都能准确找到。
为此,骆诚还表扬了小灰毛,买了三包糖果作奖励。
五个病人,有两个是外伤,一个是烫伤了手,一个是摔了一跤,腿摔破皮了。
另外三个是小风寒。
她的背包里,就有随身带的药丸和药材药粉。
李娇娘没花多长时间,就给治好了。
往回走的时候,骆诚说有条近路可以早些回家。
李娇娘打了个哈欠,“那就抄近道吧。”晚上赚了几百文,真是不容易啊,“回家后我要吃三只螃蟹喝一斤竹叶青。”
骆诚捏了捏她的脸,“当心醉得走不了路。”
李娇娘笑着道,“我酒量好。”
前世的时候,她酒量极好,同事之间的聚会,都是她将大家喝得趴下。
穿越来后,她前世学的拳脚功夫也带来了,酒量也应该带来了才是。
再说了,黄酒的度数并不高,别说一斤,她可能喝得下三斤。
前提是胃装得下。
骆诚嘴角抽抽,“我不信。”
“那就试目以待吧,哼”李娇娘傲然地抬了下下巴。
这时,就听骆诚说,“咦,娇娘,那个人已经将宅子卖给三表嫂了,可他为什么还在那宅子前面转悠着他想干什么”
李娇娘眨了下困得迷糊的双眼,定神往前看去,赵士程
对面扇子铺门口的灯笼光,正好照在宅子门那儿。
她能清楚地看到赵士程,在宅子门前来回踱步,还时不时的看一眼大门。
“我去赶走他”骆诚扶着李娇娘,“你坐好,我去看看。”
“别”李娇娘眯了下眼,拉着他,“别打搅到他。咱们装着没看到他的样子,就这样走过去。”
骆诚不解,“为什么”
“这个人,是三表嫂将来的贵人,别得罪他。”李娇娘笑着道。
骆诚说道,“瞧不出来。”
李娇娘心说,你瞧得出来才怪,你又不是从后世来的。
“我的预感一向都准,他就是三表嫂的贵人。”李娇娘道。
骆诚从不反对李娇娘的事情,说道,“那就放过他好了。”
马儿走到近前了,赵士程发现有人来了,马上往宅子一侧的小巷里走去。
等马儿也走到巷子口了,李娇娘故意说道,“我明天得去陆家安慰三表嫂了,她和离了,心里一定难过得很。”
“好。”骆诚配合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