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时候,陆萧然还是将陈灵灵给带走了。
其实如果他没有露出对陈灵灵的厌恶神色,估计鹿眠还会把陈灵灵给留下来。
因为原主其中一个心愿就是,要活得比陈灵灵和黎高明俩人久,要过得比这两人好。
如果陆萧然还像前世一样宠着陈灵灵的话,鹿眠一定会将陈灵灵抢过来,然后将她丢出基地自生自灭。
不过在陈灵灵被陆萧然的人拖上车的时候,鹿眠追上去问了一句“黎高明呢当初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基地”
她想确定一下,黎高明是不是真的死了。
陈灵灵一直都看不上鹿眠,从来都将鹿眠当自己的手下败将看待。
原本看到陆萧然对鹿眠那么和颜悦色已经让她很愤怒,只不过恐惧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才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现在听到鹿眠这么问,陈灵灵不免又想起了那天从小崽子口中逃生的恐惧。
如果不是她突然觉醒了逃生异能,恐怕早就和黎高明一样,死在那只小崽子的嘴里了。
而如果黎高明还在的话,有人护着,她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惨。
陈灵灵神色怨恨,以为鹿眠这么问是想要嘲笑她,她咬牙没有答话。
鹿眠又问了一次。
她还没生气,旁边的陆萧然倒是先不耐烦了,神色阴沉“如果这舌头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灵灵哭喊着打断“我说,我说。黎高明不是早就被你那只小崽子吐火烧死了吗,在我们想离开火山镇的时候”
鹿眠瞬间愣住。
直到陆萧然他们全部都上车,并且驱车离开了,鹿眠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屋。
秦啸坐在轮椅上,在鹿眠回来的时候,他抬头看着她,神色平静,目光专注。
鹿眠坐在沙发上,抬手敲了敲茶几桌,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对秦啸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秦啸抿了抿嘴,飞快认错“我错了。”
鹿眠板着脸“嗯”
秦啸低头“我不该不和你商量,就直接让命令那些丧尸去拦截红三娘和她的男朋友们,还将他们全部杀死了。”
鹿眠“”难怪刚刚陆萧然一直认定她是凶手,合着她这是替秦啸背了个锅呢
秦啸见鹿眠不说话,还以为她在等着他继续说,又道“还有我不该瞒着你,在知道陈灵灵和黎高明想离开火山镇的时候,想将这俩人一绝后患,就让小崽子去杀他们了。”
鹿眠“”所以,难怪陈灵灵刚刚看到小崽子就害怕得瑟瑟发抖,原来她真的是从小崽子嘴里成功逃生的一员
鹿眠木着脸,脑海里不断浮现秦啸这段时间在她面前露出的乖巧模样。一时之间居然有些分不清真假,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
而秦啸见鹿眠一直没有开口,以为自己还没有说到点上。
刚刚他在屋内,小崽子在玄关处,鹿眠送陆萧然等人上车的时候,在外面停留的时间有点久。
难不成,陆萧然偷偷地将他双腿其实没有问题的事情和鹿眠说了
既然陆萧然有前世记忆,那肯定也知道他的双腿其实没有任何毛病。
秦啸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心虚的神色,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刚刚低了不少“我也不是故意骗你我的身体情况的。我不喜欢走路,就喜欢被你抱着。”
鹿眠“”
鹿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木着脸,盯着秦啸的腿不说话。
自从在实验室认识,不,或者说,自从她将小崽子救回去之后,在后来的相处中,不管是兽还是人,她都是一副耐心至极、纵容至极的模样。
哪出现过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
秦啸看了眼,突然心慌。
“眠眠。”他坐在轮椅上,眼巴巴的看着鹿眠,少年身形孱弱,面庞如玉,一脸脆弱无辜的模样。
要是之前,鹿眠肯定会立刻走过去询问他是不是哪里伤着了或者不舒服了。
可是现在鹿眠瞅了他一眼,冷静的挪开目光。
秦啸内心一震,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开始的时候,双腿是真的脆弱,不能走路。
可是也没鹿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在吸收了一些晶核之后,他的身体第二天就好了。
但是他沉浸在鹿眠的怀中和细心呵护中,于是就一直没说自己的双腿其实早就好了的事情。
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都要认为他是个残废了。
秦啸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腿,神色突然阴沉。
为什么他不是个残废
这样他就不会欺骗鹿眠,也能够一直享受鹿眠的抱抱了。
小崽子和秦啸心意相通,虽然它不能很明白秦啸的想法,但秦啸大致的情绪它还是知道的。
秦啸做错事了,要得到鹿眠的原谅。
于是,小崽子踱步在鹿眠的脚边来回转圈圈,嘴里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嗷呜声,半仰着小脑袋,红湛湛的眼眸紧盯着鹿眠,看看她有没有原谅秦啸。
鹿眠看着这装可怜的一大一小,简直要被气笑了。
明明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是她,现在搞得好像他们两个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一样。
秦啸抬起头,从轮椅上起身,凑到鹿眠面前。
他看起来身形单薄,其实站起来身高足足比鹿眠高了一个头,一点都不孱弱
鹿眠深深地感觉自己被骗了。
秦啸抓着鹿眠的手,半蹲在鹿眠面前,长睫低垂,声音诚挚“眠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原本一直围着鹿眠脚边打转的小崽子这个之后也不转悠了,而是蹲坐在地上,伸出一只前爪蹭着鹿眠的裤脚,嘴里嗷呜了一声,似乎在应和秦啸的话,一起对鹿眠道歉,举动十分人性化。
一大一小,明明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但偏偏又给人一种很诡异的相似感。
之前鹿眠一直都没追问小崽子和秦啸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秦啸刚刚自己说了,鹿眠甚至不知道秦啸还差遣了小崽子出去杀人
鹿眠狐疑的目光从一人一兽身上扫来扫去,终于开口“你和它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