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手指动了动,轻轻回抱了她。
鱼薇薇感觉自己瞬间安心了不少,她紧紧的揪着江华的衣服,好一阵儿,等自己心跳平复了,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缩了回去,“你怎么在这”
“听到你房中有动静,过来瞧瞧,没事了”
“没有。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梦到什么”
鱼薇薇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好多蛇,还有吕红霞”
江华顿了一下,“这里有一些药粉,可以驱避蛇虫鼠蚁,你随身带着,和我前面给你的药露配合着用,任何蛇虫都不会靠近你三丈之内。”
“好。”鱼薇薇接过瓶子,然后有些歉疚的说“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我现在没事了,时辰还早,你回去吧。”
江华点点头,衣袂飘动间离开了房间,他身上那种独特的药香却久久不散。
鱼薇薇紧紧握住那个瓶子,半晌,才深吸口气。
不行,鱼薇薇,你不能这么废物,你得勇敢一点,不就是个阴狠毒辣的心机女吗,你可是死过一次的人,还被她在梦中给吓醒来,太没出息了
三道弯因为下了几日的小雨,道路泥泞,此时一辆马车打着灯笼,摇摇晃晃的在夜色中前进,车上不时传来男人的哀叫呼痛声和安抚的声音。
“爹、爹、你帮帮我,我不想烂腿、不想死啊爹”
“月西你忍着点,我们一定能找到大夫帮你治腿的,没事别担心,就是摔了一下,怎么可能烂腿还要命都是那些大夫在胡说,月西,你一定会好的,你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吕父安抚了一阵子,转向车外“姐夫,能不能再快点”
驾车的韩木匠说“不行了,这路实在不好走,起码要过了这截弯路。你别太担心了,那个赵家的长工不是说了吗只要咱们找到那个给赵老爷治病的神医,月西就没事了。”
吕父用力的点点头“没错,当初赵老爷病倒的时候,找了县城和附近城里的大夫去看,都说是没办法,可那个神医一出现不过几天就把病治好了,他那么厉害,一定能治好月西的腿伤。”
吕月西还在疼的唉唉叫,骂道“我这腿就是鱼薇薇害得,等我治好了腿,我一定要她好看,哎呦”
马车摇晃着,过了三道弯之后,韩木匠一挥马鞭,加快了速度,赶在太阳冒头的时候到了县城,一到县城,立即就往赵家去。
吕月西已经难受的昏睡了过去。
吕父蹒跚着下了马车,守在赵家角门外不远处的石狮子跟前,隔了一阵子,几个下人打开门往外送泔水,吕父赶忙迎上去,“老刘头。”
一个满身酸臭的老汉抬起头,“老吕啊,你这么早怎么过来了”
“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神医”吕父焦急的问“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这个我哪知道我是个送泔水的,到不了前面院子,就是听下人们那么说。”
吕父直接拿出一包银子递过去,“你帮我想想办法,一定要问到那神医的去处,求你了老刘头。”
老刘哪见过这么多银子,登时眼睛就亮了,“行,你稍等会”
老刘把银子揣进怀里进去了,隔了不一会儿跑出来,压低声音跟吕父说“我给了夫人院子里打扫的小普不少银子,那小子才松口,说那神医是一个什么鱼姑娘的表哥,就在你们那阵子上的南村里住。”
吕父愣在当场“谁鱼姑娘”南村里姓鱼的人家就只有鱼薇薇那一户
老刘头说“对啊,小普还接过他们呢,说是那表哥长的神仙一样”
吕父转身就走。
老刘头拉住他“哎哎别走啊,你给的那银子我都给小普了,我这也跑了一趟,你看”
吕父二话不说,又拿了几块银子给他,也不去看老刘头满脸堆笑,直接爬上马车,跟韩木匠说“去南村鱼薇薇家,快”
鱼薇薇双手抱着膝盖,想了半晚上对付吕红霞的办法,到天发白都没有睡意,索性直接起床做早饭去了。
昨天石大林买了面和板油,还有鸡蛋和时蔬。
鱼薇薇不想麻烦,只把前面剩下的馒头切成厚片煎好,又煎了鸡蛋,用红糖水调了,随意吃了些,便想出门。
哪知江华却从屋内走了出来“这么早,做什么去”
“我”鱼薇薇有些支吾,“吃的在灶上,你自己拿吧,我有点事儿。”
“什么事我跟你一起。”江华也不去吃东西,直接到了门口,站在鱼薇薇面前。
鱼薇薇无奈“好吧我说实话,我就很纳闷她为什么那么憎恨我,所以我想去北村瞧瞧。”
“瞧什么问她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吗”
“”
江华又说“想打探点消息,不一定去北村。”
“那去哪儿”
“镇上。”
“可石大哥不在,没人驾车。”
“我来。”
“”
鱼薇薇想你这种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你会驾车
事实证明,鱼薇薇果然没想错,江华坐上马车的车辕后,握住马匹缰绳扯了两下,马儿完全没动静,只踢踏着马蹄子原地踏步。
鱼薇薇很是理解的笑了一下,“不然我们走着去吧,能活动下胫骨,而且路程也没多远。”
江华换了个方向扯了一下缰绳,马儿踢踏两下,动了起来。
鱼薇薇愣住了“你会驾车”
“现学的。”江华把马车赶到她面前来,稳稳停住,“上来吧。”
鱼薇薇有些犹豫的说“你这现学现卖,会不会驾不好,把车弄到河里去”
“”江华淡淡的看着她“去还是不去”
鱼薇薇讪笑,“去。”然后很上道的跳上了车,但实则还是不放心,没进去车篷内,还紧紧扳住屁股下的车辕不松。
她这么小心翼翼,江华自然是看到了,不但不理会她,还把马鞭挥的大力了一些,马车跑的很快。
鱼薇薇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往里侧挪了挪,一只手还偷偷扯住了江华的衣摆。
江华问“做什么”
鱼薇薇咳嗽了声“你是高手啊,我这样揪着点你,万一翻车了,你必然不能袖手旁观,总不至于摔得太惨。”
江华嘴角抽了抽,“你到底是太信得过我,还是压根信不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