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把自己的想法简略说了一下,钟何氏显得有些犹豫“秀啊,你你说要跟我回去”
芩谷点点头“嗯,这样我正好可以同时照顾你和孩子了”
“可可是”
“妈,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有什么的话你就直接说出来吧。若是只一厢情愿地觉得隐瞒真相就是为了对方好,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就像我之前那样。”
钟何氏就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说道“秀啊,不是妈不想你回去现在妈也想通了,什么女人就必须要嫁人结婚生子,重要的是自己过得开心过得好才行啊。若是男人对自己好,两人相扶相携也不错,可是我没想到郑炳根是那样的人”
“妈”芩谷听到对方能这样说,心里是再欣慰不过的了。
钟何氏继续说道“妈担心的是,现在家里你大伯和二叔家都出了事。你知道的,你大伯当年被匪寇打伤过,留下病根,身上一直不好,家里全是你大哥在撑着。但是前不久,你大哥扛包的时候伤到了腰,医了这么久一直不见起色,人完全瘫在床上了,恐怕”
芩谷知道的,现在钟何氏还住在原来的院子里,妯娌间有个照应,勉强过得去。
现在要是这大伯和二叔家出了事,恐怕
芩谷脑海中浮起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看来自己必须加紧步伐了。
芩谷让钟何氏先不要担心,自己先把这里的事情稍稍处理一下,然后就跟她先会一趟钟家
芩谷心中很紧张大伯二叔一家,对于委托者而言,他们就是母女的恩人。
现在自己知道了情况,她是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
芩谷想了想,道“妈,等会你不用到那边去了,就直接回去,我带着孩子晚一点回来。”
芩谷说的“那边”就是委托者操持了九年的“家”,因为一旦去的话,以郑林氏那尿性,肯定会让钟何氏生一肚子气。
索性懒得再去了,看那个老太婆又能怎样。
但是芩谷却必须得去一趟,毕竟自己在大嫂这里,如果直接闹“失踪”的话,说不定会来找大嫂他们的麻烦。
现在大嫂他们好不容易分了家,过了一点清静日子背上了怎么也洗不掉的恶名,要是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对方,芩谷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所以,芩谷跟肖芳道谢,出了院子,先把钟何氏从另一条路送走。
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孩子回到自己的院子,还没走到,就朝着屋子大声地嚷嚷。
自己是郑家当年明媒正娶回来的,辛苦操劳多年,赚钱养家,供丈夫上学堂。
现在丈夫有本事了,一声不吭就从外面带一个女人回来,还要她伺候女人生娃简直欺人太甚,这日子没办法过下去了。
她要回娘家
芩谷一边扯着嗓子叫嚷,一边哭号
这可是委托者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因为在女戒中就写的有,女子一定要温柔文静娴雅,绝不能做那等泼妇。
呵,温柔文静娴雅,委托者便是被这几个字给害了。
别人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错的不是她,凭什么就应该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索性就做了那泼妇又怎样,反正委托者之前做到那种程度,最后不也是落得凄惨死亡的下场
芩谷这一闹,立马把周围的人吸引了过来。
“啧啧,这太阳可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啊,那郑家小媳妇竟然会吵架了”
“可不是,还真是稀奇啊。”
“反正我在这里好多年了,从来没听到那郑家小媳妇大声地说过一句话,每次见面都是很温柔地笑一笑”
“自从她嫁过来那天开始,就没吵过架好不好。都说那郑家老婆子有手段,把这个媳妇吃的死死的”
“可不是么,听说之前三个媳妇都跟她不和,说人家媳妇怎样怎样,挑拨离间,闹分家争家产什么的。这个小儿媳妇带了一大笔嫁妆修房子,整天听她说这个媳妇多懂事多孝顺,没想到现在小儿媳妇也跟她不对付了呢”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看起来也有五六十岁的妇人,言语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思。
“唉,我就说嘛,就算是泥塑的菩萨也有三分火气的,人家带一大笔嫁妆过来,好不容易把这个家兴起来了。你儿子倒好,有点本事了就从外面带一个女人回来,这换谁也受不了啊我原先还以为这个郑家小媳妇会一直忍下去,干脆就当郑家的佣人算了呢,没想到她还真敢吵起来。”
“我听说郑家小媳妇娘家好像现在不怎么好,大概郑家是吃定了人家不敢蹦达,才会这么过分的吧”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的很热闹。
其实人们虽然面上跟郑林氏恭维有加,说她是个好婆婆,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知根知底的人。
几天看不出这人为人,但是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几十年,怎不知道这郑家老婆子的手段
不管怎样,对于“钟毓秀”敢在这个时候跟婆家撕破脸,还是非常意外的。
芩谷视线从四下里扫了去,就看到远远近近的房舍前站着人,都支着耳朵伸长了脖子望着这边呢
她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拉着孩子,哭着离开了。
郑林氏现在急的是不得了刚才她被芩谷从肖芳家支出来,刚回到这边,儿子就把她叫去,说是岳时琴又开始痛起来了,让她去照看,结果一会这一会那的,弄的她也有些受不了。
然后在她被岳时琴指挥的团团转的时候,外面就传来芩谷那呼天抢地的哭号声,一股脑的把家里的丑事全都抖了出来。
真是反了反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女人倒好,竟然想泼妇一样号了出来,这还怎么了得。
郑炳根气的真想把这个女人捂死。
至于他们婚姻,他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他根本就不喜欢她,是她自己要死乞白赖留在这里,关他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