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听了芩谷的话,略显失望,不过仍旧为芩谷感到庆幸,不管怎样,对方总算是熬过这一劫了。
见芩谷执意要进屋,画灵看看画心又有些不忍地看着芩谷,弱弱地说道“那个,小,小姐说说如果你知道错了的话,就,就跪着”等
“让我跪在这里等”芩谷知道对方想给她难堪,但这份阴狠仍旧让她有些牙酸。
廖樱樱不仅是要她在站着等几个时辰,而是要这里跪着等上几个时辰
现在四五月份,身上衣物单薄,膝盖直接跪在这冷硬的青石地板上,莫说几个时辰,就是半个小时也够呛。
这后宅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这整人的办法却是一套一套的。
芩谷有技能有手段,但并不想太过凸出而给这个角色留下什么把柄。
她谨小慎微,怕露出马脚,但并不表示就要平白被廖樱樱摆一道。
想要她在这里跪几个时辰,让她活受罪,那是不可能滴。
芩谷见画心画灵两人面上又纠结又怜悯的样子,知道她们也有些为难。
毕竟都是一同伺候小姐的人,有竞争,但更多的是合作,紫英变成这个样子,保不准她们什么时候也会被小姐毫不犹豫推出去。
所以在传小姐的话也带着几分不忍。
芩谷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唉,其实我这次特意托秦二婶子传话急着回到小姐身边,是因为我真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找小姐。刚才我不是说了那邋遢道人给我的药粉很管用吗其实他当时还塞给我一张字条,说是什么生孩子的秘方。当时我以为他在胡言乱语怎会相信没想到我这次伤那么重竟然也被药粉治好了,我觉得这秘方说不定也是真的,所以我身上的伤刚刚好就赶过来了”
谎话连篇,信口拈来。听起来貌似也有几分道理。
芩谷知道廖樱樱的软肋想生孩子。而这也是她要走出后宅的契机。
芩谷更知道,屋子里的人早就知道她来了,现在人家肯定竖着耳朵听她们的对话呢。
委托者那么重的伤,短短几天就好了,人家不起疑才奇怪呢。
现在芩谷把这一切归给某个素不相识邋遢道人反正某些无法解释来路的东西统统甩锅邋遢道人吧。
邋遢道人我这么厉害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芩谷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传来画屏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吵,把小姐都吵醒了。”
打开门扇看到芩谷,连忙作意外的样子“啊,原来是紫英来了啊,呵,其实今天早上起来小姐就觉得身体不怎么舒服,说如果你来了的话就稍微等一等,现在她醒了,你先进来吧。”
说完又朝画心画灵两人说道“你们也是的,紫英好歹是我们的姐妹,伺候了小姐那么多年,怎么连个凳子都不搬来”
画心画灵两人连忙说是自己疏忽了。反正这就是当奴婢的本份,什么锅都要替主子背着。
芩谷连忙笑着解围,说刚才画心画灵也只是好奇自己身上的伤呢。又连忙为自己吵醒了小姐感到抱歉。
彼此客气推脱一番,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融洽起来。
什么吵醒那廖樱樱一直就在里面呆着喝茶吃零嘴呢。
因为芩谷一下子说到对方最在意的事情,这才急不可耐叫她进去。
反正对方怎么说自己怎么听,大家面上好看一点。
芩谷应了一声,跟两个丫头打个招呼,跟着画屏进去了。
按以前的惯例委托者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主子执意不饶恕的话,就算是被打死也就打死了。现在把她放回来就是主子给她的恩德,肯定是要跪着感谢主子的不杀之恩的。
芩谷捏造了个药方不着痕迹地避开这种屈辱又伤身的惩罚,然后跟着画屏进入里屋。
屋子里摆设十分精致,从屏风到桌椅板凳再到妆台盆景,无一样不体现主人的细心。
中间是会客的正厅,靠左一间是小憩的茶室,再里面才是卧室。
廖樱樱并没有在卧室睡觉,而是在茶室里,斜躺在一张榻榻米上懒洋洋地吃着时令小吃。
面前放着茶盏,冒着氤氲茶气。
芩谷走到屋子中间,朝廖樱樱行了一个万福“小姐,你让我去柴房闭门思过,这几天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前是紫英做的不对,以后定然不会再干出那等丑陋的事情了,紫英多谢小姐宽宏大量。”
说完便站直身体,静静等待着。
画屏不停给芩谷做眼色,让她给小姐跪下承认错误,然后表表忠心什么的。
丫鬟就是丫鬟,管你心气儿再高,身家都被别人捏着呢。刚才只有她在旁边伺候的时候,听小姐的口气,仍旧决定将紫英配给六贵。
不过和之前不同,不是许配,而是送。
“嫁”出去和“送”出去意义完全不同,嫁过去好歹还有个名分,若是送的话,那就纯粹是一件货品。
意味着主家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奴婢,对方完全有生杀权力。
可芩谷就像是一点也没觉察到她的暗示一样,依旧站的直直的,一点也没有给小姐服软的意思。
花瓶忍不住有些急了。在画屏看来,现在紫英多讨好一下小姐,好歹赢得一个名分和自由身份,免得以后受苦啊。
芩谷理解对方的好意,毕竟是物伤其类嘛,不过她现在真不想也不屑给廖樱樱下跪。
她现在拿捏着廖樱樱的软肋,对方若不是看在她手上有“生孩子的秘方”,铁定是要让她吃个大闷亏的。
既然自己给对方送这么大一个大礼,凭什么还要去讨好
如果对方真的一定纠结在那件事情上,难道就会因为她跪一下就放过自己不可能滴
画屏连忙帮芩谷圆场“小姐,紫英一直是我们几个丫头中最得力的,瞧她一想到手中东西或许有用,第一个就想到的小姐,可见她对小姐是赤城一片,以后一定会更加尽心服侍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