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溪羽将外衣脱下,挂在架子上。
离曜想往床里面移,发现这对於如今大腹便便的他来说是个格外艰难的动作,只得耐心地等溪羽上床,“哥哥打算出兵了吗?”
“有这个打算。”溪羽钻进被窝,抱着离曜挪到里面去,一边笑道,“曜儿,你又重了。”
离曜哪里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别说身体,脸上早就肿得像猪头,府里的人不敢说,也就溪羽总爱拿这事笑话他。
“还不都是你儿子惹的祸!”离曜抱怨道。
“你怎麽知道是儿子?”溪羽埋在离曜耸立的腹部听了听,“曜儿,他又在踢你。”
“是啊,没事总指着我踹,女儿能那麽让人不省心麽?”
溪羽笑起来,“我也猜是儿子。我们魔界原本就男多女少,曜儿你给哥哥生的一定是儿子。”
“还说儿子女儿都喜欢,原来是假的。”
“谁说是假?我只是想,我们终归需要一个儿子,如果这胎是男孩,那以後你不必再遭一趟罪。”溪羽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离曜腹部,“曜儿,我总觉得,你这肚子,像要爆开,怪吓人的。”
见溪羽一脸忐忑不安,离曜噗的声笑出来,“又不会真的爆。”
“也是,怀孩子都这样。”溪羽躺下来,像在说给离曜听,又像在安慰自己,“其他孕妇能平平安安生下小孩,曜儿也一定能。”
“哥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离曜挑了挑眉,找到溪羽在被窝里的手抓住,“被你一打岔,都险些忘了问,哥哥你准备让谁带兵支援天界?”
“曜儿怎麽看?”
“上一次的天魔大战,我们魔界损失惨重,十大将领尽数折在里面,现在的五大将军是哥哥你辛苦培养起来的,一个都损失不得,但若不派位将军出去,未免显得我魔界心不诚,派多了,我们魔界又要吃亏,依我看,不如派龙文将军和玄夜副将,哥哥,你看如何?”
溪羽沈吟片刻,“嗯,就依曜儿的。”
“诶,哥哥,我不过随便说说。”
溪羽轻声笑道:“我和你想的原本就差不多,只是带多少兵去,我还在考虑。”
“二哥和四姐手里的兵不能动,驻扎在边界的也不能动,算下来我们魔界应该没剩多少,哥哥不如派两万好了。”
“两万?”溪羽侧过身子,半撑起头,“两万,够吗?”
“现在不过是战争初期,主战场又在天界,我们不宜投入过多,何况天魔两界仇深似海,现在魔兵去多了,反而容易出岔子。”
“那曜儿是想……”溪羽戳了戳他鼻梁,“过几月你亲自带兵去?”
离曜搂住溪羽脖子,“哥哥,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
“宵儿也不行?”
墨黑的瞳孔里光芒一闪,离曜侧过脸,静静出了会神,半响,低声道:“是的,宵儿也不行。”
☆、(10鲜币)妖禁164
这个人的肉不香,重桓抹了把嘴,气呼呼地扔掉骨头,“大哥,我的小奴隶什麽时候来?”
正在研究地图的绝夜懒得抬头,敷衍道:“等我们打下大半个天界,大概他就会来了。”
“真的吗?”
“真的。”
重桓抿起嘴,“可上次大哥你说如果我们能拿下天界第一要塞,我的小奴隶就会出现,现在都过了一个月了,他连影子都没,大哥,你以为我是好糊弄的吗?”
“我又不是那个魔人肚子里的蛔虫,我只能推断,哪里能断定,没见我说的是大概吗?他究竟什麽时候会来,我哪里知道。”
“我直接打魔界去!”
“哦?”绝夜终於从地图上移开视线,看着重桓轻蔑地挑起嘴角,“好啊,相比天界,我也对魔界更有兴趣,打下来,你要离曜,我要溪羽,如何?”
“成,”重桓摩拳擦掌,几步走出帐篷,看样子是要去找妖王。
“大殿下,天界战线已经拉得够长,我们不宜同时对魔界出兵。”身边的幕僚提醒道。
“你都懂的,父王岂会不懂?”
被绝夜冷冷的目光一盯,幕僚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果然没过多久,重桓一把掀开帐篷,“气死我了,大哥,我要去魔界,我要去魔界!”他在帐篷里来回走了几圈,琥珀色的瞳孔带着野狼般的凶狠,“大哥,听见了没,我要去魔界!”
“想去就去,没人拦你。”
“可是,父王说如果我不听话,父後会很伤心,”重桓扁扁嘴,“我不要父後伤心。”
“这就对了。”绝夜在地图上做下标志,“我都没急,你急什麽?”
“你想要的溪羽没有我想要的离曜香,你当然不急。”
“谁讲的?”绝夜猛地抬起头,“溪羽比离曜好一万倍!”说罢,指着地图上被圈出来的非云殿、寻欢殿、宇砂殿三座大殿,慢悠悠道,“看到了吗,这三座殿成掎角之势拱卫着天宫,小桓你若能拿下这三座大殿,何愁攻不下天界?”
“非云殿?”
“怎麽?”绝夜嗤笑道,“怕了月华?”
“月华……”重桓喃喃念叨了一句,走过来趴到地图上,瞅着非云殿的位置一个劲皱眉,“这儿就是非云殿?我是不是去过?”
绝夜心里一动,“没有,你没有去过。”
“大哥撒谎的时候说起话来总是不假思索,所以我一定去过非云殿,只是我忘了而已。”重桓捏捏下巴,“月华是个美人?”
“还行。”绝夜脸色十分难看,他讨厌死这个弟弟了!
“只是还行而已,你藏着掖着做什麽?”敲敲脑袋,依旧什麽也想不起来,重桓索性也不想了,“大哥,先攻非云殿吧,我得瞧瞧这个月华长什麽样,搞不好瞧完了,那些我忘记的事情,会突然冒出来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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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又做了那个梦。
屋子很普通,摆设也简简单单,他似乎是很小的样子,小手小脚的,个子也不高。清晨,亮光从窗棂射进来,尘埃在空中缓缓飞舞,他睁开眼,只觉心里空荡荡的,静静发了会呆,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
床边整整齐齐叠着一件棉袄,袄子是紫色,面料不好,做工也粗糙得很,他倒没嫌弃,径自穿在身上,下床了才发现下面有一双黑色的靴子,绣着金色的边,看起来颇有几分华贵,他高兴得不得了,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一脚蹬进去,跳下床围着铜镜左转右转,小手还跟着一摆一摆的。
高兴劲过了,他便坐下来吃早饭。早饭有一碗粥,两个馒头,一叠小菜,他吃得很干净,然後收拾、洗碗、烧水。
他那麽矮,要搭一张凳子才能够上灶头。他看起来挺乖巧的,模样好看,神情也安安静静,烧完水也没说出去玩,而是一个人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