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便乖乖开口，“爸爸。”
庄尧捏捏林然的脸颊，生怕捏坏了娇嫩的肌肤，饶是如此控制力道也留下了两块红痕。林然不知道这个梦中年幼的自己在想什么，但是看着那副笑得很腼腆却又透着傻气的模样，大概是很开心的吧。
画面一转，长高了一个头的林然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外。那道门林然很熟悉，毕竟前不久他才刚进去过，这是庄尧的书房。
虽然有一小部分凭借超越常人的智商在各领域大展拳脚，但人们一直普遍认为大部分都是娇弱的菟丝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服务于家庭便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但林然是个例外，虽然他也有的通病，例如皮肤娇嫩，轻轻碰一下都会肌肤泛红，还有身体虚弱，不能过度劳累，但是他的体质有级，精神力也是罕见的级。
庄尧也想好好培养自己的养子，但是并未想过让他像自己一样成为一名军人，林然走上这条路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愿，庄尧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而更让他想不明白地就是，明明刚来到家里的时候还是乖乖巧巧惹人疼惜的一个小孩，恨不得一睡醒就捏着他送的兔子玩偶跑来捏他衣角，每次喊他“爸爸”的时候都会脸红，怎么刚过了一年，就变成了这副怼天怼地，天天弄得家里鸡飞狗跳，让他气得牙根痒痒，甚至随时随地都想把他拽过来大屁股的毛孩子呢？
庄尧可能也不知道，他一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的答案，经常萦绕在林然的梦中。
“先生，为什么少爷来了这么久，您的皮肤饥渴症还是没有缓解？”
“没有缓解吗？我觉得我现在身体还不错。”说话的人语气轻松，手却略显焦躁地捏了捏眉心。
“但是”郑双铎欲言又止，看着庄尧那副自欺欺人的模样叹了口气，“少爷是您的药，若是少爷都不能缓解您的症状，那是否说明我们当初找错人了？”
一直提着的后脚跟缓缓落在铺着毛毯的地上，林然脸上腼腆的笑容渐渐淡去。他没有选择继续听下去，垂在身侧的手捏着兔子玩偶的耳朵，一言不发地下了楼。也因此，他错过了庄尧和郑双铎接下来的对话。
“然然不是工具。”庄尧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为林然搭建的秋千，“在没遇到然然之前，我一直觉得小孩子都很麻烦，更是难照顾。我一开始甚至想直接把孩子丢给你照顾，我定期和他接触就好。”
听了主人的真话却一点都不感动的郑双铎：“……”
“但是你不觉得然然简直是小天使吗？”背对着郑双铎的庄尧眼中闪过一丝信徒般的狂热，“每当他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
您办不到的，想想就行了，说出来也太变态了吧。郑双铎抽抽嘴角。
“我想陪着他长大，看着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庄尧的眉头舒展开来，“其实做父亲也是不错的体验，不是吗？”
您自说自话真的是太无法反驳了，郑双铎恭敬地在心里吐槽。
可是一心只想当老父亲的庄尧没想到，没过几天林然就变了样，直接从可爱的变成了招人烦的臭小子。
“叩叩。”来人轻敲两声，等了片刻后没有得到回应，又屈起手指敲了两下，“少爷？”
林然的脑袋往被面上钻了钻，眉头紧皱，好像是在苦恼为什么自己已经这么拼命往被窝里钻了，身上还是这么冷。‘唔’他扑腾了两下，除了整个人往上蹿了几厘米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化。
郑双铎垂下手，犹豫了两秒利落转身。
“先生，少爷他”郑双铎的“似乎没睡醒”这五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庄尧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又耍小性子不肯下来？”
郑双铎噎住，还没等解释，就看到庄尧五分兴冲冲摩拳擦掌，五分唉声叹气假装头大地站起身，催促道：“拿个托盘来，把他喜欢吃得菜都盛出一点来，尤其是那些甜的齁嗓子的”庄尧嫌弃地扫了扫对面的桌面上摆着的焦糖布丁，“加上这个，还有刚才你做好的小点心，我一会儿亲自送到他房间里。”
郑双铎沉声应下，走进厨房便是一个扶额，脸上还流露出恨不得以头抢地的酸爽，“明明少爷一回来都快乐疯了，偏偏装模作样，少爷又不吃你这一套。”
“咳。”庄尧站在床畔，望着林然傻乎乎地在床上蹭来蹭去，顺势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见无人欣赏自己的表演，庄尧索性就收起了那副严肃正经的大家长模样。他弯下腰，看着林然陷在自己投下的阴影中的睡颜，撑在床上的手指轻轻挠了挠，终究还是没忍住，轻轻在林然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一如十多年前的柔软，残留在指尖上的除了那令人心悸的牛奶般的触感，还隐隐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醉人的香气。他的养子终于长大了，这是一件令人欣喜又苦恼的事情。他一直对外宣称自己领养了一个男孩，为的就是保护林然的安全。总比皮实，绑架犯都更偏爱好控制的不是吗？他从半年前就感觉林然的信息素渐渐突破了稳定期，几次极其不稳定的时候甚至伴随着发热症状，他吓得赶紧去研究院买了几管抑制剂。
但是如果他好言相劝，林然必定是不会接受的，庄尧只能反其道而行，装出一副“你的信息素已经熏到我了”的厌恶模样，看着林然面红耳赤，又怒又羞地接过抑制剂，他心里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泛起了一股酸涩。
他们的关系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一回家就睡得没个正行，我看明天应该给你换一张行军床才对。”这样整个人一趟上去就被限定在大小有限的框框里，翻个身都有可能掉到地上，哪会像现在这样，睡姿宛如跨栏动作的标准示范。
见林然还没醒，庄尧轻蹙眉头，手背贴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肌肤相贴的两秒钟内，庄尧极力压制住那股从骨髓中钻出的酥麻快感，努力将注意力集中于温度的识别上。这可不太妙，庄尧收回手，林然的体温正在缓慢升高。“醒醒，”庄尧的手指刚想拍在林然脸上就倏地顿住，弹棉花一样往回一收，转而在对方的下巴颏轻轻挠了挠，“快点醒过来”
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林然感觉自己从脸到脚都很热，像是被人扔到沸水锅里炖煮，但诡异的是某个地方又很冷，冷到希望能有东西进入他的身体，以热传导的方式帮助他平衡体温。他隐约感觉面前明明灭灭，似乎有一个人影来回晃动，正当他想抬起手臂狠狠揪住对方的衣领，让对方安安静静放自己待一会儿时，他似乎听到了对方的低沉声音，“快点醒过来，你快要发情了。”
我操！林然猛地惊醒，看向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谁他妈发情了！”
他几乎是在瞬间就联想到“交配”这个字眼，因此反应格外强烈，甚至骂了脏话。
庄尧冷冷淡淡地直起上半身，“在部队里呆了这么久，好的没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