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又不说话,以为是冒犯到人家已故的妻子了,可悄悄瞄了几眼陆程远的脸色,一切如常啊,紧跟着又问了句:“老陆,这谁啊?是不是你女儿?”
陆程远把手里的棉球扔在一旁,板着脸看向他:“你不都说了我俩不像,还能是我女儿?”
那医生嘿嘿一笑,也在床边坐下,眼中兴味更浓了:“那你哪里来的这么大一闺女,该不是跟谁好上了,她家里带来的拖油瓶吧?”
瞧瞧这话说的,简直没边儿了!
谅是好脾气的陆军长也顿时沉下脸,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余志诚,你平时也是这么关心病人家属的闲事的吗?”
被点名的那人摸摸鼻子,同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脸上竟透出一丝少年人才有的顽劣来:“这哪叫闲事啊?”
“跟你说不清楚。”陆程远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本来是刚下了班要回家的,谁知道衣服还没换呢,就碰上了许久不见的陆程远,关键是人家还抱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这能不叫人好奇吗。余志诚还真就厚着脸皮不走了:“怎么说不清楚,你在这儿又没什么亲戚的,这孩子到底谁啊?”
正当这时候,床上的小人儿咕囔了句“妈妈”,倒叫男人噗嗤笑出声:“瞧瞧,孩子还叫妈妈了,你把人妈藏哪里了?”
“你这嘴怎么就那么欠啊?”陆程远压低了声吼了句,余光注意着小姑娘的情况,没好气地给他解释,“顾家的女儿,在这儿上大学,托我照顾的。 ”
“顾家?哪个顾家?”
这下陆程远是真没耐心了:“你不认识的顾家。要值班就快走,下班了就赶紧家去。”
“过河拆桥。”
余志诚摇头叹息一声,颇为没趣地站起身,看了眼点滴:“我在办公室,随时叫我。”
陆程远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临走前,又多打量了躺床上的女孩儿几眼,皱着眉头寻思,这顾家到底什么来头,敢让陆程远照看女儿,而且看陆程远也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余志诚也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了,水平也高,给个小姑娘看个头疼脑热的绝对是大材小用,探了探女孩儿的额头,烧已经退了泰半。
这种时候,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了吧,这孩子谁来照看?不走吧,部队虽然事情不多,到底也离不得他的,而且,他和顾家闺女这关系,真没到生个小病还得自己守着他的程度。
今天也是冲动了,电话里一听见这丫头烧得不省人事,立马扔下手头的活,一路疾驰到了学校,直接给人弄这儿来了。
因为病人要休息,病房灯光并不很亮,陆程远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就开始认真打量起床上那小人儿。
孩子的父母都是长相出众的人,生的这闺女真真是得天独厚的容貌,没有北边姑娘的高个儿和爽利的感觉,身形跟抽芽儿的柳条似的,娇小又玲珑有致,五官集齐了印象里南方人所有的特点,小巧精致。
正打量着,女孩儿湿润的睫毛轻轻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对眸子乌黑乌黑,雾蒙蒙的带着一层水汽,显然没太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儿。
“陆,陆叔叔?”发烧后的嗓子有些发哑。
“诺诺,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嗯?”
左右还是当她是个孩子的,午间那点小事早已掀过,况且眼下孩子还病着,语气自然而然就温和起来。
(本文独家首发自PO18脸红心跳/books/670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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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次被认作父女,多来几次陆叔叔就要化身为狼了!
六、你喜欢我什么< 雨季(南柯)|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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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你喜欢我什?
顾言诺没有立即回答男人的问题,只是因为她自个儿也没弄清楚现下这个情况,怎么就到了医院了。
“诺诺?”
小姑娘恢复了血色的小嘴儿微张,像是没听见自己的话似的,只呆呆地盯着他瞧。
陆程远这人的长相,乍一看并不特别扎眼,常年的军旅生涯让通体的肤色都呈现较深的古铜,可一旦军装上身,这样的肤色就格外顺眼,这会儿在灯光泛着一层蜜色的光泽,勾勒出鼻梁高挺的弧度,坚毅的下巴泛着淡淡的青色。
这个男人,不仅是极耐看的,而且是多看上几眼就舍不得挪开视线的。
至于那眉眼,浓且极黑,阅历与积淀给这对眸子上了暗沉不见底的墨色,经历过晌午的事,顾言诺本是不敢再盯着他的眼睛看,可现在那眼底的柔和掩盖去了这一切,引诱着她放任自己望进那对瞳孔里。
孩子清亮的水眸迷蒙起一股不该有的浑浊来,这种眼神陆程远很熟悉,在妻子去世前就时常见到过,妻子去世后,更甚。
几乎立刻敛去了柔意,平静地审视着女孩儿,敏感的姑娘紧跟着垂下了眸子,像极了初受惊吓的白兔子,讷讷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中午吃完饭回去就躺在床上休息,可能房间里温度有点低。”
少女的声音褪去沙哑,温宛而轻柔,再看他时,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
“诺诺,叔叔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家这么远,到厦门来上学?”
男人皱眉,这孩子在刻意掩饰情绪,他一眼便能瞧出来,方才又病恹恹的在睡梦里唤“妈妈”。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跟孩子说开的好,这个年纪,最怕的就是误入歧途。
低沉的嗓音直直坠入流转的心绪,女孩儿摸不准他这么问的意图,可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蒙蔽他的理由,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会被轻易识破。
陆程远耐心等待着,等着小姑娘开口。
偌大的单人病房,骤然间静得似乎能听见点滴的声音。
“陆叔叔,你一定知道的。”
原以为她好歹会搪塞几句,未曾想竟是这样干脆的应了。
陆程远沉吟片刻,盯着少女颤抖的浓密睫毛,也随她的直截了当:“我是知道,但你不该有这样的心思。”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女孩儿声音低低的,却是坦然无比。
这种坦然,看在陆程远的眼里真是可笑又荒谬,他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