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天是你儿子来求我把女儿交给他，我都不肯答应，更别说是你。陆程远，你已经四十五了，有儿有女，总该有些自知之明，我问你，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女儿吗？”
一番怒吼久久才停歇，陆程远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狼狈。
陆家是簪缨世家，而他这个年纪就是一名少将，在外人看来风头正劲，即便如此，他无从反驳顾克俭的每句质问。
“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也不稀罕你们陆家，我们高攀不起。”顾妈妈冷笑着抹了把眼泪，愤恨地看着这个祸害她女儿的男人，“我们会尽快给诺诺办理退学手续，不会让她再被你欺负一次。”
“爸，妈，我不要退学，我想嫁给陆程远。”
正在这僵持的时候，陆程远听到了女孩儿清软却坚定的声音。
小姑娘身段纤细，穿着雪白的睡裙，披着乌黑的头发，衬得皮肤如同白瓷一般，细腻修长的双腿微微发软打颤，还是坚持着走到陆程远身边。
“诺诺。”
陆程远知道小丫头身子娇，每一次剧烈的房事过后都会两腿没力气，何况今晚好几次的高潮真的累到她了，自然也看出来了她这几步路走得异样，赶忙伸手扶在她腰上。
毕竟是在自己父母面前，感受到身后温热有力的大掌，诺诺还是红了红脸，腿心还残留着被男人大肉棒撑开后的感觉，湿黏黏的糊满了他刚刚留下的精液。
她早就把陆程远视作自己的丈夫了，怎么可能轻易让爸妈把他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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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陆老爷子的疑惑
打从一开始，顾爸爸就在回避陆程远和自己女儿这段关系中，女儿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下意识地将一切过错归在陆程远身上。
这会儿看着女儿站在陆程远身边，一开口就说要嫁给他，陆程远则是自然地将手搭在女儿腰际，俨然就是一对默契的情侣模样。
“诺诺，说什么傻话，快到妈这里来，快过来。”
顾妈妈被女儿这番话给吓坏了，这个陆程远是给她的乖宝贝下了什么迷魂汤了？
诺诺不为所动，清亮的眼眸里带着些许歉疚，冲着顾妈妈摇摇头：“妈，我没说傻话，我喜欢陆叔叔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敢告诉你们，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接受不了，可我真的喜欢他……”
陆程远从来就佩服小姑娘不同于常人的勇气，今天在她父母面前，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心头一悸，他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让这傻丫头对自己痴心一片的。
“诺诺。”
要是顾克俭夫妇不在，他真想紧紧抱住他的乖宝，好好亲一亲她。
诺诺听见男人低哑的嗓音，抬头望了他一眼，冁然一笑。
“我不同意。”
什么旖旎动容的感情，顾爸爸不吃这一套，他们俩两情相悦也好，一厢情愿也好，在他这里都行不通，他的女儿，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准跟一个能做她父亲的老男人。
“你，给我回房间去，别在这里给我丢脸。”
顾爸爸指了指诺诺，十八年来从未对女儿说过一句重话的他，第一次对诺诺发了脾气。
“还有你，请立刻从我家离开，从今天开始，我们顾家不欢迎你，快给我走。”
“爸！”
诺诺不甘心，她向来觉得她的父亲是世界上最有有修养最有智慧的父亲，她甚至觉得，在她和陆程远这段感情上，父亲能够理解的，可现在呢，他阴沉着脸，要赶陆叔叔走。
见女儿还在维护陆程远，顾克俭怒火更甚，冲她大声训斥道：“我让你回房间听到没有？好好给我反省一下，别再想跟不该纠缠的人纠缠不清，姑娘家家的，礼义廉耻都不顾了，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你就是这么保护自己的？”
话里话外都在讽刺他们这段男女关系并不正当，陆程远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老顾，我刚才说了，我和诺诺是真心……”
“什么真心，你这是猥亵，是强奸，是诱奸！陆程远，要是我现在报警，就算你再大的本事，我也会让你们陆家颜面扫地，滚，给我滚！”
如果说之前顾爸爸还有所克制，这一刻算是彻底发泄出来了，怒火攻心下的嘶吼让他有些力揭，扶着沙发的双手有些发抖，却依旧眼神狠厉地盯着陆程远。
事到如今，陆程远也知道今晚这事难以善了，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被人劈头盖脸羞辱，换作其他人，他定然咽不下这口气，可对方是诺诺的父亲，是他的好友。
至于他做下的事情，即便从法律角度看来，诺诺已经成年，他们两情相悦下的结合，并不触犯底线。可从所谓人伦，所谓世俗的目光看来，他这就是十恶不赦。
“陆叔叔……”
诺诺噙着泪花，看见男人紧咬的牙关，她有些害怕，害怕爸爸和他再起争执，更害怕他听了爸爸的话，真的动摇了。
女孩儿的担忧与恐惧全写在眼睛，白嫩的小脸哭得红扑扑的，陆程远忽而就放松了下来。是的，这时候，他不能慌。
不顾这两夫妻吃人似的目光，他将小丫头紧紧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而后就挺直着腰背，离开顾家。
***
陆家对陆程远半夜三更不打声招呼就回来了很是意外，门口站岗的警卫兵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宅子里的人都睡了，可这件事今晚不解决，他没法安下心来。
犹豫许久，还是敲响了陆老爷子的卧室门。
“爸，你休息了吗？”
陆老爷子一辈子都跟枪杆子过活，频繁上战场给他留下了个睡眠浅的毛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惊醒，陆程远这么一敲门，早把他吵醒了。
里头窸窸窣窣片刻，一个穿着深灰色睡衣的老人开了门，端着副眼镜看了眼门外的人，转身就进屋了：“进来吧。”
床头的灯光昏黄不刺眼，老爷子靠在床上看着他家老二，有点纳闷：“小深说你那儿有军演，回不来，怎么这会儿又一声不吭溜回来了？”
“嗯。”
个闷葫芦，从小到大都这样，在他面前半天才能放出一个屁来。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怎么了？”
老爷子眯着眼，看着他这二儿子挺拔的模样，虽然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每回他看见老二，都还觉得是当初那个刚被送进军校的少年郎。
他底下这三个儿子啊，大的小的都不愿意参军，只有这个闷声不吭的二儿子最像他，也最得他心。
“爸，我想再结次婚，您看成吗？”
嚯，这一句话把老爷子的瞌睡虫全给吓跑了，就差从床上蹦起来了：“结，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