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天。
任海笑道:“你想喝的话,那等下去买几瓶酒上我家,我陪你喝啊。”
“得了你,撩别人去,我想喝酒我不会去gay吧啊。”刘茫笑骂了一声。
这几个月的相处令刘茫觉得自己放下了许多东西,比如对任海那些渣男黑历史的芥蒂。仔细想想,人家本来就是逢床作戏的人,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承诺,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自己,是自己太好撩了,任海眯眼一笑就跟失了魂魄似的。
得不到的东西,刘茫现在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他觉得任海与自己的关系不再是耿耿于怀的前炮友,而是上司与下属,是共同克服公司一个又一个难关的同伴。
终于他也可以毫无负担地调侃任海的处处留情,就像一个相熟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任海瞥他一眼,“今晚没敬本总裁的人就你一个了,下周的公司旅游没你份了。”
“靠!这段日子就属我加班加得最多,你他妈有没有良心啊!”刘茫跳起来,“来日方才好不好,以后有饭局再敬你行不行?”
“不行,”任海轻轻一笑,“明天我把手头的项目结一下,就开始交接工作了,周氏的债都结清了,你们周总下周一就会回来。”
刘茫兴奋地说道:“周总要回来了啊!那你调去哪?”
“我来暂时接手小周氏是陆晦拜托我帮忙,现在功成身退了,自然要回任氏了。”任海耸耸肩。
“哦,这样啊……”刘茫摸摸鼻子,“那什么,以后找天出来吃饭再敬你一杯呗。”
任海带着微妙的笑意看着他,“会有这一天吗?”
“难道我还怕跟你拼酒啊?”刘茫哼了一声,他想了想,又诚恳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挺感谢你的,有勇气接下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真的把咱们公司救回来了,我觉得你是真的特别厉害,就算不在周氏混,你在哪里都能干一番大事的。”
“谢谢你。”任海靠在车门上,温润眼眸中好似蕴着一汪深泉,因醉意而泛起点点破碎的涟漪。他垂下眼睑,轻声说道:“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也完成得够多了,救周氏,是里面难度最低的了。”
刘茫无语,人喝多了就是爱吹牛逼,“你是不是要说其实你是钢铁侠的兄弟陶瓷侠,市中心那三百个垃圾桶一夜之间干净如新都是你用超能力服务人民的结果?”
任海看他一眼,说道:“我的父亲,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刘茫当然有听歆姐说过,任家以前是混黑的,现在从良了,正在积极转型从商,各个行业都能看见任家的投资。
“十五岁之前,我跟着妈妈靠低保维持生计。后来因为我的两个哥哥一个车祸、一个患病,都相继死了,我父亲才派人找到了跟别人一夜风流后生出来的我,把我接回了本家。”任海的叙述带着他温柔外表下独有的凉薄,仿佛其中的讽刺与悲辛都是别人的故事,“虽然我不信有报应,但是坏事做尽的他之后好几个孩子都早夭了,到最后养大了的就只有我这个命硬的人,他觉得这是命,所以把我当作继承他那套的人。他是个蛮横专制、又崇尚暴力的人,从此我就一直活在他的控制之中,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要求我必须按他的指令行事,但是自从我的一个炮友突然失踪之后,我才发现他一直派人监视我,24小时一天,一周七天的那种。”
“我靠……”刘茫有点头皮发麻,“我真他妈命大……”
任海抬眼戏谑地看他一眼,“所以别看我这样子,长这么大我就只跟过两个人上过床。”
“草泥马那你大学的时候还跟我搞,你是有多想我死啊?”刘茫怒道。
“我要是想你死,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任海笑了笑,“后来我一直积极地暗中培养自己的人,为的就是可以有一天瞒着他摆脱他的监视,大学跟你同宿舍的那一年,就是我暂时摆脱他监视的时间段。”
“哦哦,那你后来呢?”刘茫听得起了劲。
“但是我父亲的势力很大,很快他发现端倪,派了新的人来我身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任海停顿了几秒,原本凉薄平静的语调终于有了一丝说不清的情绪:“我出国前的那晚,有群混混在酒吧门口把你围住,领头的那个叫阿远的,就是新派来监视我的人。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刘茫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当时说那些话是为了要给我打掩护?你的这个打掩护,呃……是掩护我这个炮友,还是说……我的意思是……”
他问得语焉不详,任海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直接地说道:“我当时不是把你当一般的室友,也不是把你当炮友,我喜欢你。”
刘茫像被雷劈中一样呆在原地,半晌他又暴跳起来:“我操,差点又被你耍了,你那时要是喜欢我,干嘛之后不跟我解释,还一声不吭出国了?还说你当时喜欢我,骗鬼啊你!”
任海用一副“你是小智障但我也只能宠着”的无奈语气说道:“都说了那晚之后我就一直被监视着,我要是跟你解释,那我爸不也就知道了吗?”
呃……刘茫无法反驳。
“出国是一个月之前获得的名额,原本我是要放弃的,因为我想和你在一个学校。但是因为我最后还是被监视了,我只有离你越远,你才越安全。”任海说道,“后来我去了美国,父亲那里的势力范围有限,我趁机积累了一些人脉,为了回国把他扳倒作准备,其中陆家的私生子,也就是陆晦,跟我互相利用彼此的资源,我们协定回国之后我辅助他抢到继承权,他辅助我把我父亲的势力瓦解。”
刘茫听得眼都直了,马上问道:“那你赢了吗?”
任海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你不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你的话题了吗?”
“卧槽你懂不懂轻重缓急啊!”刘茫焦急地追问,“所以你们父子相杀吗?你现在安全了吗?”
任海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地一笑,说道:“现在我是任家的新的当家人了,我不会再是谁的傀儡,不会再被谁监视着自己的人生了。”
刘茫迟疑道:“呃,那你爸……”
“他那套作风已经不适合这个时代了。”任海平静地说道,“事实上,除了血缘关系以外,我对他并没有父亲的感情,而我对他而言,是一个继承他人生的工具而非儿子。所以他现在移居加拿大,我每个月会给他汇一笔生活费,我觉得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刘茫内心久久难以平静,他必须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经历对于他这种父母双全的普通人而言非常遥远而且传奇,甚至够够写一本狗血了。他不知道应该跟经历过这一系列事情的任海说什么,最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