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的目光一下子凝聚起来,他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里:“怎么说?”
楚临淮的不在场证明没有问题,和他结束谈话后,瑶姬又分别向神经外科的医生和护士取证,确定了他的说法。
但这之中,也不是没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1月11日先不论,3月11日科室聚餐那天,瑶姬问了好几个护士,据她们说后半段众人都喝多了,唱歌的唱歌,睡觉的睡觉,如果楚临淮中途离开,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毕竟只是很小的可能,杀人可不比上厕所,需要时间,况且还有分尸这项浩大的工程。
或许是她对楚临淮有点偏见,虽然那位人人称道的医生表现得无可挑剔,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犹豫了一下,瑶姬没有说出心里的异样:“他应该不是凶手,不在场证明很明确。”
“是嘛。”姜恒没有表现出失望,事实上对警方来说,这种事再常见不过了。
查案、缉凶,这是一个漫长又枯燥的过程,远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戏剧化,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你辛苦了,”姜恒拍了拍她的肩膀,“回队里休息一下,下午跟我去现场。”说完他便抬脚朝外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对了,陈局过几天就要手术了吧,到时候我带人去看看他。”
没等瑶姬婉拒,他很快便走得没影了。肩膀上还残留着那只手留下的热意,不知怎么,瑶姬却想到了楚临淮的手——
修长干燥,仿佛是保养极好的艺术品,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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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楚楚4
周末的滨海一医比工作日拥挤了好几倍,瑶姬从车上下来,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大厅走,发现电梯门口的长队已经快排到大厅口了。
手机的另一端,陈父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不用你来看我,现在案子是关键时刻,你不在队里好好待着,跑来医院干什么。”
“爸,”她有些无奈,“你下午就要手术了,我能不过来嘛。”
“你不过来,难不成我就做不了手术了,”陈父显然并不领情,“哎,等一下,”那边似乎有人跟他说了几句话,他的声音忽大忽小,“不说了,医生让我去检查。”
说完他便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瑶姬握着手机,也不知是该生气好,还是苦笑好。
都已经退休了,还成天惦记着案子。前段时间陈父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瑶姬那天在队里值班,匆匆赶过来,他一睁眼,第一句话就是:”你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案子要紧。“
无怪乎陈母数落他是“办案狂”,不仅坑自己,“还把女儿也坑成了警察”。
虽说如此,瑶姬倒对”女承父业”没太大抗拒。她不是货价实的年轻姑娘,做刑警需要的胆量细心,她早在长久的轮回中便铸就了。
这份工作很苦很累,但她很喜欢。
收好手机,她抬脚往大厅走,距离上次未询问楚临淮只过了三天,医院来来往往的病人早就换了一批又一批。今天她没穿警服,人流挟裹着将她挤进电梯,连按下楼层键的机会都没捞着。
算了,紧紧贴在厢壁上的女孩想,总不至于就她—个人去心脏外科吧。
没想到也是凑巧了,电梯最后一次在11楼停了下来。
金属门滑开,她看到了“神经外科“四个字,和—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背对着她,正半蹲着身体和—个小姑娘说话。
”叔叔,送给你~”小姑娘穿着小号的病号服,看起来约莫八九岁,说话时,头上的两个小鬏鬏就—摇一摇的。
“这是什么?”楚临淮接过包装精美的盒子,“是豆豆送给叔叔的礼物?”
”嗯!”小姑娘用力点头,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绞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是巧克力。”
“原来是巧克力啊~”他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声音里满是笑意,“叔叔很喜欢,谢谢豆豆。”
大概是那笑容太温柔了,小姑娘的脸上泛起红晕来:“不,不用谢。”
”叔叔会好好品尝的,豆豆要听其他医生叔叔阿姨的话,转到儿科病房也要认真吃药打针哦~,,
“来,跟叔叔拉钩。”
”拉钩~”
一大一小两只手勾在一起,阳光从玻璃外洒落进来,衬得这一幕仿佛照片定格般温暖动人。
直到小姑娘跑过去牵住妈妈的手走远了,楚临淮才站起来,手里握着那盒巧克力。
“楚医生,又收到礼物了?”
“楚医生真是个大好人,刚才你看到了没?好温柔,好帅~,,
他面带微笑,如往常一般回应着同事和病人们的问候,言行举止无一处不教人如沐春风。
这个男人不管从哪里看,都是无可挑剔的。瑶姬收回目光,大概她真的想多了吧。心脏外科就在10楼,想了想,她打算走楼梯下去。
只是她今天真的很倒霉,站在走廊里被两帮吵架的病人家属堵了十来分钟,瑶姬才看到了消防通道的入口。
入口处的门大开着,垃圾桶摆在门边。视线随意掠过,她的目光猛然凝住—
垃圾桶里,扔着一盒巧克力,连包装都没有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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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队,我想继续调查楚临淮。”
给姜恒打电话的时候,瑶姬已经做好了被训斥一顿的准备,没想到那头只是沉默了一下,“行,”姜恒果断地说,“反正队里现在也不缺人,想去就去。”
出于意料的回应,反倒是她愣了愣:“你不问我……为什么?”
“我知道你有分寸,”姜恒似乎笑了一下,“说不定你能给我钓出一条大鱼来呢?”
这当然只是句玩笑话,但他的信任还是让瑶姬心下熨帖。她在刑侦支队工作快两年了,姜恒一直很照顾她。一开始是出于陈父的面子——退休之前,陈父是滨海公安局的局长——后来就是对她的器重和信任了。
“两周,确定楚临淮没有问题,我就归队。”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