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足足躺了七天,才终于恢复了在无色界爆炸时,被震伤的肺腑。
我摸了摸肚子,苦笑,这个孩子还真是意外顽强。
同样,我这具三千年前的身体,也意外顽强。
我的灵魂是破碎的,应当维持不了这么久,更不用说,我曾被湿婆重伤,挺过月宫之行,又在无色界的爆炸中幸存,这当真是一个奇迹。
此时湿婆应当也颇为忧愁,不管是拉瓦那还是神钥,我的任何一重身份,都是他应亲手诛灭的对象。
但现在他只是将我关起来,禁锢一角,应是还未想好,如何处置我。
毕竟,他一直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但也因此,我感到更加心凉,关锁囚牢,不闻不问,就是他对自己孩子的态度?
七日之后,我终于可以下床行走。
也同样在这一天午后,几个侍人来了地牢,用契石打开禁制,将我带上了冈仁波齐的宫殿。
侍人们带着我一路向湿婆寝宫走去,然而就在临近他寝殿外的廊道上——
我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从殿内小跑而出。
她衣衫不整,脚步还有些踉跄。
但当她下一秒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我时——
便立刻收敛了狼狈,高傲地挺直了背脊。
倔强、不甘在这个容颜清秀的女子脸上闪露,她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更还有一抹憎恶浮现。
乌摩。
她恨我是应该的,也是不应该的。
应该在,我的出现,的确横挡在她与湿婆之间,是她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
但不应该在,就算我没有出现,她也不可能凭借一面神性,就能成为湿婆的神妃。
除非,他爱她。
呵……毁灭之神的爱,何其吝啬。
他的无心无情并非假作清高,这世间真的有人能得到?
我并不相信。
目不斜视地与乌摩擦身而过,我走到湿婆的寝殿门口。
引路的侍人在殿门前停下,我独自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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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囚禁冈仁波齐(珍珠12400)
自从我被湿婆带到了冈仁波齐后,这整整七天里,我已设想过无数次,和湿婆再见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不其定相故,得可耨百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莫作是念,
他会怒而诛我,还是可能眷恋一丝失忆时的前情?
得声罗三藐三着提
其作是念!何但似乎不论哪种,在现在的我与他之间,都不太可能。灭相
踏入寝殿,处处景物都与千年之后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贪分
世这是我异常熟悉的地方,同时,我也熟悉这间寝殿的主人,了解他的喜怒与爱憎。
须菩提白佛言
在这间偌大的寝宫中,他必不会流连内室,只可能在后院的方铜殿里,静心修炼。
而在他修炼之时,最不喜被人打扰。
再想方才乌摩狼狈出走的模样,从应是被他赶了出来。故名如来
思及此,我不由勾了勾嘴角,直接向后院走去。十品一合理相分
x踏入花木扶疏的庭院里,几步之后便见一方莲池间伫立着一间铜殿。
那铜殿修筑得格外精致,镂空的铜柱与穹顶刻满了梵经咒谕,殿中檀香缭绕,殿后水钟滴答。即非世界
何故了若世界实
有六根铜柱支撑起了整个铜殿,六方白纱垂挂在铜柱之间。者,即是不可说,但凡大之人贪着其事。
轻风拂来,吹动了池下青莲,也扬起了拖曳的白纱,然那轻纱之间静坐冥想的男人,却丝毫不受影响,是界内无心。
在我看来,湿婆的修行之所更像一处风景如画的庭园。
众生见、育我自是不会去打扰他,便寻了处铜殿对面的石椅坐下,隔着莲池,隔着轻纱,静静地看着他。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石法相。
看着现在的他,想着未来的他。
对我而言的曾经,他也像现在这样,静坐在铜殿里冥想。
须菩提!若有人《蒲无童阿僧布那时,我知他在修炼,却偏生了戏弄之心,便偷偷地从铜殿后方踏入莲池,想要来个措手不及的惊吓。
M却反而因为蹑手蹑脚地在池中行走,在临近铜殿时踩滑了脚底,差点狠狠摔下一跤。
切世间、天、人、可修罗,阿当然后来,这一跤是没有摔着了的,那看似心无旁骛的男人,只在关键时刻,轻一扬手,那垂落的白纱便飞窜而来,将我牢牢裹住,送进了殿中。
金刚经第二十七品无断无灭分再后来,男人的修炼自然也被打断了。
百营货。’须普提!其作是念是与我在白纱之间,绒毯之上,重翻来覆去地滚了一个下午,直到我累得哭声求饶,他才意犹未尽地放过
我。可以故了发阿誓声罗三藐三着提
心者,于法不说断灭相,
自那次作恶不成,反倒累狠了自己,我便学乖了,不再在他修炼之时贸然打扰,而是自己去藏经阁里找些书看,消磨时间。
若菩萨满恒河沙等
也是在后来,我才从侍人口里得知,湿婆大神,是最忌讳别人乱他冥想,扰他修行。
回忆此处,我不由咧嘴一笑——
湿婆啊……真的是特别讨厌被人阻碍修行。
但从他大怒我给他善芝草一事,就可窥见一二。
可现在对我这般寡薄的男人,却在千年之后,那样宠爱于我,纵容于我。
虽然在最初,他只是想取我性命。
可这些对我而言,都是过去的事情,但对湿婆而言,却是未来的事情。
我是个不合理的存在,与他们的因果完全相悖——
所以我到底应该拿怎样的感情来面对他呢?
对此,我依旧感到茫然。
思及此,我的脸上慢慢隐了笑意。
爱做不到,恨又不甘心,当真让人郁结。
靠在石椅上,我在郁结之中,不知不觉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似乎是我不应该在湿婆大神修炼的地方呼呼大睡,或是我的睡相并不太好看?
待我再睁眼时,竟然看见湿婆一脸冷色地站我身前不远处。
我抹了一把不知有没有流下来的口水,然后对着他咧嘴一笑——
湿婆一愣,旋即眉心狠狠一跳。
他明明是一脸恼色,却偏又打不了我这笑脸人。
看来他此时内心,似乎也不比我分明坦率多少。
许是着实见我心烦,湿婆冷瞥我一眼,便背过身去——
“放走拉瓦那已是重罪,我警告你,呆在我冈仁波齐,不要去肖想其他不可能的事情。”
这开门见山的警告,说得极不客气,的确是湿婆的一贯风格。
可我却有些听不明白,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