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了,“嗯。”

    乔帆嘴角翘得很高。

    虞景俞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乔帆赶紧跟了上去。

    –

    端午节很快到来,因为那天也是高考的日子,学校决定高一提前半天放假,高二晚自习后才放。

    于是到了端午节那天,一大早宿舍的人都走了一大半,乔帆也背了个背包,特意避开考生去考场的时间段打车去了机场。

    因为节假日的关系飞机票很紧张,乔帆守了两个晚上才抢到两张往返京水市的机票。

    这次回来乔帆谁也没告诉,下了飞机打车直奔雍和宫。

    雍和宫的人没有年初一来时的壮观,乔帆很快就买好了票,又去请了香,在大雄宝殿的三世佛像面前跪下,诚心叩拜,希望他的身体能变回来。

    最后乔帆还求了支签,签上显示的是上上签。乔帆一阵激动,请大师帮忙解签,得出的结果是:所想之事月圆之夜便能化解。

    这简直就是给了乔帆一颗强有力的定心丸,他高兴得就差原地蹦跶,为此他还特地去换了现金投到功德箱里。

    回钟山市的机票是下午两点,乔帆找了家餐厅打算边吃边休息,期间他妈妈还打了个电话来问他粽子收到了没有,有没有好好吃饭,一个人在宿舍害不害怕,让他不要只想着学习多出去玩玩。

    乔帆停下挖冰淇淋的动作,抿了抿嘴,半晌嗯了一声,说:“收到了。”

    今天是端午节,两天前家人问他什么时候放假,要给他订机票,乔帆以马上期末考要好好复习为由拒绝了。

    他其实并不想复习,他想跟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一起过节,但他只要听到父母的声音就会想起大年初一那天爸妈在书房里的对话。

    他一直以为他的父母很恩爱,年过半百了还老是出去过二人世界,还常常为此把他和哥哥扔在家里。

    直到那个晚上无意间偷听到了父母的谈话,他才发现原来他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都是假的,他的父母早就离了婚,只是因为哥哥的参与才迟迟没有把真相告诉他而已。

    乔帆以前有多卖力吹嘘自己的家庭美满,知道真相后就有多打脸,多伤心。

    正巧此时乔仙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乔帆顿时就想明白了,这人恐怕早就知道他父母离异的事,所以才每次都在他面前阴阳怪气的。

    在他用父母感情好着很反驳时,更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乔帆的喜怒哀乐从来都是直白又坦率的,乔琛也是因为这次的事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弟弟居然在校长期被大伯家的小儿子欺负。

    乔家大哥顿时离愤怒了。

    他大过节的直接驱车到他大伯家,直接抽出他大伯插在花瓶里用来吓唬小儿子却一直没用过的鞭子,就“啪啪”开始抽他大伯的“心肝脾肺肾”。

    大伯不敢怎么的乔琛,就一个劲儿打电话给乔父乔母告状。

    结果早被有先见之明的乔父乔母拉黑了。

    所以后来乔帆要求独自一人搬到钟山市上学,乔琛也没拒绝。

    挂了电话乔帆也没了心情吃东西,到时间就打车去了机场。

    几个小时后到了学校,乔帆在门卫拿把快递拿了,回到宿舍他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回头刚想把东西放书桌上,却冷不丁和一双眼睛对上视线!

    乔帆背着背包,提着一箱粽子,心脏砰砰砰的跳,看着书桌前正扭头看他的虞景俞有点尴尬:“你在呀?”

    乔帆把东西放在自己的书桌上,“过节你不回家吗?”

    虞景俞回头继续做试卷,“你不也没回。”

    “也对。”乔帆拉开椅子坐下,眉眼间有难掩的兴奋,“你知道我今天去哪了吗?”

    虞景俞猜都不用猜,“雍和宫。”

    “没错!我去求了支签,上上签!大师说心想之事月圆之夜可破!”乔帆有些坐不住的前后摇晃椅子,“月圆之夜不就是中秋节嘛,虽然还有三个月,但暑假就占去了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是吗。”

    虞景俞其实并不信神鬼之说,他这两天也查了一下资料,发现一夜之间男身变女身的例子古往今来倒是还不少,那些人最后要么就是以女子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要么就是没了后续。

    “对呀!”乔帆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后忽然停下了摇摆,有些局促的说:“那个,这最后一个月能不能麻烦你帮帮我打掩护?”

    虞景俞扭头看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说:“你脸也不大啊。”

    乔帆的脸微微涨红,“就只要晚上洗澡的时候帮我看着一下就行了,拜托了。”

    虞景俞问:“每次半夜搁门口站四十五分钟?”

    乔帆这次快要无地自容了,他把脸埋进手臂里,半晌等热气散去才抬起头,说了句对不起,还有谢谢。

    虞景俞轻轻嗯了一声。

    乔帆拍了拍脸,重振精神,兴致冲冲的跑去拆快递包裹,又问虞景俞要吃什么口味的粽子,“我喜欢吃蜜枣粽和豆沙粽,你呢?”

    虞景俞:“不吃。”

    乔帆:“吃嘛,端午节就是要吃粽子的呀。”

    虞景俞看了他一眼,说:“咸蛋黄粽吧。”

    “好嘞!”

    乔帆自己有个藏得很好的小蒸锅,他打水插上电,把挑选好的粽子放进去。

    吃完后虞景俞主动把东西都收了,乔帆跟在后面看他洗锅,虞景俞没想过一个人的周末还有另一个人挤进来,心里其实是有些不爽的。

    乔帆有句话说的没错,他确实不大看得上他,总觉得一个男生太软了,挺没劲的。

    他还记得开学典礼那天,典礼结束后回到宿舍看到的景象,穿着一身名牌的乔帆跟只蝴蝶似的一直跟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后叽叽喳喳的叫“哥”,而那个男人则给乔帆铺床、叠被子、收拾行李、全程话都不多,偶尔回头摸一下蝴蝶的脑袋,蝴蝶就高兴得像个春心暗许的小姑娘,身体晃得跟个什么似的撒娇。

    那副画面是真的很辣眼睛。

    现在,虞景俞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探头探脑的室友,神奇的又觉得没那么不爽了。

    回到宿舍俩人休息了会儿,虞景俞便又开始做试卷。

    乔帆的试卷也没做,但他今天是不打算碰作业的,所以他左看看右看看,干脆找了换洗的衣服洗澡去了。

    虞景俞没动,眼睛盯着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题却怎么都下不去手,最后虞景俞把笔往桌上一拍,跟了出去。

    到了浴室后虞景俞往门口一站,脸上明晃晃的都是烦躁。

    没过多久,听到里面的水声停了,虞景俞又等了三分钟,才在人出来前回了宿舍。

    乔帆把衣服洗了,连带那件穿了快一个星期的外套一起。然后哼着歌去晾衣房把衣服晾起来,回到宿舍再被空调的冷气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