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支医。
那个地方，最缺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外科医生。现在钟白雅走了，已经有了个缺口，所以，他更不愿意走了。
“白雅，我如果走了，医院里更没有医生了。”
林城的声音依旧很温和，像她初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时候，他邀请她一起参加互动，主动朝她伸手的那一瞬间，钟白雅居然以为这是爱情，在她的生命中不期而遇。
直到很多年了，她也还在怀念。
“嗯。”
钟白雅看着窗外的阳光，并没有点评他打算留下的选择。
“祝福你。”
想了半天，钟白雅也只说出了这简单的三个字。
“白雅……”那一刻，林城心头涌动，声音沙哑，“如果没有傅之衍，你会选择和我复合吗？”
“不会。”
钟白雅回答得斩钉截铁，淡淡道，“你是一个好医生，但你不是一个好男人。”
“谢谢你，白雅。”
林城和她说话，喉头不知怎么酸得厉害，不断地哽咽。或许他也想到了曾经的青春和校园，那时候明明那么美好，她也是他起初愿意去哄的姑娘，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就变了。
这么多年，他们都走散了。
“我挂了。”
钟白雅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看着那个通话记录，她拉黑了林城的电话和微信，还有他的一切，看着那些和他有关的东西都在手机里删除了，钟白雅想，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终于在她生命里全部清零了吧。
剩下的，就是这个孩子。
钟白雅看着自己还没挺着的肚子，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这个孩子肯定会有一双和他爸一样的眼睛，可就是这样，她才不能留下他。
不能。
“妈，我们进去吧。”
钟妈妈看着她坚定的神色，还在踌躇和犹豫，眼里似有叹息：“孩子，你真的打算打掉他吗？其实生下来给我们带也可以，我们可以对外面的人说，这是我们收养的孩子。”
“不用了，妈。”钟白雅回答得斩钉截铁。
3年的时间，钟白雅更加认真的学习，努力工作，受到了院领导的赏识，在工作岗位上得到了晋升。
3年的时间，傅之衍没再回过中国，但是每一个圣诞节，他都会额外准备一个礼物，至于是送给谁的，没有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但有人忽然惊愕地想起来，他的感情空窗似乎有点过于久了，但他似乎没有再谈的意思。
“没什么，就是烦的要命，没不要。”
众人会意地点点头附和，女人和爱情，真的挺耗费精力的。
谈什么恋爱，是酒不好喝，还是手机不好玩，谈个几把哟！接着有人坏笑起来，不就是谈个鸡巴吗？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时间如白驹过隙，3年一晃而过。
……
梁静茹《问》
第五十七章小朋友，你怎么了？
某附属医院
病房
“钟医生还没到吗？”
“到了，在里面呢。”
“让我康康，又是哪个病人不肯打针的？”
两个护士在病房门口站着，窃窃私语，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高分贝的尖叫，话语同时一顿，尔后伸手揉了揉耳朵，习以为常的继续了刚刚的话题。
“好了。”
随着两个莫得感情的字音落了地，钟白雅把棉签和针头扔进了垃圾桶，抬眼扫了一下蜷缩在病床的病人，特意嘱咐了一句。
“记得每两天来打一次，过掉这个礼拜就好了。下次打针的时候还不老实，我还亲自给你打。”
“不敢了不敢了。”
男病人紧紧扒着自己的裤子不放，还顺带抽噎了两下，看着还有些滑稽。
刚刚还对护士吼了一通，看到钟医生又怂了。
钟白雅双手插进自己的白大褂，转身出了病房，两个护士赶紧走了进去，还互相挤眉弄眼的，果然钟医生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白雅，今天你还去商场吗？”和她一起的女同事随口问了句，脸上堆着温和的笑，“我女儿今天还闹着我要买玩具，要买漂亮的小裙子，真拿我们家的小祖宗没办法。”
“不了，我今天还有点事。”钟白雅回了一句。
“那行。”
女同事坐了下去，继续看手上的病历。
3年前来到这家医院工作时，钟白雅一开始并不适应，她的所有青春都停留在那个地方，当年刚出学校的抱负，都被消磨没了。
重新回到这个自己长大的城市，钟白雅似乎渐渐忘了某些人和事，包括那个林间小屋，潮湿的气息，温热的皮肤和温度，那个男人的脸永远像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他也从未存在过。
只是洗澡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身上那个很淡的牙印。
这3年，她不是没有尝试去接触男人。可一看到自己身上的牙印，钟白雅才发现，原来不是不存在过，反而是她根本忘不了。
钟白雅手上的笔，在白纸上滑过。
“钟医生？！”
“嗯？”
钟白雅回过神，看到同事给了自己一份文件，笑了笑：“小钟，又走神了？”
“不好意思。”
钟白雅接过文件，笑了笑，“刚刚在想事儿。”
女同事摆摆手表示理解，钟医生来了3年了，一开始她不怎么说话，后来和谁都能聊上几句，大家都挺喜欢她的性子。
人总是会变的。
当初的钟白雅性子偏寡淡，冷漠，身边只有大学室友这唯三的朋友，过了3年，她已经学会和人打交道，不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下班，钟白雅接到母亲的电话。
“白雅，你晚上回家，顺便带点东西回来吧，今天没什么重大手术了吧？”
“没。”
钟白雅已经换好了衣服，和自己的女同事准备一道回去，他们家离医院不怎么远，地铁几站就到了，所以钟白雅并没有开车。
“好，我刚刚用笔列了个单子，等会用微信拍给你，你直接去商场采购就行了，知道吗？”钟妈在电话那端反复强调。
“好的我知道了，妈。”
钟白雅挂了电话，嘴角还有点笑，和女同事对视一眼，耸了耸肩：“那没办法啊，我们家太皇太后下旨了，今天必须去商场一回。”
“那你的事儿怎么办啊？会不会被耽误啊？”
“没事，等会我叫闺蜜就好了，她也下班了。”
“好。”
钟白雅接收到母亲发过来的照片，和女同事一起上商场采购去了。
这个点，商场上还是人来人往的，在挑选儿童玩具的时候，肖华看到不远处有对白人夫妻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