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在脸边轻舞,阳光给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金边,她的美如春日里的天气,风和日暖。
“你终于来啦。”
在安源里美清亮柔和的嗓音中,男人停下了脚步,定在离她两米远左右的位置,神色中带着明显的歉疚。他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握了握,直视身前昔日女友的双眼,语气坚定地说:“抱歉小优,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还是分开的好。”
安源里美的心间一痛,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彷徨无助,为自己对萧敬霖可能存在的感情自责不已,内心矛盾重重,她前思后想许久最终熬不过思念之情正视了自己爱上了仇家的事实。在她好不容易承认了自己的感情,决定转变复仇的策略以寻求他们两人能够在一起的途径后,对方竟然告诉她要分手?
原来他们说的,竟然是真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而已,男人就把兴趣投向了其他的女人。
这一瞬间安源里美觉得自己是一个悲哀的小丑,她所有过的纠结以及痛苦在别人眼里就像是一场笑话。她的爱情,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被残忍地宣告结束,明知对方是绝对不能爱上的人,可她爱上了,就注定要承受住煎熬与心碎。
安源里美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想把他鲜活的样子印在心底。她错估了自己对萧敬霖的重要度,走错了一步再加上组织高层没有经过她同意所开展的擅自行动,把两人之间本就遥远的距离给推得更远,如相隔了万水千山。
她赌错了呢……安源里美从长椅上站起来,她背对着身后的男人,让人无法探视到她的表情,语气及清及淡地问道:“你一大早从市区赶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句话?”
萧敬霖垂下头,低低地出声:“还有,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觉得配不配是主观判断,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决定。”安源里美出声打断他的话,场面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她静默了几秒,复而又问道:“是左晓楠?”
这下轮到萧敬霖大惊失色了,他和安源里美交往时,身为保镖的左晓楠正在养病中,他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怕吓着女友,从来没有提及过任何有关保镖的事情,对方是从何而知他身边得力手下消息的?
“小优,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萧敬霖这时隐隐觉得有些超乎预料的事情可能正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周围的山明水秀在对话间变得暗潮汹涌。他在与安源里美交往时到底忽视了什么,对面的女人让他有种无法看透的感觉,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她,过去的相处时的一切可能都是女人刻意做出来迷惑人的假象……继顾明月,安源里美成为了第二个令他在看人方面栽跟头的女人,此刻,男人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安源里美本来不需要提顾明月,可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输给了素未谋面的女人,于是嘴巴不受理智控制地说出了让她心绪难平的名字,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做了个蠢事,破坏了自己原来的计划。
本来计划应该是这样的,她和萧敬霖在接下来会受到不明人士的攻击,她为保护萧敬霖身受重伤,而萧敬霖寡不敌众,最终伤重而亡。在她的计划里,男人到死都不会知道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一切都是她策划的,生前所有的记忆包括最后一秒都应是她的情深意重,而她“因为”保护男人九死一生也不会被怀疑,能够顺利地在养好伤后回到自己的国家。
若是萧敬霖今日赴约的目的不是分手,她何至于输了与组织高层的赌注,现下必须执行复仇行动了。安源里美内心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们两人的感情原本不应该在此停滞,但却不知被什么给影响成了现在这个境地。
毫无疑问,那个强有力的影响因素就是顾明月。
根据她所获得的情报,萧敬霖现在的全副心思已经转移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女人转过身正对着男人,笑得悲伤:“安源里美,我的名字是安源里美。”
萧敬霖在对方话音落下的同时,就反应过来了一切,对方从来不是名为林优的普通女留学生,她的真实身份是清风会仇家的幸存者——安源组的大小姐。
“我喜欢你,但我们之间势必要为那些恩怨做出一个了结。”安源里美的笑容难看,她的脸上划过一串晶莹的泪珠,“若是你还喜欢着我,现在我们所需要面对的局面或许就截然不同,我因此也不会那么痛苦了。”
为什么你不继续喜欢我了呢?明明我们可以共同努力寻找出解决仇恨的办法,只要我们在一起…..
安源里美擦干眼泪,双目湿润鼻尖微红地抬起握着手机的左手,按下了显示屏上那一串数字的拨号键。几乎是同一时刻,萧敬霖不假思索地把手伸入外套里,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咦?”
没有预想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没有嘹亮密集的枪声,水库的四周仍是鸟语虫鸣,云淡风轻。
怎么回事,她明明在附近埋伏好了人,拨号键就是信号,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完全没有任何行动,安源里美的额角划过一丝汗珠。
“看来,你的计划有纰漏。”萧敬霖虽然不知安源里美的人出现了什么问题,但对于自己总归是有利的,他如释负重地一笑,刚要把从外套里掏出的手枪对准对面的女人,腰间便顶上了熟悉冰冷的金属物。
“我也为最坏的情况作出准备了。”安源里美冲着他身后的方向点点头。
“少主,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在萧敬霖喷火的眸光里,尚刃淡淡道。
尚刃竟然背叛了,他是什么时候和对方接洽的,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背叛自小培育他的组织?!
“虽然不知道我的人怎么了,但就目前看来结果不会发生变化。”安源里美示意尚刃把萧敬霖推到水库旁边,她要速战速决,再晚恐生变故。
“哦?我倒不是这么认为。”
一道饱含挑衅之意的柔媚声音穿入了三个人的耳朵里,让萧敬霖的身形一阵,尚刃的脸色也在瞬间出现了变化,但很快便调整过来了。
“现在不要轻举妄动的是你,阿刃。”双手持枪,身着米白色连体紧身衣及淡蓝色机车服的女人把枪口分别对准尚刃和安源里美,缓步走到了离对方几步远的距离。
“你一个人能改变什么?”安源里美大量着对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