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能不能学着点儿?”
“还主席呢,都不如学弟对我们好!”
“痛心,令人痛心!”戎放不服地反击:“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上周谁请你们吃的饭?忘恩负义!”
赵夜白解释:“不是我买的,是仇溪学姐买的,刚才我想送进来的,但是你们在面试……”
几个男生愣住,互相对望,戎放的眉毛挑得尤其厉害,恨不得把一双剑眉挂到赵夜白身上,暗示得不要太明显。
“哦——”一群人恍然大悟。
十几个男女七嘴八舌地互相调侃起来整个五楼的走廊都听得清清楚楚,唯独关文初与吵闹的氛围隔绝,将戎放整理到一半的打分表收起戳齐,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包起身,似乎是准备离开。
赵夜白无暇顾及学长学姐们意味深长的眼神,从人群中抽身,拿着一杯奶茶绕到关文初身边,问:“学长你要回去了吗?”
修长的手指扣上黑色书包的扣带,“嗯。”
枫枫注意到这边,扬声问:“关关你这就要走了吗?”
“有事。”
以往关文初就不太参加余兴活动,学生会的众人都习惯了他的早退。
赵夜白忙冲到会议室的角落拎起自己的书包,和学姐学长们告别,端着奶茶和关文初一起出了会议室。
走到电梯边还能听到戎放被枫枫怼得哀嚎的声音,进入电梯赵夜白才把手里的奶茶递过去:“学长,这个是仇溪学姐——”
关文初道:“我不喜欢喝奶茶。”
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赵夜白怔忪地“哦”了一声。
这还是关文初第一次明确地说过不喜欢什么,他大概猜到些,但这是仇溪学姐让他帮忙转交的,他不好不代为转达。
学长不喜欢,他竟觉得高兴。
电梯门打开,出了教学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甬路两边的路灯亮起来。
面试的一会儿功夫,外面已经下过了一场阵雨,自地面向上翻涌的热火都被雨水浇灭,路边花坛里的树在灯光下绿叶油亮,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雨后泥土清新的气息。
“居然下过雨了!”在走廊上坐着的时候完全没发现!
赵夜白的一双猫眼陡然睁大,眉眼与松软的头发在水汽弥漫的空气中显得愈加黑亮,他天生长了张乖巧的脸,惊喜笑起来时弯着的眼角和嘴角钩子一样勾得人心痒。
一阵风拂过,树枝摇摆,几滴坠在树叶尖端的雨水摇晃着落下,滴到了赵夜白肩上,他登时受惊地耸起肩膀往旁边躲开,不小心撞到了关文初的肩膀上。
“好凉!”
关文初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了远离树叶笼罩的外侧。
赵夜白满不在乎地抖了抖被雨水淋到的胳膊,笑眯眯道:“谢谢学长!”
“不用。”
晚上的选修课已经开始,路上没什么人,偶尔几个从操场上跑完步出来的学生说笑着经过。地面被路灯的光映得水光粼粼,晚风凉爽,吹得人心神舒畅。
夏日里难得碰到这样的天气,赵夜白心境开阔,不知不觉地话多起来,从等待面试时刷到的有趣的微博聊到了最近身边发生的事,最后似是不经意间提起了仇溪。
“仇溪学姐本来是想亲自送过来的,她们在楼下面试,来不及了,就把奶茶给我让我转交。”
“嗯。”
“……”就没了吗?
赵夜白抿住嘴唇,审视自己说过的话,既不觉得话题之间的转折夸张,也没觉得有哪句话惹人讨厌,那为什么关文学反应这么冷淡?
他悄悄探头观察关文初的表情,小心地问:“学长,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关文初总算有了点反应,语调平静:“没有。”
没有才怪!
虽说关学长平时也不怎么热情,但十句话里怎么也会接个两三句,今天却不怎么接话,饶是他是个自动聊天机器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一路上确实一直是他在自说自话,也对,学长这样的人平时看的应该是科学期刊之类的,怎么会对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感兴趣?
赵夜白懊恼地扭过头“啧”了一声,再转过来时已经换上了笑脸,转移话题道:“……学长,你晚上回去是要接着写论文吗?”
“社区面试还没结束。”
赵夜白一怔,为什么会扯到社区?
“呃……大概?”
关文初忽然停住,道:“你可以等到社区面试结束。”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赵夜白回看他们刚刚走出来的活动中心,茫然地歪着头挑了下眉。
临近校门口,附近的灯光较前面一段路亮得多,关文初站在灯光与树影的交界处,暖黄色映在他的眼中,融化了深伏在瞳孔深处的冷淡,将他的神情衬得愈发温柔。
赵夜白由茫然转为紧张,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很难和关文初对视,目光稍有接触,便如风吹湖面一样,心间止不住地漾起涟漪。
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起,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学长?”
光滑平面上沿着直线匀速滚动的小球被一阵缠人的风吹离了既定的轨道,树叶上的水滴滑到了叶尖,越坠越饱满,终于拉长了与树叶脱离。
关文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尝试着说得更明白一些:“你不需要和我一起回来。”
赵夜白仍是不懂,眨了下眼,犹豫道:“可是,我今天去学生会就是为了见你啊……”
不和关文初一起回来跟谁回来?
前方一对站在路边说话的情侣回头瞧了他们一眼,拥到一起走出校门。
赵夜白忽然意识到他和枫枫学姐、徐城、戎放以及其他很多不想干的人坦白过,唯独没有对关文初这个当事人表达过他的……喜欢。
但……这种事不是不言自明的吗?
他有讨人喜欢的天赋,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即使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可以呼朋引伴。
上一次像这样去讨好一个人,可能还是在上幼儿园。以至于他忘了,比起隐晦的示好,表达好感时更好的方法是说出来。
赵夜白惊讶:“学长你……不知道吗?”
第20章
灯光柔和,气氛正好。
赵夜白索性摊开来讲:“开学的时候,要是没有你帮忙,我肯定要被孟易肖——就是那天追我的那个人抓到,嗯……我们八成要打起来。”
不是八成,是十成十。
严格来说,孟易肖算他的远房表弟,八岁时母亲去世,由孟城山的历任秘书带到了十一岁。孟城山是个工作狂,几乎没空管他,恰好赵夜白的父母常驻国外,两方家长一合计,干脆让孟易肖和赵夜白住在了一起。
——赵夜白好动,而孟易肖据传是个极其乖巧的小男孩,俩人年龄相当,性格互补,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