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所说,人到了这个年纪,该玩儿的玩儿过了,该看的看过了,只想有个安定的家,生病了有人倒水,回家了有人等候,喜悦和悲伤都有人分享……
他无比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可那个人会是谁呢?
他脑海中又浮现了赵锦辛的脸。
赵锦辛是个很好的情人,如果他年轻个十岁,玩儿上几年也不会腻,但这不是他现在想要的。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在脱轨,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合上相册,闭着眼睛靠在了书架上。
人活着啊,真他妈够累的。
第二天,黎朔接到了项宁的信息,说查到邵群今天去了羊城,肯定是在找人,他派了人去跟踪,可是跟丢了。
黎朔早料到邵群对他们有防备,毕竟当时他得到李程秀的消息时,赵锦辛就在旁边听着,怎么可能不给他表哥通风报信。
他让项宁继续想办法,只要一找到李程秀,他立刻回国。
忙了好几天的赵锦辛,也给他打了电话,约他吃饭。
黎朔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男人啊,输什么也不愿意输面子。
俩人约在一个很安静的私房菜馆。
赵锦辛坐在角落的位子上,笑着朝他飞了个吻。
黎朔走了过去。
“黎叔叔今天好帅啊。”赵锦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暧昧地说:“为了我特意打扮的?”
“是。”黎朔弹了弹自己的领结,“你不是说这是约会标配吗?那我们的约会也不该少了它。”
赵锦辛舔了舔嘴唇:“但是不管你穿什么,我都只想扒光。”
黎朔勾唇一笑,没有回应。
“这几天忙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回国?我跟你一起回去,我爸催我去上任呢。”
“一找到李程秀,我就回去。”黎朔看着他,“但是有人在阻挠我。”
赵锦辛摸了摸鼻子:“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黎朔耸耸肩,看起了菜单。
“你和李程秀都分手了,还找他做什么?我哥找到他,也会好好对他的。”
黎朔瞥了他一眼:“我遵守约定,不和你谈邵群,你就不要提了。”
赵锦辛点点头:“好,我不提,今天是我们的约会嘛。”他肉麻地说,“我的小mb想吃什么?”
“我不熟悉菜,还是你点吧。”
“好啊。”赵锦辛点了几个菜和一瓶酒,有些期待地说,“想念国内的菜了,纽约虽然中国人多,但我觉得味道始终不比国内正宗。”
“是啊,我也挺想回去了,我住的地方附近就是美食街,每晚三四点还有好多外卖可以选。”
“真的,你住哪儿啊?”
“xx路。”
“那离我办公的地方不远啊。”
“是啊,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吗?”黎朔静静地看着赵锦辛,语气很是自然。
赵锦辛微微一怔,若无其事地说:“哦,我哥……我准备了房子的。”
“那样见面岂不是麻烦,你不知道京城有多堵,你在那里待的时间不长,生活肯定不太习惯。”黎朔温柔地笑道,“让黎叔叔照顾你吧。”
赵锦辛避重就轻地说:“我好歹在那里上过三年的学,没问题的。”
“你不想每天和我一起吃早餐吗?”黎朔面上带着宠溺地笑,他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却在桌下握成了拳头。
赵锦辛,我再努力最后一次,答应我吧,你连同居都不敢答应吗。
赵锦辛笑道:“当然想了,但是我爱赖床,我住的地方能走路去公司,特别方便。”
黎朔感到鼻头涌上一股酸气,笑容都变得僵硬起来,他几乎是用全部的自制力,阻止自己说出那句“那我搬去和你住”,他已经如割地赔款一般把自己的面子一片一片撕碎扔出去了,总要给自己留下一点吧。
他笑着点了点头:“也好,方便。”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赵锦辛夹起一块煎鹅肝,放进黎朔碗里:“尝尝这个,招牌菜。”
黎朔低下头,咬了一口,他发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他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笑得云淡风轻:“嗯,真好吃。”
“黎叔叔吃饭的样子也这么优雅好看。”赵锦辛托着腮,一脸夸张地陶醉。
黎朔笑了笑,举起酒杯:“这一杯敬恩南集团,祝我们合作愉快。”
赵锦辛举杯相碰:“合作愉快。”
黎朔问起回国之后的具体计划,赵锦辛解释了一句就乐意了:“今天是我们的约会,公事回头再谈。”他神秘兮兮地说,“黎叔叔,回国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
黎朔挑眉:“什么事?”
“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
“你指哪部分?”
“我记得每一部分的每一个细节。”赵锦辛魅惑地一笑,“比如,我说我想和你在我公寓的泳池里,一边做爱,一边欣赏河滨公园的美景。”
黎朔低头笑了:“记得。”
赵锦辛眼里闪烁着一丝狼光,撒娇道:“你什么时候实现我的愿望?”
“这个啊……”黎朔紧紧揪住餐巾,缓缓移到唇边,擦了擦,然后他挺直了腰板,抬起了头,目光沉静而笃定,“抱歉,我实现不了了。”
赵锦辛愣了一下:“你特别不喜欢水里吗?”
黎朔平静而清晰地说:“不是,是我们不会再做爱了。”
赵锦辛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微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黎朔暗暗用指甲掐了掐手心的肉,用所有理智和自持将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锦辛,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关系了,我们回归合伙人吧。”
赵锦辛的嘴唇抖了抖:“为什么?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
“不为什么。”黎朔淡定地说,“我觉得没意思了。”
赵锦辛瞪着他,半晌,冷笑了一下,“是因为韩飞叶吧。”
“有他一点原因罢了。”
“只是一点?”
黎朔静静地看着赵锦辛,看着这张他深深喜欢、恨不能百般溺爱的脸,内里却好像被冻僵了一般,冰碴子顺着血液被带往全身,简直要命。他张了张嘴,缓过那一阵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