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考虑了好久,毕竟我好不容易在华尔街站稳脚跟,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有冒险精神的人。”
黎朔点点头:“我知道。”韩飞叶谨慎、小心,跟他截然不同。
“后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了吗?”
“为什么?”
“我想到你了。”韩飞叶看着他,目光温和明亮,带着丝丝情愫,“我想到,年轻的时候我没有为爱情勇敢一把,我后悔了很多年,现在如果我又畏缩了,又要后悔多少年呢。”
这番话一语双关,说得格外戳心,黎朔心潮涌动,一时感慨万千。只有同是这个年龄段的人,才能理解那种又想安于现状,又不甘于恪谨天命的矛盾心态,在这个时候打破稳定,寻求突破,需要比二十多岁时强大数倍的勇气,韩飞叶如果当年有这样的勇气,俩人一定是另一份光景,可他现在有这个勇气,也很让人佩服。黎朔突然意识到,韩飞叶其实变化还是很大的,至少比以前自信了太多太多,这一回,在心态基本平等的情况下,也许俩人真的有机会重新走到一起吧。
黎朔轻叹一声:“飞叶,你能走出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所以你一定会成功。”
韩飞叶看着证券交易所大大的灯牌,那象征着世界顶级财富的机构,仿佛正在朝他招手,他的眼睛比曼哈顿的灯火还要明亮:“小朔,我现在站在你身边,终于不会自卑了,所以,我会努力把我们的感情找回来。”
黎朔看着韩飞叶,眼中有激赏,这样的韩飞叶虽然陌生,但也自有一番魅力。
就像从前那样,去尝试新的感情吧,黎朔对自己说。
就让没有意义的过去,永远留在过去。
自那晚之后,赵锦辛没有再联系过黎朔,黎朔忍过了头几天的不习惯,慢慢也就淡然了。
他和韩飞叶的见面逐渐频繁起来,他们吃饭、逛书店、看电影、打球,都是以前爱干的事,只是俩人之间没什么进展。韩飞叶性格矜持,不是个会主动的人,他在感情里一向主动,此时却无法做出进一步的行为,他不愿意深究背后的原因,他只是……不想改变。
韩飞叶经常和他分享公司的事,公司已经通过了资格审查,递交了正式的上市申请,好好运作,没什么意外的话,胜利指日可待。偶尔他碰到的一些财务上的问题,也会找黎朔商量,黎朔会尽力地去帮他参谋。
不知不觉,天气炎热了起来,当黎朔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在纽约待了大半年了。
李程秀那边的消息完全没有下文了,他猜到恐怕是邵群阻扰了项宁的调查,他越来越坐不住凳子,即便他知道回去也未必有什么用,但他还是决定近期回国,就算找不到李程秀,他也可以看看温小辉的近况,这大半年净是担心失踪的李程秀,反而忘了关心别人。
打定主意后,他知会了父母和韩飞叶,然后订了三天后回国的机票。
他没有给赵锦辛打电话,俩人已经有半个月没联系了,恐怕这正合赵锦辛的意吧,既然早晚都会玩儿够,像他这样好聚好散的,让双方都能体面地离场——至少他维护住了体面。至于内里的一片狼藉,只要别人看不到,他早晚可以自愈。
临行前,黎朔和韩飞叶约好一起吃顿饭,他提前到了餐厅,刚落座,手机就响了,是韩飞叶打来的:“喂,飞叶。”
“小朔,你出门了吗?”韩飞叶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对劲儿。
黎朔笑道:“我刚出门,你别急,慢慢来。”
“不好意思小朔,我今天去不了了。”
“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公司出了点状况,老板叫我们现在去开会,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听他的语气应该挺紧急的,所以我……”
“没关系,那你赶紧去吧,正事要紧。”
韩飞叶歉意道:“本来想给你送行的,这下你走之前都见不到你了。”
黎朔柔声道:“没事的,我这次回去不会很久,可能下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再给我接风吧。你开车路上小心点,如果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嗯!”
挂了电话,黎朔有些尴尬地站起身,对服务生说预约的位子不要了,便匆匆离开了餐厅。
也好,明天就要回国了,还是回去陪陪父母吧。
第二天一早,光叔将黎朔送去了机场,他爸妈也跟着一起去了。
黎朔办完登机,笑着对他爸妈说:“你们回去吧,早就让你们别来了,我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回来的。”
黎先生道:“你不用急着回来,我身体早没事儿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三丫把项目好好考察一下。咱们随时沟通,要是觉得可行,我这边就往前推动。”
“好,放心吧,爸,你保重,妈,你看好我爸,让他忌口。”
“知道了,路上小心啊。”
“黎大哥。”
背后传来一道清亮好听的男声,黎朔浑身一颤,表情立时僵住了。
“哎呀,锦辛?”
“叔叔,阿姨。”赵锦辛信步走了过来,他只提了个登机箱,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黎大哥,你来得好早啊。”
黎朔深吸一口气,淡定地转身,微笑道:“怕堵车,就提前来了。”
“小朔,你怎么没说锦辛和你一起回去呀?”
“哦?我没说吗?”
“肯定没说。”黎夫人道,“那正好,路上你们聊聊天,就不那么无聊了。”
黎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赵锦辛:“是啊。”
挥别了父母,俩人并肩走向安检。
赵锦辛笑着说:“不是说好了一起走吗,你怎么不叫我。”
“忘了。”黎朔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
“真无情啊,黎叔叔翻脸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
黎朔客气地说:“这么说不合适吧。”
赵锦辛微俯下身,呵呵笑了两声:“那你爽完了把我一脚踹开就合适吗?”
嗓音低哑,听不出情绪,可黎朔还是莫名感到了一股寒意,他握紧了拳头,忍下胸中翻腾的怒意,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淡然一笑:“这种说法,就更不合适了。”
“为什么?我说错了吗?”
“我非常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