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读的事谈的不顺利,程越一晚上兴致都不高。
其实这事儿他心里也有点数,余茵连S市的大学都没去,离得近的诸如香港澳门的大学也没有考虑,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出去的。但是知道归知道,他心里迈不过这个坎,一想到开了学她和臭小子两个人甜甜蜜蜜去B市上大学,他们青春飞扬意气风发的,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岂不是孤零零空落落?
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布衾多年冷似铁!
他都能想到自己夜里盖着冰凉凉的被子孤枕难眠的场景了,心痛,程越捂着心脏灌了一杯又一杯白酒。
幽怨的目光如实质般在余茵和程思邈身上流连。
“……”
两人讪讪,尤其余茵,她看着老男人那期期艾艾的样子都觉得自己是那负心薄幸的无情郎,要不是老男人的形象和娇娇软软的弱女子不搭边,这妥妥的渣男抛弃糟糠的场面啊!
惹不起惹不起,余茵求救般的看向了余向东。
余向东接到暗示清咳了声,抬手又给程越倒了杯酒,笑吟吟说,“孩子大了本来就是要自己出去走走的,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儿孙自有儿孙福,过来人的经验对他们来说只能是个参考,无论什么结果,自己的路总还是要自己走的。咱们能跟着他们一辈子吗?”
程越满脸通红,闷闷的喝下他倒的酒,沉声说,“道理我都懂,就是养在眼前的孩子突然要撒手,舍不得”
程思邈觉得他爸大概喝醉了,这要是平时,哪说的出这话,他前十八年也没听他这么煽情过。不过到底是心底也有些触动,程思邈温声说,“您也别难过,刚才不说了吗我们假期尽量回来,而且只要您在这边的工作处理好了,也可以去找我们”
“唔……”程越悄悄撇了余茵一眼,见她也是这个意思,抬手撸了把脸盖住自己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然后咕咕哝哝的说了句,“到时候再说吧”
可算得了句准信,程越觉得自己真不容易,不枉他闷头喝了半天,哎,不行了,有点上头。为防止自己得意的笑出来,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站起来后还趔趄了一下,然后跟他们说他要去趟洗手间。
程思邈再聪明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少年,阅历摆在那,更何况他未必想的到他爸有那么腹黑,至于余茵就更不用说了,程越出门后她还嗔了余向东一句,让他别灌程越酒了。
洞若观火的余向东轻扯嘴角,没有应余茵,转头笑着跟程思邈说,“我跟你爸爸有些事要谈,今天让他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正好明天要出去办点事”
“行”程思邈自无不可,他又不是非需要人陪的小孩子,况且就算是小时候,大多数时间他也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他早就习惯了独处。
余向东看了看没当回事的程思邈,再瞅瞅完全没意识到任何不妥正在美滋滋的品尝美食的余茵,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等程越回来后,一行人就准备回去。
进了小区,程思邈下了车直接跟他们话别,程越和余茵他们三个则直接回了余家。
程越喝的酒多,进了屋就吵着头晕,那么大块头的男人非要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身旁的余茵,余向东见状冷笑一声,差点把这个当着他面装模作样的老哥一脚踹出去,深吸口气忍了又忍,他才扶着程越走到客厅沙发旁,对一脸担忧的余茵说,“去给你程伯伯泡壶茶”
“嗯”
余茵点头离去,余向东直接撒了手,程越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他红着脸,不满的看向余向东,“多大仇?!”
余向东嗤笑了声,“这不看你演的开心,提前帮你醒醒酒”
“怎么叫演,我这不都按你的意思行事的吗?”程越揉了揉太阳穴,掀起眼皮看他,“真要这么做?”
余向东好笑的看他,“你都在这了,怎么,不敢?”
“你别激我……”程越苦笑,“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跟你不一样,我怕……她怪我”
血缘关系对他们父女来说是束缚但何尝不是牵绊,无论怎样,他们都是一家人,可他不一样,在跟余茵的这段关系里,不仅仅是辈分伦理,就是年龄,两个人也是不搭的。他没有安全感,就算是他厚着脸皮让她接受了他,这么久以来感受最多的也都是患得患失。
这种感觉余向东虽然没体会过,但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终究是能理解的。但正因为易地而处能感同身受,所以他更能知道程越会做什么选择。他定定的看着程越,不动声色的推了他一把,“如果你不愿意冒险,当我之前的话都没说过。只要她愿意,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事”
说罢,余向东站了起来。
余茵端着茶壶走了过来,招呼他,“爸爸你也喝点吧?解解酒,晚上睡觉会舒服一些”
她的笑容甜美娇俏,像一股甘冽的清风吹走了程越心头的犹豫。他笑着接过余茵递来的茶杯,目光灼灼的看向她,“谢谢茵茵”
他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想要得到就一定要有付出,他资格不够立场不足,自然要想尽办法为自己加筹码。和余向东同谋,起码为自己谋了一条不败的路,他求的不多,能一直陪着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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