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脸恼怒吼道:“放什么音乐这么大声,叫你吃饭也装听不见?!”
姚春花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惊出一身冷汗,手还摸在床底隔层,差点儿就破功,挥拳就去打他胸口,被他闪身躲开,嘴里念着:“凶什么凶啊,没看到我有客人!”
姚宁远目光已经落在床上盘腿而坐的施妙音身上,少女四肢纤长,不同于贪吃的姚春花全身蠢笨没个形状,小巧下巴轻轻搭在多哩额头,正与异瞳的美丽猫咪一同惊讶的瞪大眼睛,视线轻盈得轻轻打量自己。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相见,前年姚宁远那个待业无所事事假期,曾经多次在下雨天被姚母赶去学校接人。不过那时候施妙音总是低头哈腰,手上脸上总是脏兮兮的蒙着一层灰,一见到他就躲在姚春花身后倒退几步。好像不能见人。
之后他同妹妹打听过这位朋友家中情况,每次再见都要拎着一点儿东西,有时候是成捆的蔬菜,有时候是腊肉腌菜,每次他都将是姚母要他带来接济她,其实姚母压根被这两个儿女蒙在鼓里,不清楚施妙音母亲是个吸毒惯犯。
不过他日那个让他可怜的小萝卜头此刻大有不同。
她小鹿般透明虹膜中清楚地倒影他自己模样,叫一声阿哥,那影子里的男人的手已经无意识摸上自己蓝色衬衣上的领带,企图松一松呼吸更多新鲜空气。
姚宁远被她看得喉咙发干,眉头舒展开来对客人客气的点点头,低头看到妹妹时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粗声粗气的讲句下来吃饭,之后就脚步凌乱的重新走下楼梯。
饭桌上姚家一家老小热情为客人夹菜,施妙音一遍赞姚母手艺一遍大口吃饭,笑一笑就露出两只梨涡。
姚宁远目光时不时转回到她身上,落在她努力吞咽表情,默默起身倒一杯茶水递过去。
姚春花在一旁哆嗦筷子观察哥哥表情,直接抢先将茶端到自己面前喝一口,得意洋洋冲他挤眉弄眼,姚宁远抿唇,脚下皮鞋踩上她的赤脚,逼的她扔一颗咬过蔬菜进他碗里。被旁边大姐直接呵斥各用勺子在脑袋上猛敲一记。
一餐过后,姚春花同所两个姐姐被母亲叫到厨房帮忙洗碗,实则为哥哥创造恋爱机会。
施妙音被赶到中庭喝茶休息,今天见到姚家一家老小,她才敏感发觉对面年轻警官与姚家人有不大相同眉眼,惹她偷偷观察。
普洱在茶壶洗过一遍,再浸润出金黄茶汤,平日吃了饭就早早出门的姚宁远今天很认真在小客人面前煮茶,凑足所有午休时间,多哩也来凑热闹,蹦上他膝头主动卖好,咕噜咕噜地用脖子去蹭他手腕。
姚宁远抱着猫给她斟一杯茶递过去,触到她仿佛顿悟什么又慌张躲藏眼神,笑一笑问,“施妙音?”
“恩。”施妙音回神,握着茶杯再次道谢,对面姚宁远已经弯起眼角,“你很爱道谢,阿花如果像你一样有礼貌就好。整天疯疯癫癫,只知道吃吃喝喝。”
施妙音紧张往嘴里灌茶,一来被他新工作身份吓到,二来愧疚姚家人的善待,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拥有什么家庭,什么习性,还会这样热情对待她吗?恐怕要捂好钱包金银首饰躲出三里地,大声叫骂快滚。
“没有,其实我很不好。远不如阿花要好。阿花很善良,也正义。”
施妙音被自己脑中想象逗笑,还没说完,又看到远处桌上姚宁远深色的警官帽,才抬头尴尬抿唇假装赞扬:“肯定是家中遗传,你们都是好人。”
对面姚宁远捕捉到她眼中不自信和忧伤的两片睫毛,内心一紧,思及那日小镇派出所户籍科迎来一件棘手事宜,他明亮双眼带点儿柔色,似乎分享到她内心隐藏很好的悲伤苦楚,对即将发问事情有些嘴苦。
一只手不经意抬起摸上她发顶轻柔拍拍,主动打破尴尬,继续真诚地夸奖她道:“听阿花说你学习成绩很好,以前都是年级第一。看来你很聪明。”
“聪明人,应该要办聪明事情。”
一
多哩:美丽漂亮
第二十一章:办事
下午傍晚时分,施妙音从好友家离开,天边是迅速燃烧殆尽的火烧云,光彩一丝丝抽离,街道上霓虹灯亮起,地下脏污水洼映出各般颜色。
姚春花在街口驻足送她一会儿就红着脸重新跑回院子里,下午两个人相伴壮胆在卧室里偷偷用CD机静音播放那张有色光碟,时不时跳雪花的屏幕里一对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拥抱接吻,之后慢慢褪下衣服做爱,嘴里叽哩哇啦说着他们不懂的语言。
姚春花羞得捂着眼,指缝露出她胖乎乎软肉,也露出一双好奇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头问:“你今天说周凌云和高志强搞在一起,是不是认真的?他们……”
是不是也像这隐秘又情色的碟片画面一样,做这种又放荡又赤裸的活塞动作。
可是旁边施妙音却不甚在意屏幕上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性教育,反倒是从刚才喝茶后就有些神色游离,此刻一直朝着电视里女孩下体流出的红色血丝发呆,电视里的女孩颦眉似乎痛苦尖叫,又很快露出痴迷欢愉神色。
有心事的少女没回答好友问题,反过头认真问一句:“阿花,你说女人第一次都会很痛吗?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处女膜呢,也许,也许也不会留血?”
没有恋爱经历的阿花当然不能解答这样复杂高深的问题,于是只留下两个思春期少女相顾无言地拧眉搅弄手指。
拧眉少女此刻背光慢慢走回西街诊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几个男人远远跟在她身后,原本陆津病房外看守小弟都守在楼梯口处打牌抽烟,施妙音一露头,为首一个小头目很快暧昧踢一脚身边兄弟,努嘴道:“来了。”
一帮人会心对视,很快露出淫邪笑容。
施妙音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无外乎觉得自己和陆津在病房做些见不得人勾当,理正神色不与他们计较。她是怕羞耻但无所畏惧的年纪,光是暗恋一个人的情愫就能不管不顾的燃烧整个青春。
她刚跳过错综复杂几条男人的长腿,长筒袜包裹脚踝突然被为首男人用力握住。
施妙音厌恶至极,咬牙憋住想要尖叫冲动,从上往下冷冷睨着男人,一双眼睛满是戒备挑衅。吹开蒙灰的伪装,下头确实如陆津所想,是个狼崽。
男人视线滑落在她一手可握的细软大腿,但并没有敢做太过放肆举动,松开她脚踝后指了指陆津病房坏笑道:“津哥办事,劝你还是不要扫他雅兴。”
施妙音思绪还缠在下午在朋友家听见“趣闻”,于是也连带失去以往机灵头脑,很快拧动双腿躲闪男人肢体,快速跳过这片楼口,回头板着小脸问:“办什么事?”
男人笑着吸一口烟,吐出烟雾呛出她眼泪,旁边人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