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令继续道:“王上认为是念贵妃插足才导致了他母妃的悲剧,所以,所以”
“所以害了我本王的妃?”商齐恨意涌上心头:“庄!子!复!”
在西原国竟被他骗的好惨,什么怯懦害怕,只怕都是装的吧。
“那你原本是为何事恼怒?”齐令小步挪啊挪,挪到商齐身边。
商齐后退一步:“东陵国备受宠爱的大将军,你若再不走,本王就要唤将士进来了。”
说完他手抚上剑柄。
“好,我走。”齐令不想两人关系继续恶化,显然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谁知第二日,庄子复下令攻打西原。
齐令身披盔甲骑在战马上看着远处同样身着盔甲坐在马上的商齐,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杀————”
双方交战人数众多,又处于平原之上,没有战略傍身的情况下只能硬碰硬,看哪一方更强,拼的是硬实力。
作为东陵国将军,齐令只能硬着头皮上,突然他看见远方西原国后方一弓箭手搭弓拉箭,瞄准的目标正是庄子复。
主要庄子复死了,东陵国自然军心溃散不堪一击。
齐令也将弓拉满,对准,松手。
谁料那弓箭手突然闪身躲开,暴露出他身后的商君,可此时想要收回箭已经来不及了,离弦的箭带着破天之势射向商君胸口。
而这一幕商齐看的清清楚楚,唯独漏了那个弓箭手:“父皇!”
商君倒地,然后立刻有人抬着商君往回跑,商君贴身侍卫留在后面断后。
留下应絮飞在战场上指挥,商齐赶回去,却也只见到了商君最后一面:“你母妃肯定等急了,朕,朕这么晚才去找她;你告诉,告诉,诉絮飞,他是个,好,孩子。”
没有留下诏书,也没有留下口谕,只这两句话,商君便闭上了眼,商齐匍匐在商君身上无声落泪。
他最美好的生活没了,一个个人一件件事,慢慢的摧毁了祥和安宁的日子。
这一场仗西原国在应絮飞带领下力挺到底,愣是没让东陵国吃到一点好处。
当应絮飞回到军营时,只收到了商君最后的遗言,商君说他是个好孩子,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嗜血残忍、冷面无情的应絮飞放声大哭,像个孩子。
商齐不知道这是为啥,他只当应絮飞太忠诚。
商齐负责运送商君遗体回京城,沿途军队开道,百姓跪拜,举国哀悼。
太后得知商君逝世的消息时去佛祖面前鼓了一整夜,第二日派人来说她就不回来了,日后也都不回来了。
商悠带着岁松寒还有他们的孩子回来也不打算走了,她怕下一次回来时又不见了哪个亲人,所以无比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皇后虽然更爱权力,但是她也爱商君,此时她双眼肿成了一道缝:“皇上~”
其贴身大宫女强忍着哭意:“娘娘,小心身体。”
商立在门口踌躇不敢进去,虽说这个时候说这件事不太好,可不说闹出乌龙了怎么办?
最后还是商立的姑父拿着商君前两年立好的遗诏和皇后谈了一宿。
商君下葬后,商澜登基,其余皇子皆封王赐封地,商立成了摄政王与商澜一同处理朝政,商齐仍然留在京城。
东陵国内部因为叛党余孽捣乱,庄子复不得不放弃和西原的战争回去处理掉那些老鼠,本来这一仗就没指望能打赢,西原国除了战略以外,军事力量上也要比东陵强一些。
齐令一路上都魂不守舍,他亲手杀了商君,如果说念贵妃的事是他不知情的,商齐还有可能原谅自己的话,商君的死商齐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自己竟然成了他杀母弑父的仇人,多可笑?
庄子复握住齐令的手,十分温柔:“别想了,你和商齐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杀了商君。”齐令双手颤抖:“他那么好的一个人。”
“好什么?”庄子复并不觉得商君好:“他对我们好只是因为愧疚,死了也好,让他们在地下给朕的母妃道歉去吧。”
那名弓箭手是庄子复安排的,他就是要让商齐断了对齐令的感情,让他们再无可能,庄子复说:“齐令,放眼整个天下,只有朕才是最爱你的人,”
齐令低下头不和庄子复对视:“王上别和微臣开这样的玩笑。”
说完就策马去到最前方,庄子复:“朕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休战期间应絮飞也没有回来,他要在前线和各位将领相处新的战略部署,在他的账内有一个空牌位,上面刻了一个父字,每次商议之前,他总要拜上一拜。
商齐留在京城给商澜处理一些琐碎事物,商立得了空来他这里偷懒:“摄政王真不是人做的,太累了。”
“皇上呢?他不处理事务吗?”商齐为他砌了一壶好茶。
来不及细细品尝,商立一饮而尽:“他?得了吧,每日讨好母后还来不及呢,还是父皇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不适合担此重任啊。”
若不是商立自己说出这话,商澜都觉得是别人在传谣言,这个大哥和母后一样一直很爱权势,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看得开。
似看穿了商齐的想法:“你不懂,以往父皇在世我处理的事情之算得上小打小闹,我只是占了个嫡出的身份,所以理应继承皇位,直到父皇出征,我才知道,那个位置不是我能坐的,即使我是嫡长子。”
商齐:“那如何认定,皇上就坐得?”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商立真对商君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看透皇上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眼瞧见了本质。”
此时具有坐镇天下本质的商澜正赖在万宁宫:“母后还在生气吗?”
昔日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开口:“没有。”
“可母后都不肯见儿臣。”商澜说这话的时候似撒娇又不是撒娇。
“皇上。”太后说:“你应以江山社稷为重,而不是在哀家这里消磨时光。”
商澜十分放心:“不怕,有大哥呢。”
太后端庄的容颜绷不住了,揪起商澜的脸:“你给哀家回去批阅奏折去,像什么话,外面传闲话怎么办?免得伤了兄弟情谊。”
“怎么会。”商澜乖巧:“我和大哥七哥感情好着呢,坚不可摧。”
“你要自称朕,快走快走,看着你就烦,天天来哀家宫里头不说,还吃哀家这么多东西。”太后赶人走。
“我永远是母后的十一,是大哥和七哥的十一弟,所以在你们面前,我永远不会是一位君王。”商澜走之前十分诚恳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太后不是个狠心的人,被他一句话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念贵妃带出了个好孩子啊。”
“是啊,皇上他孝顺着呢,现在皇上、大王爷和七王爷就只有您一位母亲了。”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安慰她。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三个孩子无论哪个登上皇位她都是太后,而且权势依旧。
回到御书房,小允子呈上了一封来自东陵的求和信。
自从商澜登基后,他就把小允子以及铃铛、小亚调到了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