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老板特别研发新口味,让你一定吃看看。”
季节差不多了,离开的日子应该已经定下,老爷却迟迟没有说离开的日子,孔雀感受得到他的不安和焦急,他甚至不再问自己愿不愿意和他走。
凉圆成了必备的办手礼,原本最喜欢的食物变得不那么好吃,几个下去整天食欲都没了,他正在考虑说点别的东西喜欢。
“你脸色不好。”
“昨天跑出门赏雪,有点睡不够罢了。”
不论爱老爷与否,和他也有上1年的交情,说过无数次的枕边话,不会舍不得是骗人的;昨晚海芋和牡鹃的约会敲醒了他,不论他抱持什么样的想法,事情总有对它发展最好的路,自小就长在这的他不该吃别地方的饭生活,同样的,这边的生活算不上顶好,可海芋要出了这也只会吃苦,看遍人情冷暖而已。
吃腻归吃腻,喜欢的心要改变还是难的,不知不觉,孔雀又拿起一个凉圆,里头的甜味着实让他惊讶。
“雪啊,一个人去吗,穿足衣服了?”
“晚上睡不着走走,没想那么多。”
让老爷发觉海芋的存在就糟了,孔雀的表情因此有些不自然,将眼睛瞄到了别处,又拿了个凉圆来吃。
“这个味道我从来没吃过。”
有什么要发生了,本能这样告诉孔雀,他强着笑说,和老爷说话时却退开了些。
“用南方水果做的。”
老爷不似平时把他抓回怀里,反倒坐正了身体,双手盖上他的手。
“孔雀啊,后天和本爷一起走吧。”
听见这话的瞬间,有好多画面闪过,从他进花鸟楼的那天开始。
“白荷说你早还完欠的钱了,要走只需要看你的意愿。”
某天夜里,家里闯入一群人,一把火烧了屋子,他被带进花鸟楼,再没看过爷娘,那个狠抓他手臂的叫他要恨就恨爹不争气,交不出管理费,要怨就怨娘生下他,当时他只觉得那大汉可怕,并不懂自己被丢到了什么地方,活儿虽然粗,但吃的东西好多了,还能见到很多漂亮的姐姐,日子比起以前有一餐没一餐的快活许多。
“本爷会疼你一辈子。”
休息的时间很少,进来没几日孔雀就有些吃不消,慢慢的,他完成不了该做的工作,常被打骂,连饭也没得吃,正当他饿得眼花时,有个客人看上了他,当晚他被穿上了花花绿绿的衣服,脸上弄了白又弄了红,头发插满花,推进房间里,总是传来笑声的房间里,一个男人进来什么也不说的撕了他的衣裳,他又哭又叫,害怕极了,随即被剧痛弄得昏死过去,过了很久他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期间他都只是陪酒而己,年纪那么小的他并不合大多数客人的口味。
“孔雀总有天会变老变丑的。”
“别去想那个。”
“老爷,孔雀想过了,很认真的想过了。”
失去老爷这个客人,就某个程度来说等同孔雀是回到起点,得再开发新的客源,为了和那些新人抢客不择手段,名气大不代表生意就会好了,太多好奇却不消费的客人也是一种麻烦,更别提那些乱听传言的笨蛋,又要他唱又要他跳,他是人,才不是什么仙女。
“想过但你懂了?在这里你能得到什么?”
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离开的日子就要到了,他可想透了方法,花了钱花了时间,挖空了心思,他没想过让孔雀有决定的空间,却也不想带一个空壳走,要人形殭尸家里就有好多个,明明送了家里太太们总央求的东西,却不见孔雀动心。
☆、28
“后天我直接来带你,准备好东西吧。”
“等等,老爷、老……,唔哇。”
孔雀立刻追到走廊上,眼前却突然出现人影,躲不过的他直接撞上反弹到了地上,头眼昏花的一下爬不起身。
“没事吧?”
“走开!”
人影将他扶了起来,孔雀只稍一站稳就推开他又要跑。
“别追了,你追不上。”
“别档我……何季潜?”
穿衣风格和平时差太多,一时不认得的孔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老爷的事情全丢到脑后。
“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我了。”
前几次还会何公子何公子的叫,第二次后却连茶也不倒,说一句顶两句,说是朋友更像是不得不接却实际讨厌的客人,可现在被连名带姓的叫,何季潜又觉得他们是友人了。
“你穿这什么衣服啊。”
没想过他还有穿着体面的一天,中规中矩的黑色上衣,看来很束的深色裤子,头发看来特别梳理过,身上还有一种火药的气味,他今天干什么去了,放烟火吗?
“进去再聊。”
“谁要和你聊!”
“我是不在意在哪啦。”
全走廊上的人都把视线投向这,再不愿意孔雀也只得闷着气进房,不忘重重的关上门,碰的一声,全花鸟楼的纸门都在振动。
“你看来挺惨的。”
何季潜先开口了,语气少了平时的取笑,倒像是可惜,可惜他不够惨是吗,这该死的混蛋骗子。
“你倒好,天天有地方玩。”
“哈哈,”何季潜干笑着,“今天可一点也不好玩,累死人了。”
“体力那么差。”
帮忙老爷料理事情吧,就老爷会带他来自己这点来说,他们关系应该不错,却很少听到他们互相提到对方,果然有钱人家族总是比较复杂的。
“没人受得了的。”
快被这衣服杀死了,把衣襟腰带拉开,何季潜于能好好呼吸,边舒服的伸直双脚,连喝了4杯茶水。
“整天没饭吃,连水也没得喝,被呼来唤去还得陪笑脸。”
“到底去做什么了。”
总觉得他有点故意在绕圈子,说了那么多不还是想拉自己问吗,想说直说不就行了,孔雀在心里念着。
“结婚。”
何季潜耸耸肩直白简单的说,无所谓的像在说今天天气,动作却没有想象中的从容,手上的茶杯不小心歪了一边,地上榻榻米湿了一块。
“结……”
一定是开玩笑的,以何季潜那个性,这还在他能乱说的范围,再说要是结婚怎么会这时间在这,老爷也就不会来了。
“结婚。”
又再说了一次,用怀里的手巾擦干地板,何季潜这次平稳得多,有种死刑犯说遗言的觉悟感。
“说得像真的一样,老爷可没说过。”
说谎的明明是他,孔雀却没办法正视何季潜,手指和手指扭在一起直冒汗。
“在意我结不结婚吗?”
这家伙真的是布商儿子吗,一点礼貌都没有就算了,还那么怪里怪气,不说还以为是疯子。
“真有人要嫁你的话,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吵架他不擅长,不能赢没关系,但可不能输,最少不能顺他的意,想了一回后孔雀响应,富人家照理说不缺女人,可是一看到他的怪个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