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季刑辰抱着他直接从仙鹤身上跳下来。
周边依旧是浓郁的化不开的白雾, 只不过这些雾气比上次所见更夸张, 连半米的可视距离都不到,人贴着人都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好在白鹤身上自带照射灯, 两人所在之处, 浓雾瞬间退避三舍,到是自动给他们退出了一个安全范围。
孟樆从季刑辰怀里钻出来,眼神四处扫着,并没有发现刑二的身影,一时有些担忧。
他们当初被拖到湖底时, 周边聚集了不少阴魂,这些东西可都不是善茬,一个比一个难缠,也不知二叔现在如何,顺利逃脱了吗?
“不用担心,他是个老江湖,而且确实有些本事,手里还有不少保命的符箓。即使打不过,也能从它们手里顺利逃跑。
孟樆瞧着淡定地陈述事实的季刑辰,心里一时无语,这简直就是说二叔逃跑技术一流!
不过想着这位熊孩子如今恢复了灵力后,可谓是大佬级的人物,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
白鹤朝着他们依依不舍地叫唤一声,然后扭头再次飞入湖中。
孟樆对着水波挥了挥爪子,也有些舍不得它。转念想着湖底的秘境,犹豫道:“这湖底秘境中灵气太过充沛,附近的孤魂野鬼都被它勾了过来。若不想办法,三江县早晚要变成一座鬼城。”
尤其是一到乌云密布的时候,阴阳失调,湖面里的鬼魂全都跑出来,还不怕人。现在虽然还没出什么事,可再这样下去,就不好说了……
季刑辰点点头,右手朝那湖轻轻一点。就见湖里荡起层层涟漪,水面渐渐沸腾,一只墨色的竹笛从湖中升起。倏忽间,那笛子直接飞到了季刑辰手中。
孟樆这才恍然,原来秘境竟是这家伙的竹笛幻化,难怪里面那么多竹林。不过,季刑辰会吹笛子吗?
他吹的笛子……真心不敢听!
季刑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敲了敲他的小脑袋。
“你小提琴演奏成那样我都没嫌弃,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孟樆想起这家伙在陈妈还不知两人关系时,从她口中得知自己当年练琴的黑历史,一时觉得脸有些热。
他可从来都没说自己琴拉的好,要怪也只能怪那家伙太会脑补,还非要在酒店里放一把琴,让他演奏一曲!
季刑辰食指挠了挠他的下巴,把那竹笛拿给他看。
孟樆一边被本性驱使,舒服地哼哼,一边眯眼细看,这才发现那竹笛竟然另有乾坤。
它外表虽是笛子,可里面竟还有一把剑,而且笛子下端还系着一抹黛青色的吊穗。只是上面缺了个挂饰,只剩下平安结和流苏。
他当即瞪圆了眼,用空出的爪子扒拉着挂在他身子上的那个平安扣,“这个是……”
季刑辰将平安扣从他脖子上取了下来,又将挂饰从笛子上取出。细长漂亮的手指并不熟练地将绳子打成一个同心结,将它重新挂在孟樆脖子上,然后又在他脖子上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若是忽略这怪异的蝴蝶结,瞧着那手艺到算能凑合看下。
他满意地看着孟樆,一手按住小家伙不安分的爪子,一手指着他宣告主权,“我的。”
孟樆仰着头,傻乎乎地看着他。
什么你的?
平安扣是你的,你到是拿走啊!在我脖子上绑了这么个丑不拉几的结是什么意思?
话说,这家伙到底恢复记忆没有?还是本质,就是这么一个熊孩子!!
季刑辰打包好自己的礼物,瞧着周边碍眼的浓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只一瞬间,白雾如摩西分海四处散开,最后竟烟消云散。云照湖20多年,难得拨开云雾见了晴天。
孟樆没想到他连衣袖都没挥,只挥了挥手,就让这些扰人的东西彻底消散。再一想着那次渡劫,对方微微抬手一指,就将逼得他狼狈不堪甚至走投无路的九重天雷劫击退,一时心里既崇拜又奇怪。
崇拜他不俗的实力,奇怪他修炼时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瓶颈。仙法都如此神通了,竟然还觉得自己道心不稳,非要跑下来投胎历劫。
云雾散开,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隔空出现了一道彩虹,阳光散在上面像是镀了一层金。
孟樆望着此时的美景,正震撼着,就听远处传来两道大煞风景的嚎叫声。
其中一个人声音实在过于粗哑尖锐,引的两人全都转过头。
他这才发现,不远处停了好几辆卡车,刑二和一个男人正朝他们快速跑过来。两个人的样子都有些狼狈,衣服皱皱巴巴的,裤子上都是污泥。
前面的刑二,孟樆到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可后面那个胡子拉碴好似野人般的家伙……
他要是没看错,那可是帝都有名的儒商,也是季刑辰的父亲——季昀晟。
孟樆吓了一跳,季父的颜值可谓是相当英俊,而且平常大多都是一副西装革履的儒雅模样,突然这个样子出现,他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刑二因为常年混迹市井,腿脚明显比季父这个文人俐落不少。他迅速冲到季刑辰身边,一把抱住他,哑着嗓子哽咽道:“你可出来了,你再不出来,二叔简直要自杀去寻你了!”
季刑辰瞧见他冲过来时,眼疾手快将孟樆放在自己肩膀上,否则被刑二这么一挤,估计得当场变形。
孟樆到有些庆幸二叔过于激动,不然发现自己这个他口中的‘狐狸精’,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毕竟当初是两个人一起掉入湖底,结果如今却是季刑辰和个动物上来了……
他原以为恢复记忆的季刑辰会把二叔推开,却没想到他和曾经一般无二,嘴上虽嫌弃二叔的矫情,可手却安抚地拍着他的肩。
季昀晟跑过来时,瞧着被刑二抱在怀里的儿子,布满了血丝的眼里一时泛起水雾。只不过激动过后,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他既期待又难过地看着相拥而抱的两个人,搓了搓无处安放的双手,嘴里重复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孟樆趴在季刑辰肩上,将他落寞的神情尽收眼底。
过了会,刑二终于缓过劲,想着人家正经的父亲还在一边站着,连忙胡乱擦了擦眼睛,跳到一边。
季刑辰把窝在他身上无所事事的孟樆捞回怀里,对着刑二皱眉,“二叔,你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什么味!”
刑二尴尬地挠了挠脸,嘴里小声辩解道:“还洗澡,我这一个多月,连觉都没时间睡!你凑合凑合得来,别总嫌弃我。”
孟樆惊愕地看他,一个多月?他俩难不成在湖底待了一个多月?
季刑辰到是没太惊讶,无意识地揉着孟樆的身子。
刑二激动完咳嗽一声,指着一边的季父说,“那个,你爸他……咳咳,我是说季董,他也在这不眠不休等了你一个多月。你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