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或者精神疾病。”
握住门把的手微微收紧,傅程的声音有些低沉:“恩,谢谢医生。”
他交完钱后去了林清尧的病房,她还没醒,挂水的那只手压在被子上。
即使是闭着眼睛,五官依旧是立体好看的。
她的性子,有时候就连自己也摸不透。
说她坚强吧,可她又总是会在自己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
让他心疼。
他走过去,替她把手放进被子里,抬眸看了眼输液袋里的药水,将速度调慢了一些。
可能是药效发挥的快,才这么一会的时间,她紧皱着的眉头松展开了,冷汗也没流了。
护士推开门,将药递给他:“一天吃几次,一次吃多少上面都有写,还有这个。”她递给他一个小纸包,“病人醒了以后把这个她吃了。”
“恩,谢谢。”
护士走后,傅程将每种药的说明书都看了一遍。
身后传来不太舒服的呢喃声。
傅程放下药走过去。
林清尧又开始冒冷汗了。
他用纸巾给她擦汗,收回手时,手腕被人抓住。
她的掌心很凉,那股触感顺着他的皮肉进入神经末梢。
“不要……”
傅程被她拉着,也不敢动,怕惊醒了她,抬脚勾着身后的椅搭子将它拖过来坐下。
“不要……”
她一直重复这一句,傅程听的不大清楚,将头凑过去一点:“不要什么?”
“不要……”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不要扔下我。”
傅程握住她的手,柔声哄道:“我永远都不会扔下你的,别怕。”
她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别扔下我,带我一起走好不好。”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别扔下我,我害怕。”
她说话这句话就再次睡过去了。
呼吸变的平稳。
她的手还被傅程握着,方才还凉的像冰块的手,这会也被他的体温触碰,增加了一丝暖意。
傅程的手在她耳侧抚过,伸手将挡住她脸的碎发挽在耳后。
她好像一直都会做同一个噩梦,梦里,她在惧怕着谁。
她是十三岁那年来的A城,那个时候个子还小小的,不太爱说话。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就算隔的再远,总归还是有点关系的。
她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很安静,一个人默默的缩在角落里。
眉眼五官却又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傲气,她的母亲能挤走正房成为林肃的老婆,除了缜密的心机,外貌也是重要的一环。
她继承了她母亲的美,同时在那些基础上又多了些什么。
眉眼清亮,像是晕着一汪春水,单是看一眼,便好像能醉倒在其中一般。
经常有人和她搭讪,她每次都是淡淡的回应一句,就走开了。
再后来,她极少出现在他们的聚会里。
·
林清尧是半夜醒的,傅程不敢去睡,担心她突然哪儿不适,身旁没人陪着。
眼皮越来越重,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四点了。
以往他熬夜工作到五点都坚持过来了,怎么今天倒有点支撑不住了。
他下了个手游,想要驱赶睡意。
开局没多久就死了。
前面传来轻微的窸窣声,他抬眸看了一眼。
没有开灯的病房只能借助隔壁楼发出的点点光亮来冲破黑暗。
林清尧穿着巨大的条纹病号服站在他面前。
傅程迟疑了一会:“林清尧?”
她没动,呆呆的看着傅程手中的手机,屏幕上的小人已经死了,右上角的战绩显示着0-13。
他微皱了眉,又梦游了吗?
他把手机放在椅子上,起身把病房门落锁。
害怕她跑出去。
等他做完这一切转身时,林清尧拿着他的手机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
他走过去。
屏幕里的小人全聚在一起,不时冒出五颜六色的光。
傅程看她玩的认真,不忍打扰她。
良久,她终于抬头,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着他。
安静的夜晚,连风声也听不到。
林清尧的声音干净低柔:“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
她把手机递还给他,“报答。”
傅程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胜利二字。
……这个报答好像没什么用。
他微微屈膝,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你睡了很久。”
他把用纸包着的药拿过来,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林清尧低头:“我知道。”
她做了好几个梦,所以大致也能猜到自己睡了多久。
傅程将药和热水一起递给她:“把药吃了再睡。”
她听话的接过药,和水服下。
傅程身上还穿着白天的球服。
黑色的十号很显眼。
她垂开了眼。
“谢谢。”
傅程挑眉:“谢我什么?”
“谢谢你今天照顾了我一整天。”
“我是你的老公,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林清尧默了一瞬。
傅程在她身旁坐下,手机屏幕还是亮的,她看了一眼他的游戏ID。
又是一堆乱码。
她有些好奇。
“这几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傅程看着手机:“这个?”
她点头。
他的所有账号名好像都是一堆乱码,像他们这种严以律己的人,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吧。
“乱输的。”
“恩?”
他一脸随意:“取名太麻烦了。”
林清尧有点想笑,可能是刚睡过一觉,她的精神很好,连着自己对傅程的那抹距离感也减少了许多。
“那以后你的孩子出生了,你也会给她取一堆乱码吗?”
她似乎忘了,他户口本上的配偶,写着她的名字。
林清尧住的病房在二楼,远处路灯的光映照进来。
她的眉眼都覆上了一层暖黄,就连往日浅淡的唇色,此时也恢复了些血色。
傅程看着她的侧脸,长睫之下,浮现出一层阴影。
嘴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不是还有你吗。”他的声音罕见的带着低哑,“你来取。”
林清尧微怔了一瞬,抬眸看他。
他的眼里藏着涌动的情意,像是被云层掩着的雷电,即使密不透风,可还是有那么一点预兆。
手指微勾,她绞了绞病号服的衣摆。
一时之间,四周变的极其安静。
林清尧终于起身,她将头发挽在耳后:“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好多了。”
傅程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了,我八点有个会议要开,反正也睡不了多久。”
他好像经常熬夜,林清尧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经常看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