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一阵检查之后，她冲林清尧笑了笑:“已经没事了。”
林清尧还有些虚弱, 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谢谢医生。”
医生把听诊器挂回脖子上, 嘱咐傅程:“病人现在还有点虚弱, 我的建议是今天在医院观察一天，明天再回去。”
送走医生后, 傅程把病房门关上，林清尧坐起身，可能是睡久了，身子还有点僵。
傅程急忙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她身后:“好些了吗？”
“恩, 好多了。”她看着傅程，“你这几天都没回去吗？”
傅程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恩。”
他平时公司事多, 每天处理都能忙到半夜，看他的模样，应该在医院待了几天。
“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不回去。”
他像是赌气一般, 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肚子有点疼, 她微抿了唇。
忍了好一会儿, 终是忍不住了。
伸手扯了扯傅程的衣袖，卫衣料很柔软，不算太厚。
“傅程，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傅程以为她哪里不舒服，顿时紧张了起来:“我去叫医生来。”
“不用。”她急忙拉住他。
沉默了一会。
“我想去洗手间, 可是腿麻了。”
·
林清尧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伤的不重，再加上她在医院躺了这么久，已经好的八九不离十了。
夏姐看着完好无缺的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这几天她有事飞了一趟韩国，知道林清尧出事以后，恨不得立刻飞回来，可惜又走不开。
“哪个杀千刀的心这么毒啊，竟然开车撞人！你看清楚人了没有？”
林清尧想了一会，无奈摇头:“天太黑了，他又戴着头盔，我没看清。”
夏姐恨的咬牙切齿:“便宜他了！”
她看着林清尧，“导演那边我已经去说了，你刚出院，得休息几天，这些天你好好待在家里知道吗？”
林清尧笑了笑:“我已经好了。”
夏姐眉头紧皱:“可是……”
“没事，真的。”
她终于动摇:“那好吧，不过你要是实在难受了，记得和我说。”
“知道了。”
·
林清尧去了片场以后，大家都聚过来驱寒问暖，又是补品又是鲜花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一一道过谢。
小陈给她泡了一杯蜂蜜水:“清尧姐，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微博热搜全是你。”
她吹开热气喝了一小口，这些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坐在那，欲言又止。
林清尧眼睫微抬:“有什么事说吧。”
小陈凑过去，声音压低了一些:“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撞你的人是苏稚的脑残粉，他后来还在社交网络上炫耀过，甚至还发过你被撞以后的照片，不过太暗了，再加上那个人倒在地上，只有一个背影，所以都只当他是在蹭热度。”
林清尧迟疑片刻:“有照片吗？”
“有。”小陈把手机解锁，点了进去，翻到那张照片以后递给她，“就是这张。”
照片偏暗，周围虽然说有路灯，可是灯光太暗，根本起不了什么的照片的作用，穿着黑色外套的女人倒在地上。
那双高跟鞋她认得。
是自己在生日会那天穿的。
林清尧眉头微皱，沉吟很久:“拍摄结束后你陪我去一趟警局吧。”
·
陈是进来的时候，会议正好开到一半，因为这几天傅程都在医院陪林清尧，没来公司，一大堆事都在等着他去处理。
偌大的会议厅里，营销部的陈部长正在讲着ppt，傅程坐在转椅上，微侧了身，垂眸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不时抬头示意他继续讲。
陈是抱着一堆资料推门进来，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会议厅顿时静了下来。
傅程将视线移向他，派克钢笔在他指间转动，眸色有些阴沉。
严肃沉静，却又略带威胁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响起。
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陈助理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打断这么重要的会议，应该是有过亿的生意要和我谈吧？”
陈是莫名的瑟缩了一下。
声音弱到几乎听不到:“没……大概……应该连一百块都不值……吧。”
傅程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声音也严肃了许多:“身为我的助理，你应该知道今天这个会议有多重要吧？”
陈是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工作时的傅程简直严肃的可怕。
急忙鞠躬致歉:“对……对不起，撞伤林……犯人的资料会议结束后我再给您。”
他话说完后就退了出去，顺便贴心的关上门。
脱离紧张到有些压抑的气氛，顿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厚重的木门内，男人的声音隐隐传出来。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陈部长，ppt和文件下班后你用邮件发给我。”
陈是才走了两步，就被人扯着衣领子拖了回去。堪堪站稳身子，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傅程站在他身旁，今天太阳有点大，他们这又正好在窗户旁，傅程的半张脸被暖阳映照着。
一向硬冷的五官都柔和了些。
只是眉眼间的急切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亲切感。
傅程单手松了松领带，接过他手中的资料翻阅着。
陈是在旁边讲解:“那个人好像是之前被傅总指名封杀的女星的脑残粉，后来她因为这事在网络上和清尧姐明着撕过，不过清尧姐没搭理她，时间久了，热度也就慢慢下去了，谁知道她的脑残粉一直记恨着林清尧。”
“当然，这事也有可能是那个女星亲自联系这位脑残粉让他去做的，毕竟一般的粉丝不会这么清楚她的行程。”
“啊，对了，这个脑残粉是个富二代，之前也有不少前科，不过都被家里用钱打发了。”
傅程简单扫了一遍，合上资料，随手扔到身旁的垃圾桶里:“那些受害人和证据还能找到吗？”
陈是点了点头:“下功夫找的话应该是可以找到的。”他有些疑惑，“不过您找这个干嘛？”
“当然是让他去牢里体验一下生活啊。”他的声音浅淡，却莫名让陈是起了一身凉意，像是在八月碰上了大雪天一般，“我别的不多，钱倒是挺多的。”
陈是吞了吞口水。
“那个人现在在哪，地址有吗？”
陈是一愣:“有是有，不过……您要这个干嘛？”
傅程低头挽上袖扣，陈是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他的脖颈，修长白皙，说话时，喉结微动。
以往他虽说在工作上严肃了一些，可很少露出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