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奴才,我可不是。”宗瑶开口,有意无意地向近门的地方靠去。
秦绍顿时想笑,宗瑶这是怕自己不保她呢。
“瑶姑娘吃的是林家的米,住的是林家的庄户,怎么能不是林家家事,”晴方看出秦绍没有走的意思,也开始摆道理:“姑娘若觉得受了委屈,跟奴婢回去,夫人一定为您做主。”
宗瑶冷笑起来:“你若说我是林家人,那我可是林家的大小姐?你这贱婢方才敢当众打我,这又是什么规矩?”
“你!”晴方被驳得哑口无言,倒是秦绍表情似笑非笑。
不愧是容宿为她选的皇后,果然非同凡响。
此时秦绍也大概弄明白了,这宗瑶应该是林家的庶长女,不知怎么被送到山下庄户养着,鲜少有人知道。也不知后来经历了什么,经真成了林家大小姐,还投靠容宿,做了她的太子妃。
“容宿”秦绍忽地念出声来,看向宗瑶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明白了!
容宿。
若在前世,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应该就是容宿。
也是容宿救了宗瑶,还帮宗瑶夺回林家大小姐的位置,毕竟搞定林家就是搞定容闳的外家,对于容宿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这两人,是一拍即合。
只不过今生容宿被她调走了,阴差阳错地,成了她亲自救下宗瑶。
“你们在做什么?竟如此吵闹?”大公主身边的嬷嬷亲自前来,不过片刻就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顿时对林家很是不屑,连带着对林若瑷也轻视两分。
连个庶女都搞不定,还想进公主府?
晴方顿时慌了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公主府的嬷嬷怎么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果然,不过片刻林若瑷便黑着脸亲自过来,迎面就给了晴方一巴掌:“你做的好事!”
彼时,秦绍已经秉承着男女不同席的规矩,避到假山后头,还远远瞧见林若瑷的模样。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皇后。
可笑自己任容宿摆布十年,竟连自己的皇后被人掉了包都不知道。
“殿下都邀请我随她回府了,你却生出这种乱子下我的脸,如今殿下要我来处理却自己回府了,你,你真要气死我吗?”林若瑷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再看向宗瑶时脸色更差。
“我听说莲姨娘从前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怎么教出的女儿竟会做这等小偷小摸之事。”她心里恨极,自然不肯放过宗瑶:“你既说这帕子是你自己绣的,那就绣一个我看看。”
说话间,有人端了一盘针线上前,几个嬷嬷强行掰开宗瑶十指。
“放开我!”宗瑶拼命反抗,她的手不能废,否则她拿什么养活母亲养活自己!
林若瑷却背过身,只当看不见。
大公主要看她治家的手段,她当然不能心慈手软,长安世家出身的贵女,哪个手上没沾过这些卑贱人的血呢。
秦绍眉头微皱,只见宗瑶不断求救似得朝假山这边望来。
救是不救。
“世子,这瑶姑娘确实可怜,但这是林家家事,您的身份实在不好插手。”褚英拉住她袖子,脸色也很为难:“您就当已经走了吧,不要理会这些内宅琐事了。”
“啊!”前面传来宗瑶撕心裂肺的惨叫。
十指连心,齐根插进去一支银针,能让人疼掉半条命去。
秦绍霍地拂袖:“谁敢在佛家清净地滥用私刑?”
宗瑶疼得满脸是汗,从地上强撑着爬起来感激地望向秦绍,眼里的倔强印到骨子里。
林若瑷用团扇遮脸,微微一礼:“这位公子是?”
“秦绍。”
林若瑷的团扇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绍世子!
“我上山时见过这位姑娘,她手里就拿着那方绣帕往寺里走,想必不会是偷了这位小姐的。”秦绍面带笑意开了口。
晴方下意识反驳:“你方才就帮着她,难保不是”
“放肆!”
晴方或许没反应过来,林若瑷可明白秦绍二字的意义,当即朝秦绍俯身:“既然是世子作证,想来也是我误会了她。”
世子?
所有人都是瞳孔一缩,连宗瑶都没想到,救她的人身份竟如此尊贵!
秦绍盯着她,也不开口。
林若瑷微微抿唇,才朝几个婆子使了眼色,她们松开手,可宗瑶此刻却疼得蜷缩一团,虽然手还在按着自己的围巾,人却难爬起来。
“怎么伤的这样厉害?”
林若瑷竟似第一次知道,“晴方,快扶她下山,再给她请位大夫。”
晴方会意,立刻上前要带走宗瑶。
第八十二章:立储
“听方才的话,这位是林家的大小姐?”秦绍忽然开口打断,一句林家大小姐却是看着宗瑶说的。
林若瑷险些没晕过去。
是谁将这么隐秘的事给说出去的?!
“世子见笑了,若瑷不才是林家的嫡长女,至于她,是我庶出的二妹妹,因姨娘犯错养在山下庄户里,不得体之处还请世子不要见怪。”林若瑷倒是应对得当。
秦绍还没开口,就听宗瑶咬牙切齿的声音:“谁是你妹妹,我姓宗!”
火气可真大。
秦绍没想到,此时的宗瑶弱小无助,却比做皇后时还要火爆,横冲直撞的样子,倒有几分趣味。
林若瑷脸色不改:“我知你心中怨愤,但你和你姨娘到底在林家住着,事情总可以关起门来解决。”她语带威胁,解决了宗瑶又笑对秦绍:“也不敢劳世子费心。”
宗瑶却捂着手强撑着站起来,疼得满头冷汗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我和我娘十多年来没吃过你林家一粒米,穿过你林家一截布,你凭什么跟我说关起门来解决?!”
“你!”林若瑷羞恼至极,这宗瑶实在太犟,就不怕被赶出门去饿死街头吗?
“你今日诬陷我,来日就能要我的命,嘶”宗瑶打了个寒颤,却是难得的明白人,就见她强撑着从腰间甩出一块白玉丢在地上:“我宗瑶与你林家,今日两清了!”
“你!”林若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这种事竟摆到绍世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