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周福,你说说,秦绍这孩子怎么样?”
周福赶忙上前跪倒:“陛下,老奴,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皇帝还是那句。
“绍世子,着实聪明,您当可托付大任。”周福躬身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议立储大事!”皇帝拍案而起,“谁给你的胆子!”
周福惶恐掌了两下嘴:“陛下明鉴,老奴说的可是您的心里话。”
皇帝啐他一口,转怒为笑:“老刁奴。”
周福陪着笑起身,给皇帝奉茶:“陛下看了这么久,心里早有数了,哪里是老奴能左右的。”
“朕的儿子,不及他啊。”皇帝幽幽叹了一口,喝过茶,这才召见蒙世佂。
蒙世佂是混在容宿的人马中秘密入朝,所带人马都还在城外帮容宿围剿牡丹尊使呢,所以即便他有救秦绍的功劳在,此刻也不能拿到皇帝面前说。
“陛下英明,突厥人果然是虚张声势,陈兵不过五万。刺探到方统领带兵而来以为我大秦已调足全国兵马,围城不足三日便急于撤退,我父帅部追出杀敌过万,斩敌酋首级,雁秋关之围已解!”蒙世佂单膝跪地禀报。
“好!好啊!”皇帝大笑一声。
今日秦绍死里逃生,蒙世佂也带来雁秋关捷报,简直是双喜临门。
“你蒙家镇守雁秋关功勋卓著,朕一定要好好奖赏于你!”皇帝说着,便传旨晋了蒙世佂的官职并允他回家,还有一应赏赐送到蒙家府上不表。
蒙世佂知道,明日一早,整个长安城都会因此。
不但出了三位世子遇刺的大案,还有雁秋关大捷,到那时,世人都该知晓陛下的天纵英明!
“傻小子,你当雁秋关的事是陛下的主意?”蒙老将军笑骂。
蒙世佂眉头上扬:“除了陛下,还有谁能如此行事?”还有谁敢?
让方昭然领兵符支援雁秋关,看似旗帜不少,实际上却只有区区两万人,随军拉来的数万石粮饷更是一多半塞得是沙土。
殊不知,当时他看到这个情况,差点一刀杀了方昭然。
还是方昭然拿出圣旨,才保住性命。
但谁能想到竟然真叫陛下猜对了,突厥人也是虚张声势,根本不想攻打雁秋关,只是要消耗大秦内部实力,劳民伤财罢了。
“除了陛下,你说还有何人?”蒙老将军意有所指地看了蒙世佂一眼。
蒙世佂眼前闪过一张俊朗的笑脸。
“是是他?”
第一百零四章:舟舟
秦绍。
蒙世佂既然号称武全才,头脑自然不弱,能让陛下如此信任且保护的人,一想便知。
“此事若成,乃天大之功,陛下定会张榜宣告武百官,若不成也是因陛下病情耽误,绝与世子无关。”蒙老将军点着头,也不知是在夸谁,最后目光落在蒙世佂身上,便道:“你这次的人救得好啊,我们蒙家也是欠那容四郎一个人情了。”
蒙世佂不以为意:“他容小四精着呢,保不准那天就讨上门,您不必记在心上。”
老将军知他二人情谊,笑笑又叹了口气:“你比祖父强,不过我蒙氏一族历代镇守边关,效忠大秦,官场权术你还是勿要多沾。”
“祖父,孙儿只是觉得既然在朝为官,有些事就不得不考虑,但请您放心,佂儿必定谨记蒙氏一族使命,不敢逾越。”
老将军脸色好看一些,挥挥手让蒙世佂赶紧去休息。
可出了书房,蒙世佂却毫无睡意。
他脱了铠甲换一身书生便装在院中走动,引起一串虫鸣。
“秦绍,秦绍真不愧是容宿选中的人呐。”蒙世佂笑着喃喃,此刻的他少了三分悍勇英武,添的那两分书卷气又恰到好处,若秦绍在此必定要惊呼一声,蒙世佂与她心中的征先生别无二致!
不过此时,秦绍已没有心思放在蒙世佂身上。
她一出宫就迎上一脸急色的褚英:“爷!”褚英急着叩头请罪,秦绍拉起她要回去再议。
褚英请秦绍上了马车。
绍世子府还在营建中,她们并未完全搬离容王府,而且此时秦绍也急着见容宿,便令车夫往容王府去。
马车内,褚英便忍不住开口:“爷,都是褚英无能,见容四爷去救您便撤了回来,才让您遇险。”
“不关你的事,三百靖卫是我最后的底牌,你不暴露也是应当。”秦绍道。
褚英避让容宿,也是因为秦绍不信任容宿。
况且谁又能想到容宿摆平李兆信后又引出牡丹尊使这样一只黄雀,结果三百靖卫得知消息时秦绍已经在密林之中逃窜谁也不知她的下落,褚英便是想救援也失了方向。
“属下该死,恐怕已经暴露了。”褚英羞惭万分。
秦绍蹙眉:“你说详细些。”
“属下担心您的安危,便带着二十精锐乔装成噗通府兵进入南郊,在大白山脚附近遇见了请调容王兵马的容四爷。四爷也不知是猜的还是真知道,就暗示属下不要出面,我当时以为是您的意思,便退了回去。”褚英越说心里越气。
现在想来,容宿该不是只想自己邀功吧?
“容宿当时已经请到容王驻北城的兵马,自然就不需要我暴露底牌了。”秦绍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怒。
她留这张底牌本是为了防容家,谁知现在倒让容宿帮忙掩藏,闹得像她和容宿合谋藏了这三百靖卫一样。
秦绍想想就生气,愤愤砸了座椅一拳。
褚英惶恐跪倒:“世子息怒,都是褚英办事不利。”
“此事不全怪你,容后再说吧,我让你办的其他事呢?”秦绍问道。
“您赴赛马之约的时候,我就派人将高丽世子府围住,直到入夜并无人进出。”褚英道,她没经历林中的一切,还不知道李兆信竟要抓秦绍私逃回高丽的事,便道:“只是李世子失踪后,府中的人也不出来寻找,实在让人生疑。”
“看来李兆信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那府邸里是搜不出什么端倪来了。”秦绍微微眯目,但她还有一张可以撬开的嘴:“舟舟呢?可看住了?”
褚英脸一沉:“舒涵说得对,舟舟绝对有问题,我已经命人将她看管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