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擦掌:“我又要杀富济贫了。”
“你这小贼,出门行窃也不打听打听,江家是世袭罔替的国公,江泰身为嫡长子有这些私藏根本不算什么。”征笑说,想起她上次要杀富济贫的对象还是自己。
可笑他密室里那点私藏比之江泰又算的了什么。
秦绍眨眨眼:“我不打听?国公府每月俸银四百一十七两,俸米财帛也超不过百两,江泰是驸马还能再多点,但眼前这些远远超出他的俸禄。”
前世有容宿那个杀神在侧,大秦典制仪度她背得可是滚瓜烂熟。
但征闻声挑眉:“你一个小贼,记这些做什么?”
“我我当然是为了劫富济贫了!”
秦绍眼睛一转,就编出一套说辞:“甭管他们有什么生财之道,但凡是超过俸禄的官员,就都有贪赃枉法的嫌疑,我就偷他们的。”
征视线望上看了看。
大秦上下在她眼里怕是没有清官了。
“罢了罢了,我与你讲不通。”征苦笑着摆摆手,指着宝库的几个架子道:“你就随便拿吧。”反正不是他的宝贝。
秦绍可比谁都精:“我们偷楼上的。”
征点点头,信手甩出一道暗器,无声地解决了就近的巡逻家丁:“也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轻敌
秦绍来偷东西的目的本就是想给征先生看,如今既见到他,偷不偷得到宝贝还在其次,只要演得像她就心满意足,倒是容宿有心收集证据所以处处留意。
“据说江国公当年也是风雅人物,府中最珍贵的恰恰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书画收藏。”容宿扫了眼四周多是些财帛,没有丝毫用处也不利于让听云偷走,索性拉着她往楼梯处走去。
大约是江泰强弩之末的消息传开了,府中人心惶惶,库内的五个守卫有三个靠在柱子上打瞌睡,另外两个则守在门外被秦绍和容宿一人一个解决掉。
二层如容宿所说,真有不少书画藏品,还有一些棋谱乐谱的珍本。
秦绍翻了翻,找到一本心仪已久的琴谱孤本。
先生擅琴,必定喜欢。
“征,你看!”秦绍兴冲冲拿过去:“正音四律的残篇,你有兴趣吗?”
容宿显而易见地僵住了,“正什么律?”
他听过大秦八律,军中九章。
秦绍举起正音四律,先生还在四律中整理过曲子呢,不过那都是前世后几年的事了。
“正音四律啊”容宿念出书名,语气少见地有些虚。
他隐约记得蒙世佂曾念叨过这什么四律八节的,但他天生不通音律听了也是白听,哪会往心里去,谁知他就这么一个缺点还被听云当面考住。
“你,喜欢琴曲?”容宿哑着嗓子问。
秦绍兴冲冲点头:“喜欢,先生可会抚琴?”
容宿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会一点。”
能拨拉出声。
“先生谦虚了,你这么博学多才一定是位好琴师。”秦绍笑出一点美人痣。
容宿默默转身,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秦绍微感错愕,难道她说错话了?就见容宿一回身,抽走她手中的正音四律:“借我参详一下。”
“好,好啊。”秦绍心里乐开了花。
她可真棒,先生这次一定是觉得遇到知音了。
容宿把谱子塞进袖中。
不就是背书吗,难得倒他?
二人驴唇不对马嘴的思路并没有影响他们的速度,很快就在二层扫荡过,秦绍捞了一兜子珠宝,容宿则借着烛火将国公府那一叠地契翻了个遍。
“家底丰厚啊。”秦绍在旁张望,心里有点酸。
她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名下都没有这么多产业,江泰竟然划拉了这么些,可见他是富得流油。
容宿从中抽走一张塞入怀中,对秦绍点点头:“还想上去吗?”
秦绍迟疑,容宿的目的看来已经达到,可三楼有宝物,她这个听云的身份可是贪财不要命的小贼:“去怎么能不去,你的兜子还空着呢。”
“好,”容宿自恃武功高强,带着她往三楼潜行。
秦绍身法一贯灵活,此时倒的确像个惯偷似得蹑手蹑脚,容宿抛掷暗器与秦绍的偷袭相辅相成,很快解决掉三层的三个守卫。
不过这一层倒是让他们失望了。
“都是大内敕造”秦绍嘴角抽了抽。
承安大公主不愧是皇帝与冯皇后唯一的嫡女,这大公主府中的用度简直比前世的秦绍还奢华,整整一层宝库都是宫中赏赐的珍玩宝物。
秦绍啧啧称奇。
“若是抄了大公主府,还不得填满半个国库?”
征摇摇头:“顶多一成,还要算上江国公府的财宝。”
“我大秦这么富吗?”秦绍瞪大了眼。
容宿那个狗贼,前世可不是这么说的,难道她继位后就穷了?
秦绍对征的话深信不疑,所以只能是狗贼容宿贪赃枉法,都划拉到他自己的容府宝库去了。
看他那个密室就知道,容宿绝不是个清官。
秦绍咬牙切齿:“我又想偷容家那袋子宝贝了。”
征浑身一僵,怎么扯到他身上来的??
秦绍拉着他下了楼,正如征所说,这层都是大内敕造的物品偷出去也是烫手山芋,还不如偷二层江泰的宝贝。
等她装满,容宿也提醒:“时候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公主府的人该发现咱们了。”
“这就走。”秦绍又塞了两把珠宝在怀里,黑兜子绑得严严实实地,跟着容宿来到一层大门处。
悄悄推开一道缝隙,只觉门外一片寂静,夜鸣的蝉都熄了火儿。
容宿皱眉,握住了她推门的手:“不对劲儿。”
秦绍眨了眨大眼睛,没反应过来。
跟征先生在一起,她甚至有些懒得动脑子。
容宿视线下移,顿时僵在原地。
秦绍随之看去也吓了一跳:“它它怎么在这儿?”
偷钥匙时遇见的那只金瞳黑猫正优雅地坐在门前,月光洒落,为柔顺的毛发添了一层油光,只见它舔舔爪子,十分人性化地瞥了门缝一眼:“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