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火地拍着龙椅。
他已经知道江泰跟这件事脱不开干系,但他又能怎样?难道能将唯一的女儿孙子也处置了?
如今江泰身亡。
息事宁人,是最好的结果。
“陛下,江泰多番行刺,尚有余党在外逃窜,难道这些也算了吗?!”
“放肆!你是在质问朕吗?”皇帝拍案而起。
“臣不敢,臣只希望能昭雪沉冤!”
江弋却咚咚叩了三个头:“孙儿才要请皇爷爷昭雪沉冤!”
“你又有什么冤?”皇帝甩袖。
“皇爷爷知道府上二次遭贼子光顾,导致我父亲病中受风这才回天乏术,如今故去还要被人凭空污蔑,孙儿愚笨有口难辩,但今日这番也叫孙儿认出了行刺的贼子!”江泰狠狠瞪过来。
容宿脸色平静,袖中却不自觉地攥紧拳头。
在他前面,秦绍首当其冲地迎上江泰目光,表现更是镇定如常:“小公爷是在说本王吗?”
“自然是你,你偷取庚帖还要行刺我父亲,你到底存得什么心?”江弋红着眼怒斥,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秦绍笑容得体:“小公爷红口白牙就要凭空污蔑,简直可笑。”
“难道你们不是红口白牙就要污蔑我父亲参与行刺?”江弋反戈一击,令皇帝侧目,面露深思。
的确,秦绍秦维也都没有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如今又是死无对证,很可能只是一场误会,江泰或许只是意外被牵连进去。
江弋乘胜追击,只道:“当日行刺之事我也曾有耳闻,可若你们非要说,蒙世佂的黑甲军也和我父亲一样出现在南郊密林,怎么不说他就是刺客同谋,就想卖郡王一个好呢?”
“江弋!”秦绍怒斥,被激出三分真火:“我念着骨肉情分不曾苦苦相逼,你倒欺上门来,真当我秦绍是泥捏的?”
秦绍如此在乎蒙世佂的声誉,令容宿很是高兴,可一转眼他却觉得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儿来:琴谱真不该送那酸书生,找机会要回来。
“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江弋反驳得好生孩子气。
“容宿!”秦绍怒喝。
“下官在。”容宿站出来,取出袖中一张地契交给小太监手上。
皇帝扫了眼,“有什么说辞?”
“这是一个秘密作坊的地契,臣到那处时,作坊已经废弃,但有人证实此地曾秘密生产过一种兵器,正是当日南郊密林行刺郡王的那群山贼所拿的短弩。而地契之上的名字,乃是江国公生前心腹近侍。”
皇帝怒目圆睁:“混账!他们好大的胆!”
江弋却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冷笑,随即怒道:“父亲说的没错,果然是你们,你们自导自演妄图铲除异己,还要冤枉到我父亲的头上!”
秦维腾地回头看向秦绍。
倒打一耙?
第一百六十九章:本人
“皇爷爷,你要为我父亲伸冤啊!”江弋哭喊。
皇帝视线扫过众人,眉头不由得紧皱:“你且说来。”
“林大人已经将宗瑶姑娘庚帖送到我家,却在那晚被刺客盗走还有意行刺我父亲,这是疑点一。孙儿有理由怀疑,偷庚帖的人,就是昭和郡王。”江弋言之凿凿。
秦绍表情冷漠,感受到容宿看向她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早跟狗贼说了,否则容贼今天还不得跟她翻脸?
至于这份地契
秦绍撇撇嘴,她没猜错,先生还是信任容宿,这样重要的证据果然交给容宿。
不过没关系,等了结了这件事她就能与先生相认。
到时自然真相大白。
秦绍这边还有心分神,皇帝视线已经扫过众人,定在江弋脸上:“二呢?何谓自导自演?”
就见江弋手捏地契,神情狰狞起来:“这份地契!父亲还清醒时曾嘱托孙儿,说他被人算计,不敢不死,如今父亲刚一过世你们就拿着这些所谓的证据污蔑他,岂非就是算计我父亲的人!”
“不敢不死?”秦维冷笑,“谁还能逼他去死不成!”
“维世子,”江弋此前还尊称秦绍一句表叔,但秦维这边都表了几表的小叔,他却不打算叫:“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你也要想清楚了,别给仇人当刀使!”
秦维蹙眉看向秦绍。
江弋的意思是,秦绍主导了一切?从入长安的行刺,到南郊的行刺,都是秦绍所为,江泰不过是恰好在现场替罪羊罢了。
“滑天下之大稽!”
秦维反应不慢,冷笑道:“南郊赛马本是我邀请众人,郡王不过受邀,李兆信之难更不可能是郡王自己绑了自己吧?”
“没错!我和绍哥郡王一起被绑,当时也听到李兆信说他被幕后真凶算计,这个人总不会是他的阶下囚吧。”秦综也道,他隐隐也听明白一些来龙去脉。
“怎么不能?”江弋冷笑:“李兆信区区一个小国质子,若非当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凭什么得到郡王多番看中?”
这倒是个理由,不过
“若非真像市井传言那样,是二人有断袖分桃之好?”江弋冷声。
“放肆!”
皇帝拍案而起,他断不允许自己的继承人和男人厮混在一起。
“简直可笑,”秦绍满面不屑。
朴泽更是瞪大了眼急急辩解:“胡说!我家世子和郡王清清白白,到底是谁在背后恶意中伤!”
“那又是谁在恶意中伤我亡父?!”江弋举起手中地契道:“这地契上的心腹今晨便服毒殉主,如今看来,分明是被你们灭了口!”
死了?
秦绍蹙眉,江家父子可真是好手段。
索性来个统统死无对证。
“小公爷的意思是,地契是伪造的?”容宿开口。
“难不成是你在大公主府偷的?”江弋反将一军。
容宿微微一笑:“自然不是偷的,而是一位证人交给我的。”他抱拳一礼,皇帝抬抬手,有內侍出门传召。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任艺璇出现在大殿门前。
秦绍微微攥拳,征先生连任艺璇都交给容宿了?
不过也对,任艺璇作为此案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