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也是受过诰命的王妃,不容殿下如此污蔑!陛下,请陛下明鉴!”
皇帝冷笑一声,朝容宿扬了扬下巴。
“母亲,恕儿子不孝,还要再问您两句。”容宿勾着唇角,这声讨罪简直比利刃还刮得容王妃脸皮疼,“四郎既是领了陛下的旨意,别说我只是你的嫡母,就是你的生母也问得。”
还不服输呢。
这分明是在提醒众人,容宿大逆不道审问嫡母。
她以为这么一句就能让容宿难堪,畏首畏尾,却不知点燃了皇帝最后一点耐性“放肆!是朕让容卿审问的,你这是在指责朕不通礼法吗?!”
“臣妇不敢,”容王妃一个头叩在地上,顿时瑟瑟发抖。
她到底是妇人一个,在家议论两声朝局或许可以条理清晰,但论及对圣心的把握简直烂到家了。秦绍露出三分笑意,这方面深宅妇人当然不懂,倒是容宿巧妙利用一句儿子不孝引得容王妃上钩,现在有了皇帝当庭斥骂他审问起来就不需要畏手畏脚,顾忌身份人言了。
真是狗……老奸巨猾。
不知为何,秦绍第一次觉得那句到嘴边的狗贼二字放在眼前的容宿身上让她心生反感,不知不觉地换了个形容词。
那边容宿已经审上了。
“王妃娘娘说眼前这份牵扯太子的证词是齐氏亲手交给您的,是何时,经由了几人手,可曾有人亲眼见过供词内容?齐氏又可曾跟您亲口说过证词上的内容?”容宿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就是要让容王妃来不及想对策。
容王妃果然吞吞吐吐说不明白。
这并非她不能急中生智,而是因为当中牵扯太多。
她若是说了只有自己和徐嬷嬷知道,那便是证明了无人见过供词内容,可这样那齐氏就有秦绍作证,最后“掉包供词,妄图陷害太子”的罪名只会叩在她一个人头上。
可她若是说有,又能有谁呢?
她虽然给容王看过那份供词,但一来容王已经明确表示过不想掺和进来,容王妃打着为容家好的旗号行事,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容王来。
更何况,容王见到这份供词也是从她手中得来,并非从齐氏手中得到,他到时只需如实说明就足以脱身,而局面还是回到眼前,她还得罪了自己的丈夫。
这种蠢事容王妃当然不会做。
那还有谁肯为她作这个无异于假证的证?
紧急之时,灵犀通透,容王妃忽然想明白了秦绍和容宿联起手来为了什么……嘉华!
他们十有八九是猜到了她和嘉华联手,陷害秦绍陷害裕王的大局,今天就是要用齐氏那个贱人的反口咬出她来,若是她能再开口牵扯出嘉华那就是连根拔起!
至于容宿的“背叛”更是一计。
容宿这个小贱种,自己当初就不该留他活命!
“没……没有人能作证,前几日将供词交给臣妇后,臣妇日夜难眠,如此大事不敢知会任何人,就想着将证据交让三司几位大人便是尽了命妇之责。”
“王妃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呢。”秦绍忍不住冷笑嘲讽,颇有些少年人使性子的味道。
但皇帝没有怪罪。
饶是再好脾气的人面对这样凭空而来的污蔑,也不会好脾气地对待罪魁祸首了吧。
更有可能的是,对方还想要裕王的性命!
“王妃娘娘说是前几日?这就奇怪了,事情发生少说也有四五个月了,齐氏为何近几日才给你状辞?”容宿把目光投给齐氏。
齐氏早就和他商量好回答,一个头磕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妾身不敢欺瞒陛下,是前几日母亲突然提及春婷的供词,说只要我交出供词就能说服太子殿下饶我夫君性命!”
“妾身孤儿寡母实在不敢违背,但万万没想到母亲的法子竟然是要污蔑太子殿下,妾身若是早知,断然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啊!”
第二百六十四章:案底
污蔑太子。
大逆不道。
齐氏这一刀一刀扎得可太狠了,生怕容王妃不死一样。
看来她也很清楚,今天这一场闹罢,她和容王妃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只能选择让容王妃去死了!
倒是容宿不疾不徐地看了齐氏一眼,提醒她不要耍什么小聪明,以免弄巧成拙露出马脚。
齐氏赶忙消音,但容王妃面对人证物证是百口莫辩,当即就被皇帝下旨囚禁宫中,并且派人直接将徐嬷嬷和其他几个得容王妃重用的丫鬟婢女统统抓起来。
这一闹可不得了,容王不在长安躲得开,但容闳身为亲生儿子怎么躲得过,当即跪在大殿门前为母亲求情。
“嘉华与我有杀妻害子之仇,母亲断不会与之为伍,请陛下明察!”他苦苦哀求却根本得不到召见,只有容岚与他通过一次气,让他想办法见到毓灵公主好让公主帮忙求皇后娘娘。
容闳是外男,就算已经跟公主订婚也不方便求见,何况出了这档子事,若是容王妃获罪,只怕这门亲事也保不住。
“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容闳起了疑心。
小容妃身在宫中,却和容王妃心思一样,都是不甘寂寞的主儿,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却偏要入宫为妃了。所以容王妃跟这个女儿比较知心,联系紧密,许多事即便是养在身边的容闳都不清楚,容岚却能知道。
“哥你疯了吗?我能知道什么?”小容妃可吓得不轻,“母亲这是犯了天大的案子,若是无罪还好,若是真的获罪,你这一句就连我的命都要搭进去!”
容闳微怔。
没想到这个时候妹妹想的不是如何救母亲,而是自保。
“好,看来你是不打算管母亲死活了?”
明哲保身,最是稳妥。
“我怎么可能不管母亲死活,我自有我的办法,远比你在这儿跪断腿管用。”小容妃早就知道跟哥哥说不明白,索性断了联系。
容闳跪了大半日,终于等来了秦绍。
“殿下明察,母亲固然报仇心切,但也绝对不会做出构陷殿下的事,她……她可能是被歹人利用了!”容闳膝行到秦绍跟前苦苦哀求。
“大哥是在说我吗?”容宿站在秦绍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