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之祖传下来的宝物,由历代皇帝传给太子,世世代代直至今日,按理应该在祖先殿供着,怎么会……怎么会到秦绍手里?
若真是如此,那陛下可就是早就将秦绍当成储君培养了,亏得他们还左右摇摆,敢情陛下心里早有决定!
细细想来,似乎就是如此。
当年裕王妃难产而亡,都说裕王是伤心过度才会带着儿子远走渝州,现在看来哪里是带着儿子远走,而是陛下早就发现长安危机生怕新的储君也出现什么问题,所以才让裕王借口避祸躲到渝州去,安心教养儿子!
待到世子长大,方才迎回长安,在瑞王世子和德王世子的陪衬下,登上储位。
这一切原来都是陛下安排好的吗!
群臣仿佛发现了一张从十几年前就在安排的大网,果然是圣心难测啊。
秦绍倒是半点也不惊讶。
陛下对她自是看重,所以在得知裕王可能是毒杀昭煦太子的真凶时才会那样愤怒,觉得自己被弟弟背叛算计了,才会那样对待她的父王。
“就是这个玄镜!殿下说突然间就失踪了,小的惊慌失措就被发现了,殿下为了灭口就污蔑小的和春婷姨娘有染,天可怜见!小的根本就不在三妇人院里伺候,根本就见不到春婷姨娘啊!都是殿下!都是殿下为了掩盖罪证,要杀小的灭口!”
第三百零五章:乌有
“啪啪”秦绍拍了两巴掌:“圆的漂亮。”
小厮名叫周大,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而被齐氏抓住,但因情势所迫就被冤枉成春婷情夫,本是要打死的,可齐氏知道真相,她是个有孩子的人为了给孩子积德也就没杀周大,只是将人卖得远远的。
谁成想,这就被容王妃钻了空子,把人揽到手里成了“揭穿”秦绍的一枚棋子。
齐氏心中也恨自己不该一时心慈手软,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只希望秦绍能化险为夷,到时候她也就能平安无事。
可秦绍此刻却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反而一副看戏的表情,戏演完了叫声好,也就回去坐着了。
“这……殿下,还请您给个交代!”容王妃道,那名御使也迎合道:“若是无此事,殿下也可以否认啊!”
他笨拙的演技让秦绍都要恶心,难道当她是傻子了。
“郭御使还是闭嘴吧,”秦绍厌恶地皱起鼻子,“像只跳梁小丑一样。”
郭御使脸色煞白,秦绍怎敢!
怎敢如此侮辱言官!
“我郭嘉也是大秦重臣,殿下你!”
“你既然叫我殿下,就该知何为君臣主次,”秦绍冷笑一声:“且不说孤还在此,哪有你开口的份儿,就说孤的事也是你能过问的?”
郭嘉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哪里想到秦绍竟然如此以势压人,还理直气壮半点不觉羞愧!
秦绍看着他气得喘出一捧捧的白气,呼吸格外粗重,却半点不留情面:“还有,孤是太子,是大秦的储君,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孤的面前指手画脚?他又是什么东西,敢随口污蔑孤的清白?”
众臣一怔,细细想来,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堂堂一国储君,怎么可以凭着一个小厮的话就要对着大众做出解释?这简直是对太子之尊的亵渎。
难怪秦绍风轻云淡,因为人家压根就不把这周大当一回事儿!
“刑部,”秦绍喊道。
若是在前几天,她还只是个储君,在六部行走学习理政,但是近日皇帝病重,彻底给了她监国的权力,站在此地就如皇帝亲临。
即便领头的是曹国舅,皇帝的嫡娘舅,也要遵守。
刑部官员立刻在曹国舅带领出列一步。
“把人带回去,别死了,七十二般刑具慢慢地审,总会撬开嘴知道是谁教得这些胡言乱语了。”秦绍瞄了容王妃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众臣也听出两条讯息。
第一,有人指使,且这个人就是容王妃。
第二,胡言乱语,既是说事情子虚乌有,并不属实。
想想也是,真要是陛下御赐了通玄镜,别说是秦绍就算是裕王殿下也得当祖宗似得供起来,哪儿敢胡乱佩戴,还弄丢了。
无稽之谈。
肯定是无稽之谈。
“小的说的是真的!”周大慌慌张张地喊道,眼看着就要被人拖走恐惧地嚷嚷起来,除了饶命两个字外疯狂地扫向容王妃,“娘娘救我!救我啊王妃娘娘!”
秦绍从不对这种人心慈手软,挥一挥手就要撤走。
“且慢!”容王妃叫停,她精心安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要让秦绍颜面扫地,今天周福还在场是绝好的机会,决不能错过!
秦绍微笑出一口白牙:“怎么,王妃娘娘还有证据?”她美目微眯成一条缝,像猫般慵懒又狡黠,一切尽在掌控中似得。
“王妃可要想清楚,您要是自己下场作证,这些事孤可就要查个清清楚楚了。”
“哼!太子以为吓唬得了我?”容王妃甩开拉着她的徐嬷嬷,也豁出去,不就是两败俱伤吗,她认了!
“没错,我是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这周大也是我安排的,那是因为事情太可怕,我必须要把事情摆到明面上,让人们不敢轻视!”
秦绍翻了个白眼,说得很伟大,其实不就是想她早点死吗。
“就因为我偏帮容宿多一些,王妃娘娘就这样恨我吗?”秦绍一时摸不出容王妃的路子,她一边小心谋算为了让她接受容闳,一边又巴不得秦绍快点死,好除掉容宿,让容闳再无后顾之忧。
“殿下说什么呢,臣妇听不懂。”容王妃装傻。
“是罪妇,”秦绍冷哼一声纠正,容王妃还是刑部的阶下囚,哪里恢复王妃尊位,只不过是众人敬了容王,不得不敬她一刻,但秦绍这儿可没这个规矩。
“殿下,这……这不好办呐!”曹国舅脸色泛白,附耳低语:“林氏纵然是罪妇,但她要亲自作证,即便是殿下也能不过问啊。”
何况事情还就是跟秦绍有关。
“孤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子虚乌有纯属扯淡,国舅爷若有空可以操练操练衙门差役,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了。”
秦绍目光躲闪,听起来十分像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