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难平。
而第一次完整地获悉Sai的生平事,震惊之余,亮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许久,才说:“也许……Sai重回现世,就是为了让我们相遇。”
光有些错愕地看向亮,随即释然一笑:“或许吧。”
事到如今,Sai消失前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已经无从可考,但正如之前亮开解自己的那样,他是Sai的传承者,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让Sai毕生心心念念的围棋为更多人所知晓,所关注……
“呐,塔矢,你说Sai现在成佛了吗?”
亮想了想,如实地说:“我不知道。”
光心里暗骂“朽木不可雕”,但很快就释怀了,自己所选择的不就是面前这个笨拙而真诚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开这篇《十年踪迹》一周年的日子。
嗯,有太多太多话想说,想了想,还是等这篇文正式完结的那天再说吧。
其实原本只是想写一篇15w字的小文,没想到战线拉得太长,写了一年还没写完,唔,争取今年年底前完结吧。
这篇文更新很龟速,可能不是太好读,遣词造句毛病也一堆。
谢谢大家这一年来的陪伴。
也谢谢仍旧留在这里大家。
亮说,我一直都在。
我说,接下来的更新,也会一直继续下去。
第76章 chapter 27(3)-2
就在亮光漫步于京都御所时,酒店里,坐于笔记本前的五十岚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中。
她已经二十八岁了。
今年是她进入《棋道》杂志社的第七个年头。
她也曾与许多孩子一样,立志成为一名职业棋士,虽然还是失败了。但怀抱着对围棋的满腔热情,大学毕业后,她还是如愿以偿地从事着与围棋相关的工作。
她犹记得年幼时,与其他棋童一起检讨,双方争论不休的热火朝天景象。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
天,变了。
曾经的辉煌成就就如同一场失落在久远过去的梦。
爱好围棋的人们只能在梦里,追忆往昔“六超时代”的峥嵘岁月。
各类世界围棋大赛上,再难看到日本棋手拔得头筹的身影。
而自己曾经立志献身围棋事业的一腔热血,经过七年的时光蹉跎,也仿佛已经放凉了。风一吹,便能结起一层薄薄的冰。
《棋道》杂志在各大棋类杂志中,素以“老牌杂志”自居,鲜少依靠采访话题人物博销量。
塔矢亮和进藤光在围棋界固然风头正盛,可他们太年轻了。
年轻气盛,便容易迷失方向。
可想而知,五十岚第一次提出想要专访棋坛双星时,不出意料地被主编驳回了。
但现今,日本围棋已不复当年盛况,杂志社若想要屹立不倒,就必须抓住更吸引眼球的内容。
而仍旧因循守旧的他们,凭什么呢?
后来,是在她锲而不舍的软磨硬泡下,才终于争取到这次专访,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那些曾经刚进公司的后辈们,不知不觉已经赶超自己。而自己在不断被灌输着“不需要生活,不需要年休”的环境中,渐渐变成一个麻木无趣的人。等她回过神来,就只剩下工作了。
她必须牢牢抓住这根稻草。
采访前,五十岚自认对进藤光和塔矢亮进行过详尽的了解。
但真正接触后,这两位年轻的棋士却带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意外。
第一次,是在约谈合同时。
那天,塔矢亮可能有事,全权委托进藤光与自己沟通细节。
在提及片酬时,不等她细说,进藤光便率先告知两人“零片酬”的决定。
五十岚一下没反应过来,再次确认后,才终于确定,进藤光所说的“零片酬”真的是指本次采访、拍摄,他们不会索要一分一厘。
她几乎条件反射地问他,为什么?
——如果,有人因为关注我们而关注围棋、喜欢围棋的话,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是我们赚到了啊。
五十岚至今记得,说着上述话语的进藤光笑得那么灿烂,神情是那样坦然而真挚。
至于第二次。
在源光庵本堂后院,她看到了自己本不该看到的一幕。
那一刻,她明知自己应该尽快离开,双脚却好似被定住般无法挪动半步。
短暂的震惊过后,以往被她所忽视的细节全都如潮水般涌现脑海。
为什么进藤光就可以把塔矢亮约出来?
为什么此番接触,塔矢亮给自己的感觉那么不一样?
为什么那日在车上,塔矢亮看向枕在他肩头睡去的进藤光时,眼眸柔和得仿佛能化出水来。
原来所有的疑问都是有迹可循的。
然而,她无法理解那个群体,也无法认同他们的一切。
而第三次……
看了眼手机里那张抓拍下的画面,五十岚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而看向面前打开的电子文档。
文档内容,正是对进藤光和塔矢亮进行的采访稿。
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四个字上,五十岚不禁轻声念出那个名字:“藤原佐为。”
这是在昨日单人采访环节中,分别问及两人相识的经过时,塔矢亮和进藤光不约而同给出的答案。
——因为一个人,藤原佐为。
事后,五十岚曾特意查过此人,却一无所获。
就在一筹莫展间,她忽然注意到“藤原佐为”这个名字——佐为的发音,正是Sai,那位几年前,一度在网络围棋上,掀起轩然大波的棋手。
所以,藤原佐为就是Sai吗?
他与塔矢、进藤又是什么关系?
如果真的是Sai,拥有如此高的棋力,为什么职业棋士名录里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太多的疑问与秘密交织在一起,五十岚重重地靠向椅背,脸上满是疲惫。
她不禁悲哀地想着,我不该知道这些事。
不曾知道,便不会被情感所累。不被情感所累,便不用顾忌,哪些内容可写,哪些内容需有所保留。
从京都御所出来,看到街边一位画肖像画的女生时,光明显放慢了脚步。
就在即将与她擦肩而过之际,光终于还是停下了。
“能请您帮忙画一张肖像画吗?”光有些拘谨地用敬语问道。
女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请问是……”
“是我的老师,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亮隐约猜到光想要做什么,他看了光一眼,却没有打断他。
女生不确定地问光:“那您有他的照片吗?”
光摇了摇头:“他只存在于我的记忆里。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光说话的时候,温柔极了,让人几乎不忍心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