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觉得是自己过于自恋,变得神经兮兮起来,他几次三番的往陆锦呈那儿看,没发现陆锦呈有什么异样,反倒是把自己看的不好意思,强制性的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假寐去了。
陆锦呈在心里轻笑一声,羽扇似的睫毛缓缓掀开,明目张胆的盯着乔郁看了个够。
乔郁到底是吃了没谈过恋爱的亏,他但凡喜欢过别人或者被别人喜欢过,就该明白有时候过于滴水不漏反而是有问题的。
他尚且不知道陆锦呈谈笑风生间,正在织一张大网,就等着他这个摇晃的不坚定的猎物上钩。
沈老撑麻了一边手臂,实在迫不得已打算换另一边继续撑,刚挪开手睁开眼睛,就看到他那不成体统的学生越发放肆的眼神,像是有实质似的,在对面无知无觉假寐变真寐的乔郁脸上放肆的滚了百八十圈,看得他鸡皮起了一胳膊,忍无可忍的清了清嗓子。
陆锦呈从容不迫的将目光收回来,看向沈老,笑吟吟的问道:“老师口渴?”
沈老不便明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示意他还是稍微收敛着点。
陆锦呈啊了一声,说道:“青舟快要四岁生辰了吧。”
祁青舟是沈老唯一的宝贝外孙,一提起来沈老的目光都温柔了不少,应道:“是的,难为你还记得。”
陆锦呈又说道:“当然记得的,我还记得当年榕姐姐还未出阁的时候,常与我对诗练字来的,一转眼她儿子都这么大了,可惜只有我还是孤家寡人。”
沈老:......
他就说他好端端的做什么提自己的外孙,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至今孤家寡人的彦王爷一句话堵住了沈老太傅的嘴,老太傅无话可说,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这个不肖徒弟继续散德行去了。
章节目录 八宝葫芦鸭
汉阳城东西南北四条主街,虽然跟天/朝大都市不能比, 但在这个时代来说, 已经算是相当繁华了。
城里酒楼无数,但要说知名, 肯定还是非一品楼莫属。
一品楼在南街最热闹的地方, 门楼在普遍低矮的建筑中格外显眼, 一眼就能看到, 翘角飞檐绿瓦红墙, 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端的是一股寻常人等不敢进去的富贵气场。
据说那里面一顿饭最低都是一两银子起步,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有你吃不起, 可没有你吃不到。
乔郁倒是一直挺想去尝尝的,但是无奈兜里过于干净,因此一直也只是想想, 连门口都没有路过过。
所以他一觉睡醒了发现到了一品楼门口, 心情一瞬间有点无以言说。
出了奉天府的门就看到了陆锦呈, 又一路上被插科打诨,最后假寐变真寐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居然只说请二人吃饭, 也没说到底去哪儿。
乔郁心情复杂倒也不是不愿意请人进去吃,只是有些担心,他兜里这点银子万一等下结账发现不够,那岂不是就有点过分尴尬了。
在他看来陆锦呈一个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哥儿, 肯定也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来都来了,反正他也十分想尝尝这一品楼里的味道,吃就吃吧,光是陆锦呈帮他那些人情,也不止这几两银子的价了。
万一到时候钱不够,就先去陆锦呈那儿借上些,回去了还他就是。
反正陆锦呈肯定也不会笑话他穷。
乔郁打定主意,就十分从容的跟着沈老一起下了车。
沈老轻车熟路,进了一品楼刚有个小厮迎上来,他就说道:“揽月阁。”
小厮十分机灵,一听这三个字,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目光极快的从沈老身上往乔郁看去,又匆匆一瞥刚下马车的陆锦呈,把已经到了嘴边上的沈老太傅四个字咽回了肚子,一弯腰说道:“几位爷里面请。”
陆锦呈从他面前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三七跟在他后面,冲那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连忙冲他点了一下头,跑到前面去将众人引进揽月阁,这才弯腰退下了。
片刻又托着茶水上来,问道:“几位爷吃些什么?”
乔郁这还是头一次在古代酒楼里点餐,也没个菜单什么的,完全不知道怎么点,只好将目光看向陆锦呈。
他估摸着这位爷应该是一品楼的常客,但是刚刚进门小厮似乎又并不认识他,颇为不解,但就算他没来过这一品楼,也该比他知道些行情,这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将点菜这事儿全权交给他负责了。
反正到时候他负责付钱就行。
乔郁十分信任陆锦呈,即不担心他瞎点把自己点破产,也不担心他点的胃口不合,总之任由陆锦呈发挥,吃什么都行。
他刚一看过来,陆锦呈就也看了过去,两人视线一触即分。三七就跟陆锦呈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开始报起了菜名。
“八宝葫芦鸭,烤兔腿,红油笋丝,一品豆腐,再上一盘金丝翠玉卷,一盅雪耳银鱼汤。”
小厮哎了一声,机灵的关上厢房的门,下去让厨房准备去了。
三七手脚麻利的涮好了茶杯,给三人一人沏了一杯茶,小厮准备的乃是上好的朔山银尖,茶汤青翠,清香扑鼻,入口微苦,后味回甘。
乔郁对茶实在是没有研究,只能喝出来这茶味道不错。
他刚喝了一口茶,那小厮就又敲门进来了,这次端了两碟一看就十分精致的糕点,一碟码的方方正正像是豌豆黄,另一碟则是小小的饼状,外面是一层酥皮,一动就扑簌簌的掉渣,里面不知道是什么馅儿,最上面用花汁还是什么,点了个圆圆的憨态可掬的点,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这是送给几位爷的小点心,一碟豌黄糕,一碟玉子酥,都是一品楼的招牌。”
乔郁看了陆锦呈一眼,心说:我就知道你是这店里的常客。不然送好茶就算了,怎么可能还免费送糕点,都装作不认识你了,能不能走点心。
乔郁觉得自己心态十分奇怪,陆锦呈的身份不能跟他说,这事儿两人都心照不宣,按理说他应该有点起码的好奇心吧,但他觉得好像也没有,反而觉得这事儿挺好玩。
其实经由今天奉天府一行乔郁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能够猜出这位彦公子的身份了。
他之前就猜彦公子这样的,或许是哪家朝臣家中的公子,这位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