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他们进村,太阳刚刚西斜,村民们正拿着锄头,打着赤脚在田地里挥洒着汗水。
见一辆牛车拖着一车子的东西进村,村民们皆投来好奇之心,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直到见到周钰坐在牛车上,才了然。
田坎上,几个干活儿挨得近的村民小声嘀咕道:“这周钰不是去王家镇成亲去了,听说她丈母娘还分了她一套房子,怎么回来了?”
“哎,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以周钰那好赌好色的性子,一套房子哪够她败的?”
“看她穿的人模狗样的,找了个有钱夫郎就是不一样。”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没听说她娶的那个夫郎是个被休回家的破鞋!要是让我娶这样的破鞋,就算给我十座房子我也不干。”
“嗯,我也是。我堂堂一个大女人,吃点苦受点罪倒没多大关系,要是让我娶个破鞋放家里,我那是一万个不愿意。”
“不过,我听我镇上的堂妹说,上次考童生的告示下来,说周钰中了最后一名呢!”
“什么?不会吧?”
“肯定不可能。周钰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料,我们心里还没数吗?”
“对,告示上的周钰,肯定不是这个周钰。”
“是呀,这个周钰怎么去王家镇的,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就村花的儿子香草为了十两银子的聘礼不和她好,她一气之下才去的王家镇嘛。”
几个村民为着周钰聊的唾沫横飞,当然,这些周钰是不知道的。
马车缓缓进村,拐过几个弯,停在了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前。
“俊妹子,这是你家?”赶车师傅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这房子居然是出手阔绰的俊妹子家,太不可思议了。
简直比她家还穷。
周钰点头笑了笑:“是呀,茅屋简陋,已经有大半年没住过了。”
王瑾从车上下来,抬眸看了看前面的茅草屋,确实够简陋的。
就三间屋子,一间是正屋,一间是卧房,还有一间是厨房。
茅草屋上的茅草乱糟糟的,应该是长久没人居住,被风雨给吹淋的。
其次院子边上搭了个小棚子,应该就是茅房。
而院子里也长满了青苔,就连水井边缘,也长了一些青苔。
看起来很是荒废。
既来之则安之,妻主的家,以后就是他的家,虽然简陋,断断没有嫌弃的道理:“妻主,咱们把牛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吧。”
周钰点头‘嗯’了一声,随即把钥匙给王瑾:“你去把门打开吧,这里我来就行。”
王瑾也没推辞,接过钥匙,走到正屋门前,把钥匙插进生了锈的锁里。
打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强烈的灰尘,呛的王瑾难受不已,连忙捂住口鼻。
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陈设,全部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灰,王瑾找了个可以用的木盆,在井里打了盆水,开始擦洗灰尘。
周钰则在赶车师傅的帮忙下,三下五除二的把牛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
“今天谢谢大姐了。”周钰把雇银给了赶车师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真诚感谢道。
赶车师傅爽朗笑道:“客气啥。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周钰点头,目送赶车师傅离开。
把东西慢慢顺进屋里,周钰累的够呛,王瑾也没好到哪去。
三间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太脏了,收拾起来一点都不轻省。
周钰道:“王瑾,咱们把床单铺好歇会儿吧,剩下的明天在拾掇也成。”
王瑾此时也是精疲力尽,点头道:“好。”
当下,两人就从包袱里找了床单被套出来,又拿了两床棉絮出来。
先是铺棉絮,再铺床单被套。
等两人忙完,周钰给王瑾抬了条凳子,让他坐在小院里休息,她则是在井里打了一盆水,端在王瑾面前:“王瑾,来洗个脸凉快凉快。”
王瑾笑了笑:“好。”
王瑾洗好,周钰就着水也洗了个脸。
“我看后院有两块地是慌的,等我有空就种些青菜,你觉得怎样?”王瑾笑看着周钰。
周钰爱怜的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你喜欢就好。不过,你最近瘦了。”
王瑾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吧?”
周钰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番,确实是比上一次见着的时候瘦了:“还说没有,等下我去买只老公鸡,明天杀来炖了,给你好好补补。”
王瑾有些心疼:“还是不要了,你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还是省着花好。”
周钰不赞同道:“用钱的地方多了,钱没了可以再挣,可是身体却要好好保重。好了,不说了,你在院子里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王瑾犟不过她,也不想和她犟。
虽然他有些心疼钱。
可他更贪恋她对他的好。
周钰出了院子,就直奔养鸡的周姨家。
她刚到周姨院子里,就见院子里坐了不少人,谈笑风生,唾沫横飞,道东家长西家短的。
周钰一来,众人瞬间就炸了锅了!
有个三十左右的男人道;“周钰,你这才回来,就巴巴来找香草了?”
“她不是带了夫郎回来?”其中有个男人好奇道。
“是呀?周钰这也太心急了吧!”
“香草爹呀,你可要把你儿子给看住了,千万别被周钰这混女人给骗了。”
“嗯。我会的。”周钰听闻,只见一个三十五左右的脂粉男人严肃点头,看她的眼神带着厌恶。
想必这应该就是香草那村花老爹了。
不过,粉涂的太白,她也看不出长相。
期间,有个年约十六的脂粉男孩,眸光复杂的看过来,随即道:“就算她来找我,我也不会动摇的。”说罢,偏过头去,不在看她。
周钰有些无语,听这男孩的语气应该就是那个香草了。
真是日了狗了。
这样也能遇上前男友。
不过,过去式就是过去式,她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况且,和这个香草有瓜葛的是原主,不是她。
“周钰呀,如今你都娶了夫郎了,就应该好好过日子。这才刚刚回来,便巴巴来我家堵香草,怕是不好吧?”一个四十三四,穿着朴素的男人道。
周钰闻言,这位应该就是周姨夫郎,周伯了。
“周伯,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堵什么香草的,而是来买只下蛋的老公鸡的。”周钰直言道。
众人听闻,切了一声,显然不信。
周伯也是如此:“好了,你那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快回去吧。”
周钰闻言,脸黑了黑,她看着很像花心的女人?
就算堵男人,也要看对谁吧。
香草那种的,她一个现代女人,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哪里有她家里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