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迎面而来一股灼热气息,好似进入蒸笼一般。
里面那么热,陈梅有些不想进去了。
大夏天的,住在最高层,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还要高。
站在外面休息了会儿,陈梅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现在可以不进去,她晚上还是得进去,与其如此,还不如进去收拾一下。
踏入客厅,陈梅放下行李,环顾四周,打量了下房间的结构。
整个房子大概有六十平左右,分为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墙上刷了一层石灰,看上去很新,然后贴着一张□□的照片。
客厅里的陈设很简单,就放了一张桌子,一个茶壶和温瓶。
厨房就更简单,只有一些做饭用的厨具,上面都蒙了尘,一看就很久没做过饭了。
打量完客厅,陈梅提着行礼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是的,就是自己的住的房间。
原主虽然和郑刚结婚了,可因为不爱干净,郑刚嫌弃无比,不理会原主的意愿,强制性搬离主卧,与她分房而居。
进了卧室,陈梅就感觉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儿。
她连忙放下行礼,环顾四周,最后在床脚下找到一床带血的被单,和好几双臭袜子。
都是女人穿的。
陈梅不用想,也知道是原主的手笔。
也难怪男人不愿意和她睡在一起了,换做是她,她也不愿意呀。
陈梅二话没说,直接把脏东西打包放在客厅,随即又把原主用过的床单被罩抱出来,准备等会儿拿到楼下的小溪边洗。
虽然家里也有水,但屋子太小,没有在楼下方便。
陈梅提着一大桶衣物,一路受到不少军嫂注视。
“那个提着桶的女人,是陈梅吧?”
“不是陈梅又是谁?”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提着桶下来洗衣服?”
“是呀?怕是又要问郑连长要钱吧,不然她会这样?以前你见过她会这样?”
“哎,郑连长也是倒霉,怎么就娶了个搅家精?”
“谁说不是呢,当初文工团的一枝花都向他表明心迹了,我们都以为他会同意,没成想,他给拒绝了。”
“挑来挑去,结果挑到个这样的!”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说那陈梅在想啥,欠了一屁股债自己就跑了,把烂摊子扔给郑连长,她不怕郑连长不要她?”
“是呀,虽然军婚不能离,但真要想离,肯定也是能离的。”
“谁知道呢!”
陈梅一路提着桶走到小溪边,利利索索洗洗衣服来。
虽有大半辈子丰衣足食,但她也是个能吃苦的。
处在什么位置,就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
自知之明,她心里门清。
来来回回洗了两大桶,终于把床单被罩洗完了。
累的个半死。
陈梅回到家,晾好床单,直接烧水洗澡。
穿过来好几天了,她站在厕所的镜子前,还是第一次认真看自己。
这具身体怎么说呢?
普通。
没错,第一眼就是普通。
厚重的齐刘海,双眼无神,脸上透着贪婪,把原本精致的五官给深深藏了起来。
加上不会打扮,又不爱干净,给人印象极为不好,就更没人注意她了。
其实她仔细看了一下,这具身体底子还是很不错的。
一米六五的身高,因着好吃懒做的缘故,皮肤也比同龄人好很多,最主要的是白,极白。
从小到大虽然没有父亲,但母亲疼她,两个哥哥也宠她,可以说没受过什么苦,完全没有发育不良的情况。
该凹的凹,该凸的凸。
要是好好收拾,定是大美人一个。
陈梅洗了澡,擦干头发,已经五点多了。
下午五点多,太阳还是火辣辣的,陈梅这两天在车上没睡好,此时昏昏欲睡。
走到卧室,看着空空如也的床,猛然发现,床单已经被她洗了,现在还在外面晾着。
打开衣柜,柜子里也是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备用床单……
瞌睡来的太猛,陈梅最后直接跑到男人那间屋子去睡。
按照原主的记忆,男人一般都是晚上八点以后才回来,现在这个点儿去睡一觉,应该没关系。
打开男人的屋子,第一眼就是床上整齐的豆腐块。
和原主那间屋子相比,简直就是天囊之别。
原主屋子有多脏乱,这个屋子就有多整齐。
现下主要是睡觉,陈梅只是淡淡打量了一眼,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没五分钟就睡着了。
郑刚下午训练完,在食堂打饭,就隐隐听到几个负责给士兵打饭的军嫂聊八卦,说陈梅过来了。
他听闻,才猛然想起两天前老爸给他打的电话。
这两天一直忙着军事演习的事情,把这事儿给忘了。
郑刚在食堂吃完饭,把碗洗干净,又去打了一份。
“郑连长,今天胃口不错呀。”打饭的军嫂打趣道。
郑刚笑了笑,没说话。
拿着铁饭盒,郑刚迈着大长腿,面无表情往家里赶。
那天晚上接到老妈的电话,郑刚心里就一直没平静过。
好吃懒做他可以忍,不爱干净也可以忍,赌博他也可以慢慢教她改变,可就是偷东西,偷家里的东西,还是弟弟唯一的学费,他不能忍。
五分钟时间,郑刚便到了家。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肥皂味儿,很清新,很清爽。
他眉毛一挑,心下闪过一丝好奇!
把手里的食盒放在客厅桌上,环顾四周,见厨房和厕所都没人,他走到主卧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半响,没人应。
郑刚转动把手,打开房门,往里一探,屋内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人去哪里了?
郑刚又坐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见天都黑了,人还是没回来,脸色愈发深沉。
双拳紧握。
难道这女人又去赌博了?
想到此,郑刚眸子里酝酿着狂风暴雨。
他浑身冒着冷气,直接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次卧门口,打开门,准备拿衣服洗澡。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郑刚瞳孔紧缩,满脸不敢置信。
床上睡着的那个衣不蔽体的女人,不就是陈梅!
她怎么跑到他床上去了?
难道知道今天他要找她算账,故意勾引他?
第93章
想到此, 郑刚脸色黑的彻底。
“陈梅, 你给我起来。”低沉中带着咬牙, 咬牙中带着切齿,切齿里透着浓浓的怒意。
陈梅睡得正香,被男人这么一吼, 还没清醒,不满的嘟囔了两声, 翻了个身, 准备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