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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作品:三万行情书 作者:荔箫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医院的电话。

    这家私立医院收费不低,但也不是瞎骗钱的那种,做得正规专业。宋墨说清地址,那边表示立刻派车过来。

    屋里几个人都还在余惊之中,还有别的作者听到动静到门口围观。陆诚的助理及时地关上门,留下了一方安静空间。

    陆诚的目光在电脑桌上划着,通过漫无目的地左看右看让自己平心静气。

    然而他看到的是周围洒出一片水的保温壶、翻倒到一半又被笔袋挡住的白色马克杯,还有被水浸湿的稿纸。

    纸上的字迹被水洇开,蓝灰色的,就像结在纸上的一块块乌云。

    一片狼藉,并不能让人静心。

    陆诚眉心锁起,视线下垂,又看到掉在桌边的一袋绵白糖。

    他弯腰把白糖捡起,看到里面还插着一把金色的长柄勺。

    下意识抬眼,陆诚的目光定在方才并没有多加注意的杯盖上。

    杯盖上有一个小小的半圆口,明显是有配套的勺子,这样当勺子放在杯子里时依旧可以盖盖子。

    勺子是杯子配套的,也就是说,她十有八|九是在把白糖往杯子里舀?

    陆诚的神思突然间被什么触了一下,牵得心情复杂起来。

    他打过交道的作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很清楚许多作者都有些口味上的“癖好”。

    这些癖好,很多都是在码字过程中被激发出来,变成生理需求,在潜意识里去引导作者去找合适的东西来吃。

    简而言之,其实都是些能在生理上刺激大脑的东西——有的人需要糖分,有的人需要□□。

    所以,有的作者在写作过程中必须喝奶茶喝可乐,还有些必须冲咖啡。

    甚至有一些走极端沾染了毒品,把灵感之路走成了不归路。

    但是直接拿白糖冲水的,他真没见过。

    他上次听说有人拿白糖刺激灵感是什么时候?是读冼星海的故事的时候——冼星海靠两斤白糖写完了《黄河大合唱》。

    可那是在延安,在条件艰苦的时候。

    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而且这位,是有红极一时的作品的新一代作家。

    就算被掐抄袭了,也不用搞得这么艰苦吧。

    穷疯了吗……

    陆诚心底闪过一句嘲弄,又有些复杂的苦涩。

    隐约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他向助理和法务道:“你们先回,我跟去医院看看。”

    “……不用。”宋墨怔怔,“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这儿能忙得开。”

    “我在附近有地方住。”陆诚淡声道,说完就先一步往外走去,去迎刚在门外停稳救护车的医护人员。

    到底是老同学,宋墨知道劝不住他,“欸”了一声,摇着头跟他的助理和法务说:“突发状况,对不住了。你们就先回,让张冰给你们叫车。”

    不到十分钟,救护车就到了医院。

    救护车上只能坐两个人陪同,于是邹小盈和宋墨跟了车,陆诚自己开车到了医院。

    拍片子挂监测输液,急诊室很是为谢青忙了一阵。

    好在谢青并没有心脏病,医生说只是疲劳过度导致身体虚弱,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听大家都管陆诚叫“陆总”,满头银发的女医生还义正辞严地把他教育了一顿:“唉年轻人,不能这么玩命让员工加班啊,我知道你们这代人都压力大,那也得身体为重啊……”

    陆诚原本沉着一张脸听医生说病情,听到这里,目光淡淡地斜瞥到宋墨脸上:“听见没有?不能这么玩命让员工加班。你用人再这么不客气,我可要挖墙脚了。”

    医生恍然,立刻转移战火,看向宋墨:“小伙子啊……”

    “……”宋墨噎住,脸红,一边点头哈腰地跟医生应话说“知道了”,一边磨着牙看陆诚。

    谢青一觉睡到了凌晨两点。

    醒来时想揉眼睛,看到手背上的输液管,愣住了。

    伏在床边陪夜的邹小盈也醒过来,舒气笑道:“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谢青怔怔反问:“我怎么了啊?”

    “你晕过去了,吓死个人,陆总还以为你心脏病。”邹小盈咧咧嘴,又及时说得更清楚,“别怕,医生说是疲劳过度,输几天液好好歇歇就行。”

    谢青脑子还迟钝着,反应了一下:“陆总?”

    “陆诚啊,诚书文化那个。”邹小盈说,“多亏他踹门,不然耽误了时间,就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危险了。”

    陆诚……

    过了好几秒,谢青才慢吞吞地把名字和人对上号。

    她眼前浮现着他对她的围追堵截,把她堵到车边,逼她上车。

    还没想完,就在朦胧中看着那张脸又睡过去了。

    楼道里,宋墨给肆言发了条微信:肆大,睡了吗,方不方便接电话?

    肆言:没有,什么事,打吧。

    宋墨就接通了电话,三言两语说清了谢青的状况,跟肆言道了歉,说这个月大概要少交几万字的稿子。

    肆言很大方,立刻说:“没事没事,让她好好休息,我这儿不急。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宋墨笑笑,“对不住啊,有机会请您吃饭。”

    双方相互客气两句,就挂了电话。

    肆言其实正跟人把酒言欢,心思很快转回酒桌上:“来,走一个。”

    他跟对方碰杯,对方沉默无声地喝了。

    “哎,你怎么个意思?”肆言被这沉默搞得不太高兴,“可是你找我喝的酒啊哥们儿,到现在你说了有十句话没有?”

    43°的茅台都干下去一整瓶了。

    “咋了,失恋了啊?”肆言笑着又倒酒,说着自己咂嘴,“不对啊,也没听说你找女朋友。我们书大生性高冷不食人间烟火。”

    说完又灵光一闪:“难道还在为玉篱的事怀疑人生?”

    周围的哥们谁不知道一生书当初粉玉篱粉得真情实感?还在豆瓣和知乎开小号给《青珠录》写过好几篇文采斐然的长评。

    一生书眉心微蹙,又很快舒开。抬眼皮看看他,终于说:“我问你点事。”

    肆言自顾自地干了一杯:“你说。”

    一生书盯着他:“你的新作,是不是找代笔了?”

    肆言刚吃了一颗花生米,嚼了一下,滞在口中。

    “……怎么这么说?”他干笑,佯作平静地又要倒酒。

    一生书伸手,将酒瓶拦在桌上:“是不是?”

    肆言被他的目光一震,手颤了颤,松开酒瓶,小声咕哝:“你怎么知道的……”

    一生书轻笑。

    “哎,你别这么个表情。”肆言哑了哑,“你说哥们儿我现在好歹也算一社会活动家,一天天的忙着呢,哪有那么多时间码字?”

    说着又夹了个花生扔嘴里:“再说,大纲是我自己写的啊!写完大纲我就觉得这故事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