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声整个身体向下
细长的指尖触到了她的脖颈,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被推了一下……
熟悉的香水味……是他,一定是他推了她一下,从小恐高的她,即便站上了墙栏,一样不敢往下看,更别说往下跳了。
是他,一定是他!郑晓渝回神过来,她看着电脑上空白的文档,指尖迅速跳动起来。
“我的叫郑晓渝,我出生在美丽……,我没自杀,我不是精神病,是我曾爱过的那个人,邱亦泽推了我一下……”
刚刚不知从那写起的郑晓渝,一下子文思泉涌,一口气写了很久,直到她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键盘声才停了下来。
“Burberry”,他最喜欢的牌子。
郑晓渝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她颤抖着扭过头,阴风轻拂脸庞。卧室门不知何时开了,门外客厅灯也不知何时关了,门边立着个黑影。
“邱亦泽,是你吗?”郑晓渝边问边按动轮椅扶手上的按钮。轮椅缓缓向卧室门挪动,黑影越来越清晰,那是个高大的身影。郑晓渝双眼瞬瞪得老大,心蹦得紧紧,轮椅快过门的时候,她突然按住了扶手上的按钮。
她害怕了。不是邱亦泽,香水虽是一样的味道,身形却健壮了许多。难道……郑晓渝越想越害怕,她不敢继续想下去,那是她曾最爱的人——她死去的丈夫苏亦然的身影。
“亦然,是你吗?”虽说害怕,但郑晓渝太想苏亦然了,潜意识让她又一次按动轮椅扶手上的按钮。轮椅缓缓驶向门外,二楼客厅里的吊灯和壁灯着了魔一样瞬间亮起,一只巨大的黑猫从门边一闪而过。那只黑猫顺着墙角风一样窜到一面高大墙下,穿墙而过从二楼飞了出去。
那只黑猫落地后化作一身形矫健的男子。男子站起身来,扭头冲别墅望了一眼,唇角微扬,漂亮的双眸闪过一道锋芒,随后如一阵风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这些郑晓渝本该看不到,却全看到了。此刻,她的眼里闪着蓝光,那一瞬于她而言,整栋别墅好像成了座透明的水晶宫。
不过只一晚,她便将这所有忘得一干二净。入睡前一个熟悉的声音萦绕耳畔,郑晓渝,那些不过是梦,你整晚在写东西,一只流浪猫惊醒了你。
登上前往首尔的航班时,帝湮已精疲力尽。为了赶上这趟末班飞机及时回到首尔,从D市半山小镇到机场的十几公里,他以百米每秒的速度行进。对于心上被人插了把匕首一年多的这副躯体,这样的速度简直是在拼命。
或许说,是在作死。他不会死,但差一点,他便毁了这副躯体。这副躯体的主人,这个和他长得一般无二叫苏亦然的男人,是末日结束后,他在这个世界找到的,唯一一个与他强大的灵魂完全融合的身体。
他不是人,只是个灵魂,还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第一次来这个世界,是1900年,离开这个世界,是1910年。
那一年哈雷彗星撞地球,这个被称为人类的世界的历史上的一战爆发。这次回来是玛雅文明预言的末日前夕。
为何又回到这个世界,帝湮不太清楚。1910年回到那个世界,四海八荒早变了模样,曾经人族的黄帝轩辕替代炎帝神农,成了新的天地共主。他记得梦魇上神见了他,给他看了一个梦境,他走了进去,然后在梦境中晕倒了,醒来又来到了这个世界,却在一年后被人偷袭打晕睡了过去。
又一次醒来之时,是玛雅文明预言的末日前夕。
醒来的时候,他的身体成了一具白骨,一个天神和人一样的死法,他有些难以置信,更有些难以接受。
醒来大半年里,他的灵魂环游世界十一次,数月前才在首尔一栋别墅里,找到了靠药水维持的这副躯体。
和一百多年前一样,他的灵魂渐渐融入了躯体主人的记忆,这些记忆大多撕心裂肺,虽还不完整,他却清楚地记住了郑晓渝的模样,所以他来看她。
☆、chapter 7
“难道只是长得一样?”上次去医院看她的时候,红莲跟了过来,他不想红莲看见她,更不想红莲背后的神秘人知道她的存在。
他其实不知道,神秘人早知道她的存在。
上次他没接触到她的身体,这次他接触到了,她不过是个凡人。
“不,一定……一定还有什么,……”躺在首尔医院病床上的帝湮,这一刻想到了和他长得一般无二的苏亦然。
“对!一定是这样!”帝湮笑了,那笑容,躲在黑暗深处的红莲看来,美好,却又太神秘。
他回来的很及时,他身上的那丝残魂还没回到韩国,这说明神秘人还没回来,监视他的红莲一样在梦里,没人会发现什么。他这样想。
幽暗的卧室,红晕的烛光,锋利的匕首…,溅起的鲜血,“不要!不要!”郑晓渝是叫着醒来的,她又想起杀死苏亦然那一晚。睁眼大脑空白呆滞了会,才发现李妈拿了药和水,站着等着照顾她起床吃药。
想要坐起身来,不争气的双腿却动弹不得。李妈将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赶紧扶她起来,她有些失落,李妈看出来了找话说,“夫人,邱先生来过了。”
“邱亦泽来过了?”郑晓渝问着,她有些紧张地看向了窗边,哪是张漂亮的桌子,桌面上银白色的笔记本电脑合好放着。她天生是个远视眼,笔记本上夹着的那根头发还在。
“是的,邱先生怕吵着夫人,便没叫夫人。”李妈微笑着说。
“他走没?”郑晓渝急问。虽说快和邱亦泽结婚了,但她一点不关心邱亦泽来没来过,曾经的爱人现在的仇人——她只关心他走没,她还有多少天可以写故事。
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在婚礼的当天做一件大事,这件大事任何人都做得到,却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做到的,她又要自杀,她不止一次这样想了。
虽自杀过一次了,但那次毕竟只是自杀未遂,算不得真的自杀了。这次是精心策划,她一定会死的很惨。
她听说新娘死得越惨,死后怨气越大,尔后会化成厉鬼。“邱亦泽!”你等死吧!”她傻笑起来。
李妈见惯了她这样的笑,并没多说什么,装作没看到收拾起东西来。郑晓渝兀自笑了会,才叫李妈扶她坐上轮椅,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写故事。
“我有个朋友,她和我很像,我们连名字都一样,她快结婚了,却常常情绪失控……
她常对我说,最近这几个多月,她总做恶梦。她经常梦到间幽暗的卧室,卧室里亮着红晕的烛光,一把锋利的匕首……
五个多月前,她从别墅二楼跳下,双腿残废不说,还失去了将近两年的记忆。
于她而言,失忆好比小时候看那些脑残剧,狗血不说,往往还一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