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听他们讨论这个,忽然想起来司徒羽不会憋着呢吧!赶紧过去招呼小厮“你们两个赶紧伺候王爷,看他是不是这会儿想了!我先出去!”
小厮一听也对,赶紧拿夜壶去了,小陶端着碗出来,靠在门边心里偷笑,若是昏迷不醒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可醒了,旁的人到无所谓,这人有三急就不能还若无其事的当自己还昏迷着!唉!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真真不是什么好日子!
一会儿两个小厮拿着司徒羽的衣服,床单出来,客气的回到“陶娘,主子好了,你进去伺候吧!”
小陶点点头进去,丫鬟小厮都在外面,司徒羽已经换好了衣服,小陶过去坐到床边,小声的捏着嗓子“爷,吃饭了,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司徒羽眯着眼睛,声音嘶哑虚弱“不好,爷渴了,先来口水喝吧!”
小陶笑笑给他倒了一杯白水,用勺喂他喝了几口。
粥还热着,小陶边搅动晾着,边看着司徒羽苍白无力的样子“你感觉怎么样?”
司徒羽试着动了一下身体,仿佛坠着千金坠一样,咧了一下嘴角,回答的很无奈“浑身无力,尤其是腿!”
小陶了然的点点头“你这次寒毒发作加受伤,伤元气太重,又长期没有走动,估计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
小陶伺候司徒羽喝完粥,白天和小甲就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丫鬟小厮都被赶了出去,不准靠近寝室。
白天看着清醒的司徒羽,捋着胡子笑着像狐狸“你这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样都活了,养着就好了,找我什么事?”
司徒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我弄成要死的样子,醒来只是回光返照,让御医也查不出来!”
白天眼睛一瞪,随即又明白“你是要借机逃出京城?罢了,成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让你婆娘好好报答我就好了,比如我欠她的五万两银子就算了!”
司徒羽心里不知他为何会欠小陶那么多银子,但即然不是小陶欠他的,自己当然不会管,于是不为所动,冷冷的回到“一码归一码,我欠你的自会谢你,你欠她的与我何干?我家陶儿在钱财方面与我分的很是清楚!”
白天吹了一下胡子,“啧啧!就知道你们一样抠门儿!都是狐狸精转世,一样捞钱没够,你谢我,你谢的东西我又不稀罕!”
司徒羽尽管虚弱的躺在床上,可刀子一样的眼光瞪着白天,白天觉得很有压力!
“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儿掏出一颗药给司徒羽吃了,然后炫耀着“你就好好谢我吧!若不是我这药,你早就被人咔嚓了!”
快中午的时候,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着庸王爷醒了,可是怕是不行了。
到了下午,该来的人都齐聚庸王府。怡贵妃跟着司徒然是先到的,怡贵妃一路红着眼睛到了庸王府,路上就一直絮叨着,怎么可能啊!羽儿的命理是会长命百岁的啊!怎么会不行了?怎么也不肯相信司徒羽不行了。
司徒然虽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小陶给三哥缓解了寒毒,腹部的伤也不致命,又有了神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死啊?虽有疑问,但心里怕三哥有什么计划,便也没有同怡贵妃解释,省得打乱他的计划。
怡贵妃进了屋就拉着司徒羽的手又是哭,又是笑。
“我可怜的羽儿,你总算是醒了,那白神医不是在呢吗?让他赶紧给你治,需要什么药咱们去找,人已经醒了,怎的就治不好了!”
然后又看着白天,一番恳求的语气“白神医,你再想想办法啊!怎么就治不了了?你说需要什么药材,我去想办法!”
说着一双美目眼泪掉下来又立马蓄满,让人看着心生怜惜。
白天无奈的捋捋胡子“贵妃娘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的交情,但凡有一分可能,我也会尽力的,可这我也只是能治病,可治不了命啊!”
怡贵妃一听,坐在床边又掉下泪来。
丫鬟小厮都在外面厅里守着,白天和小甲,还有管家,在寝室里待着。
小陶在一旁低眉打量,这怡贵妃若不是真真的善良,那可就是一个十足的聪明伶俐,又善于隐藏的人,以一人的力量独宠这么些年,还把司徒羽司徒然安全带大,这样付出的心力可不是一般!
不过司徒羽那么缺爱的人,怡贵妃无论真心有几分,对他来说都是好的!再说怡贵妃将他照顾的的确挑不出什么不对来。
小甲说过他是陪司徒羽一起长大的,怡贵妃对司徒羽,司徒然的教养是一样的,并不一味的宠,该打该骂的时候绝不含糊!
司徒羽此刻浑身散发着死气,小陶真是自愧不如的,不知白天做了什么竟然让司徒羽处于一种濒死的状态,眼神都暗淡无光了,连外行人一看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人。
司徒羽扭头看着怡贵妃,满眼都是敬爱不舍,哆嗦着嘴唇“母,母妃,儿不孝,您照护儿子这么多年,儿子都没有来得及……!”
怡贵妃紧握着司徒羽的手,满脸都是心痛不忍“说什么傻话,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不知母妃养你是为了什么,你个傻孩子!我不要你感谢,你护了然儿这么多年,早就还够了!”
司徒羽艰难的摇摇头“母妃待儿子是否真的好,儿子能够分辨!”
“皇上驾到,谦王殿下到,誉王殿下到!”一阵尖利的声音突然想起来。
一屋子人赶紧的跪在地上迎驾,小陶虽不想跪,可时运胜过人运,为了自己的小命,尊严不算啥!赶紧跪了。
帘子被人撩起来,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进来好些。
小陶随着白天他们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微抬着眼打量老皇帝,四十多岁的年纪,五官端正大气,眉目慑人,司徒羽竟与他有五分相似,只气质不像,司徒羽更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