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
“什么?!”
——可爱什么可爱?!
——黑黢黢的,哪里可爱了?
——像我这样雪白雪白的才可爱!
它还想再嗷呜一声表达自己的愤怒,却被乌鸦扯着嗓门的大叫声给盖过了。
“嘎嘎嘎嘎嘎嘎!”
乌鸦老大嘶哑又嘹亮的叫声从天空中传来。
“一根羽毛算什么?等着!我把整片森林抢给你!”
“……”
听着这番豪言壮志,苏澈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表扬错了。
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这群乌鸦可千万别被自然保护区里的进化动物给锤成小饼干吧?
……
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乌鸦身上的苏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怀里的异动。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乌鸦离开的方向,半圆形的耳朵悄悄动了动。
灰白色的小雪豹瞪圆蓝色眼睛,伸出锋利的爪子,记仇地拨拉了一下苏澈手中那根黑色的羽毛,又拨拉了一下。
拨拉拨拉拨拉拨拉……
就在它准备一鼓作气,将这根羽毛扯成碎片时,苏澈收回了手。
他挠了一下小雪豹的下巴,“别闹,这个是别人送的礼物,喜欢玩的话我回去拿鹅毛给你扎一个逗猫棒。”
“喵嗷?”
“……”
望着雪豹震惊的、睁大的、难以置信的眼睛,苏澈犹豫了一下——
“要不三个?”
谁要跟你讨价还价?
雪豹愤怒地低吼一声,要不是乌鸦溜得快,它现在已经蹿上天,一套喵拳将它们锤出母星,锤成一串长翅膀的黑色流星了。
它妒火中烧。
——这群贼鸟要抢光我们大青山!
——你居然还向着它们?
——居然还为了它们凶我?!
——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小猫咪了?!
雪豹也是在大青山占山多年的进化动物,虽然一向和黑白花儿滚滚不对付,但决不能坐视它们大青山的哺乳动物被一群扁毛畜生欺负。
它从苏澈怀里一跃而起,叼起乌鸦羽毛,扭头就往旁边的水渠里一扔——
“呸呸呸。”
羽毛瞬间随水飘走。
——看我这个小暴脾气。
雪豹得意地看了苏澈一眼,在地上磨了磨爪,把强盗乌鸦记在了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
仅次于贱熊。
苏澈:“……”
他快走两步,想要将乌鸦老大送给自己的礼物捞起来,甩干一下说不定还能看,然而——
“嗤啦——”一声,工作服突然变得有些紧。
一低头,狗哥正仰着脖子,锋利的牙齿紧紧叼住粗布衣服下摆,四只爪子抓紧地面,一副“敢去找那群妖艳贱鸟现在就拼命”的样子。
苏澈:“……”
他还能怎么办呢?
毕竟乌鸦羽毛可以下次再拔,工作服只有两件,扯坏就没了。
他只好叹了口气,目送羽毛飘远,然后捏着后脖子将小雪豹从地上拎了起来。
“喵嗷~”
雪豹得意地和大黄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能让这群臭鸟得宠!
——绝不!
同为哺乳动物,虽然刚才还在争宠,但是面对乌鸦的威胁,它们俩迅速合纵连横,达成一致。
作者有话要说: 后宫之战第一季——
哺乳姨娘VS卵生姨娘
☆、泥泥怪
“……”
苏澈背后一凉, 突然有种后院失火的感觉。
……错觉吧。
这一刻, 他无比思念不知身在何方的挚友。
——如果是阿铮的话, 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可惜他不在,这里只有我,所以只好……
“喵嗷!!!”
苏澈在小雪豹的惨叫声中,拎起它的尾巴, “噼噼啪啪”就是一阵打屁股。
“你还长出息了?乱扔垃圾, 不思悔改……就打你!不打你打谁?”
“喵嗷喵嗷喵嗷!!!”山谷里回荡着小雪豹愤怒的吼叫声。
它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把这笔账全部记在了倒霉乌鸦的头上。
——虽然是小心肝打的我。
——但是小心肝是不会错的!
——错的一定是那群给小心肝灌了迷魂汤的臭乌鸦!
——就是这样!
……
小雪豹愤怒, 有一个人比它更愤怒;小雪豹难以置信, 有一个人比它更难以置信。
“啪”一声。
一只装着锅巴味儿营养片的瓶子被人用力扔在地上,溅起了一地玻璃碎渣。
在清脆的响声中,小哥摔了键盘——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他看着节目中殷勤地、谄媚地、迫不及待地拔了自己的羽毛塞给小媚娃,还一脸荣幸的乌鸦老大, 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差点把自己虐秃了的那一只。
——不是, 你羞涩个什么劲儿?
——遇见别人你就恨不得把他薅光,薅得一根毛不剩, 结果这次遇见小媚娃了, 你就恨不得把自己薅光,还臭不要脸地贴上去,还嘎嘎叫, 你图个什么?!
——这个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小哥的愤怒回荡在小小的宿舍内,无处发泄。
于是,他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 在直播间发出直击灵魂的拷问——
“凭什么小媚娃就能不被乌鸦薅秃???凭什么!!!”
不到0.1秒,他得到了十几条回复——
“凭脸。”
“凭脸。”
“凭脸。”
“+1”
小哥:“……”
他关掉屏幕,把电脑当做镜子,揽镜自照了一下,随后打开背光,再次发问——
“但是凭脸的话,我也不差呀?”
“……”
“……”
“……”
这回回答他的是一片省略号,整整过了半分钟,才有一条弹幕善意地回答道——
“如果楼上一定要这么想的话,那么还有身材和气质和智商和心灵美吧。”
小哥:“……”
你们都是魔鬼吗?
他关闭了绿晋江的弹幕,决定不继续自取其辱。
但是又舍不得关掉直播间,因为还想继续看曾经那群秒天秒地的乌鸦大佬是如何给小媚娃做小伏低的。
不甘和解气两种情绪在心里拉锯般拔河,最终,小哥不由长叹一声——
“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他打开手机里一个名叫“贼乌鸦受害者同盟会”的群,将先前的直播录屏,点击发送。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一个人三观炸裂不如全校一起三观炸裂。”
愉快地听着“嗖”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