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麦,说不定也是顾二少买通了绿晋江,拿别人地里收获的庄稼替他撑面子。
“移栽树苗可不是种地那样的粗笨活。”苏均看着门外,想象到时候要怎么揭破苏澈的弄虚作假,把他衬托得一无是处。
越想越解气,他就连吃早饭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许多。
“和我比种树?自取其辱!自讨没趣!自寻死路!”
“哗啦啦。”
窗口的梧桐树欢快地晃动着枝叶,如同在为苏均的自信鼓掌。
……
顾临安的办事速度很快。
早饭后没多久,他就装作快递员,亲自送来了挑选好的爬山虎枝条。
“祖爷爷……”
和苏澈一起签收了快递箱,顾铮挥挥手想让曾侄孙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却被他拽到一旁的角落里。
“怎么了?”
真正的顾二少苦着脸,小声道:“您能不能稍微给我留点面子?”
“什么意思?”
顾临安伤感地掏出平板电脑,打开直播间让祖爷爷看。
“您知道现在绿晋江都管我叫什么吗?”
顾铮略过了一大堆分析豪门恩怨、私生子疑云的弹幕,目光锁定观众们对于“顾二少”的评价。
面对自己头顶漂浮的一大串五颜六色的称号,他朗读出声——
“大猪蹄子、大德鲁伊背后的男人、大青山后宫之主、大……大插刀教教主???”
顾铮看着顾临安,顾临安苦逼地回望他。
祖孙俩相对无言,沉默片刻。
顾铮拍了拍曾侄孙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不要在意这些,这些都是谣言,谣言使人成长。”
说罢,他一转身回了院子,连看都不再回头看可怜的曾侄孙一眼。
顾临安:“……”
他目送着无情、冷酷、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的祖爷爷,心碎如狗,单身狗的狗。
——不是,道理我都懂,替祖奶奶出气也没错,可是你在节目里插的刀、丢的脸、立下的fg,黑锅最后都得我来背啊!
蹲在墙角悲伤了一会儿,顾临安拨通了白曦的电话。
“喂?”
“怎么了?”
面对小程序员的关心,顾临安和他哭诉——
“你不知道,我为祖爷爷这段夕阳红牺牲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啾咪~
☆、眼光好
比起播种法和压条法, 用扦插法种植爬山虎的要求较低。
苏澈拿了把园艺剪刀, 咔嚓咔嚓地修剪嫩枝, 剪好后便在地上挖个小洞,随意一插,拿旁边的浇花壶洒洒水,姿态随意得让身后的园丁刘叔欲言又止。
苏均从楼上看到他这种外行一样的手法, 将心放回肚子里。
他“啪”一声关上窗, 心想亩产一千斤果然是假的, 连根都不培养就随便往地上插, 他当这是插秧?
随手给刚剪好的嫩枝送了一点点自然之力过去, 苏澈弯腰,将生机勃勃的爬山虎摁进地里。
他的精神力盘踞在梧桐树上,和它沟通。
“什么?你说苏均要和我比种树?”
“是呀是呀。”梧桐树哗啦啦地摇晃着叶子,唯恐天下不乱。
“别晃了, 再晃你就秃了。”苏澈叮嘱了它一句, 随即摸摸下巴,沉思:“他才不到十八岁, 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和自然之子德鲁伊比种树?
——你这么能, 怎么不和猎豹比赛跑、和旗鱼比游泳、和天鹅比谁飞得更高呢?
“闲的。”苏澈下了结论。
于是午饭时,苏均发现这个令人讨厌的大哥看自己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只窜天猴,每一个眼神都在说“你咋还不上天呢?”
他:“……”
……
苏家人都没有午睡的习惯, 因此午饭过后他们就直接坐车去了农场。
到达农场时,从云津市运来的果树苗已经被送到,整齐地放在整理好的空地旁边。
从楚华市农科院请来的专家苗教授正和负责送货的工人说话。
“奇怪, 我记得这批苹果苗是红富士啊?怎么变成红将军了?”
红富士和红将军苹果的外形十分相近,果树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苗教授之前专门做过一个有关中洲苹果品种的课题,可能根本辨认不出这点细微的差别。
“您问我,我也不懂这个,要不看看发货单上是怎么写的?”
工人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掏出快递单,上面只写了收货人、地址和果树幼苗四百株的字样。
“苗教授。”
农场的人和这位教授是老相识了,问明白发生的事情,当即找人去采购部调取订货单,但六七月份正是适合栽种果树的季节,采购系统中有来自几十个不同培育基地的订单,一时间查不到准确消息。
正在这时,苏家人乘坐的两辆车停在了农场的入口。
苗教授和苏继明也是认识的,看到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苏继明、白菡和苏均后,他只是淡淡地朝他们点点头,接着继续和农场的管理者谈话。
随后,第二辆汽车的车门打开,苏澈先走下来,顾铮跟在他身后进入农场。
“这是谁的车?这种车在城市里开就行了,来郊区干什么?”
苗教授有些不待见骚包的蓝紫色雷霆X系,但随后,随着人影越走越近,他的目光凝聚在苏澈的脸上。
这张脸他太熟了,几天前青山市农科院的同事们拿出一批号称能够“亩产千斤”的麦种分发给其他各省的分院,当时他们口中的培育者就是面前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为了这批种子,各大农科院抢得你死我活,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
好不容易抢到了一斤半斤,拿回院里依旧不够分,排队立项的同事能从院长办公室门口一直排到大马路上。
为了多拿到点种子做研究,同事们熬夜做PPT、打申请、写报告,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在抢什么金山银山。
而此刻,PPT上的那张脸就出现在苗教授面前,活生生的!
这是什么运气?
苗教授深呼吸,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苏澈同学,你好。”
“老苗,你认识我儿子?”苏继明惊讶。
“什么?这是你儿子!”苗教授比他更惊讶,“怎么会是你儿子呢?”
苗教授醉心研究,不太关注直播这种年轻人的东西。
在他的印象中,老苏家的儿子是个沉默寡言、能力平庸、有些叛逆、不太服管教的年轻人,起码老苏自己是这么说的。
他又看了眼苏澈。
这如果都算能力平庸的话,那老苏对继承人的要求岂不是比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