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真是十分努力,随时不忘了学习,这不,连光合作用都知道了。
苏澈从前在月光森林时就帮经常长老照料营养不良的小树苗,种树的速度飞快,再加上有顾铮帮忙,一会儿的功夫就领先了苏均十几米。
苗教授在后面检查他们种好的树苗,啧啧称赞。
“培土深度刚刚好也就罢了,你怎么连定干和刻芽也做得这么优秀?”
果树刚种下时并不会直接把土填埋到定植沟的深度,而是随着施肥逐渐培土,因此,第一次填土时的深度要掌握好,太浅的话会将根系暴露在外,太深又会阻碍树木之后的长势,不是熟练的果农,都不能说自己能够把握好培土的量。
更别提定干和刻芽,这一步做完后,果树之后的主干、树形和长势也就基本确定了,一旦修剪失误,对于果树产量的影响极大,就算是经验老道的果农也不一定能够做得恰到好处,苗教授原本没指望让苏澈和苏均上,他打算自己指导工人做的。
农场每年花了大价钱从农科院里请教授们来指导,为的就是这两步。
苗教授看苏澈格外顺眼,本来还想把自己的独家经验传授给他,没想到苏澈不但顺手把树苗“咔嚓咔嚓”地剪了,还剪得这么快、这么好,即使是自己这个研究了多年果树学的教授也不见得能比他强。
“太优秀了!”摸着修剪好的树苗,苗教授又感叹一句,看苏澈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一大锭深藏不露的金子,闪闪发光。
这么优秀的人才,研究什么小麦?当然应该来和他种树!
“您过奖了,”苏澈谦虚地笑笑:“这都是天赋、天赋。”
可不是吗?他的手一偏,眼前这棵梨树就像要杀树灭口一样地尖叫,一直叫到剪刀的位置摆放正确,它觉得自己这么剪最好看、能结出最多果子的时候才消停。
在这种高分贝示警声下,苏澈觉得自己要想剪坏也不容易。
可惜其他人听不到梨树的叫声。
苗教授笑笑,觉得年轻人有点傲气是好事,能做大事的人哪能没点脾气呢?
而苏均——
他:“……”
不要脸!
作为对照组,苏均那边的情况不算乐观,他非但种树的速度比苏澈慢上许多,而且培土的深度不一,定干、刻芽一个也没做。
要是放在平时,这样的表现也不算太差,甚至对于没有系统学习过的人来说称得上优秀,可惜,这是在苏澈面前。
苏澈早晨起来就听取了锦衣卫·梧桐的小报告,知道苏均要和他比种树,为了给便宜弟弟留下一个毕生难忘的阴影,他压根没有收敛。
理所当然地,苏均的自信心被他秒到渣都不剩。
瞥了一眼苏澈的方向,看到苗教授那种毫不遮掩的赞叹目光,苏均觉得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像是一个个耳光,噼里啪啦地往脸上扇,脸颊又热又疼。
他心里憋着气,快要被气裂了。
“凭什么?!”
种树也是项力气活,苏均用戴着手套的手撑着铁锨,大喘了两口气,随后他一抹额头的汗水,从旁边拿起一棵新的苹果苗。
正是之前被他寄予厚望的那棵。
心情正是愤懑的时候,手劲也不免大了些。
猛地一抓树干,还没直起腰,苏均突然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
脸上一疼,这回是货真价实地被打了。
他难以置信地捂着右边脸颊,震惊道:“谁?谁打我?!”
“……”
苏澈正巧修剪完了手下那棵梨树,回头看向他。
他的意识之中,从苹果苗那棵弱小的枝干上发出响亮的叱责声。
“呸!”它道:“哪个瓜皮把额从地里挖出来滴?!”
“你似不似想乃打?”
苏澈:“……”
这是一棵暴脾气的苹果苗、一棵有起床气的苹果苗、一棵会说方言的苹果苗、一棵一言不合就打脸的苹果苗……
看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进化苹果苗:瞧我这个小暴脾气。
感谢柠檬茶的地雷×2、沐绾歌的地雷,么么扎~
☆、脸裂了
苹果树是棵十分硬核的苹果树。
说打就打, 毫不含糊。
它的枝条乱晃、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抽, 把围观的众人全给看傻了。
反应过来之后, 白菡尖叫一声,推开苏继明就想往地里冲,也不顾自己穿的是高跟鞋。
“等等,等等。”苏继明一把拉住她:“你别冲动, 这是棵进化植物。”
当务之急是搞明白为什么这棵进化苹果树会出现在苏家农场的快递里, 毕竟, 走私进化植物是违法的, 重罪。
苏继明皱起眉头, 一个转念之间,心头已经浮现出七八个想要整垮苏氏集团的竞争对手,一一排查这次的事情究竟是哪个搞出来的。
不过……他们都不像是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啊?
苏继明拉住了白菡,可空地上的苏均还在被苹果树抽打。
那细细的树枝划破空气, 发出“飒飒”的响声, 光是听着就觉得脸上生疼。
苏澈放开精神力,听见它边抽边震惊地质问:“这是阿哒?额屋呢?额滴营养土呢?矿泉水呢?订制化肥呢?”
“还有……额达呢?”
顾铮早年在中洲各地都待过, 因此大部分地区的方言都懂些, 苏澈把苹果树的话学给他,听过翻译之后,两人一脸黑线。
感情这棵苹果树是一觉醒来, 发现自己一穷二白,连爹都丢了。
不光如此,还横跨几百公里, 由北到南,被人从云津市拐卖到了楚华市。
——慢,听这口方言,说不定云津市只是个中转站,这口音像是西北那片的啊。
……
“什么玩意儿?!”
背井离乡的苹果树当然很惨,但在当前的场景下,最惨的还是被他胡乱抽打的苏均。
他抓着苹果树的手一松,想要将果苗扔出去,但是苹果树一睡醒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苏均,偏偏还就是不放过他了。
根茎暴涨,紧紧缠着苏均的腿,那带着叶子的枝条就像一条条鞭子,劈头盖脸地抽在脸上、身上,把苏均身上的T恤都抽打成了一条条的。
“啧。”
顾铮突然伸出手捂住了苏澈的眼睛。
“怎么了?”
“别看,伤眼。”
“好吧,”苏澈顺从地扭过头,眼里只装下一个顾铮。
不让看,听总行了吧?
他眨眨眼,将苹果树滔滔不绝的一长串话学给顾铮。
“额贼口口口口口口……这是什么意思?”
“……”
话没说完,他的嘴也被顾铮给捂上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