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报了警,那边表示会派人过来核实,顺便请苏澈回去之后写份失物招领,发在中洲几个大的生活论坛上。
“来,照个相吧。”
“咔嚓”一声,苏澈给苹果树拍了张照片,摸摸它的叶子:“下次带金坷垃来看你。”
“金坷垃不急,”苹果树忧郁道:“就是失物招领要快点写,要不然万一额没控制好,在这哒开花就惨了。”
“……”
看了看周围一大片同样的苹果树,苏澈考虑了一下别人家的苹果在自家地里开花的后果。
他终于认识到问题的严峻性——
光是开几朵花也就算了,万一不幸结出了苹果……而且不知道花粉是自己的还是周围那些苹果树的……
苏澈心头一凛,郑重承诺道:“我尽快!”
要不然……
要不然你就只能做一棵套袋苹果树了。
……
带着对苹果树的愧疚,苏澈一回家就和顾铮一起拼命在网上发失物招领,就连晚饭都是在卧室里吃的。
第二天中午,喝了管营养液,又拿喷壶给别墅旁边的爬山虎浇浇水,苏澈这才发现——
“咦,苏均怎么一上午都没出现?”
旁边的梧桐树哗啦啦摇了摇叶子,表示苏均卧室的窗帘一直拉着,它也不知道。
似乎是打定主意要低调,直到晚饭时间,苏均都没有出现在苏澈面前。
餐桌上,白菡尴尬地解释了一句:“均均他……还在医院。”
“他身上那层人造皮是医疗用途的,为了照顾这孩子的自尊心,我们没有将他的病情对外讲,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小澈你不要多想。”
“放心。”苏澈放下平板电脑,淡定道:“我不会多想的。”
白菡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瞬。
然后她听到苏澈说:“毕竟绿晋江的观众们比我想得多。”
白菡:“……”
她恨自己的视力太好,随便一低头就瞧见了平板电脑上一行行热帖的标题——
《惊!节目嘉宾现场脱皮,变形计是否弄虚作假?》
《假聊斋还是真画皮?真人秀节目的底线究竟在何方?》
《探讨私生子伪装养子登堂入室的几种可能性》
……
纵使白天已经尝到失败的滋味,知道苏均这层皮一揭,就再也黑不回去了,但白菡在看到帖子时还是没忍住,差点捏弯了手上的银勺。
四舍五入一下,这些帖子里说的就是事实。
她深呼吸,心中暗恨——
该死的苏澈!该死的苹果树!该死的观众!该死的绿晋江!
为今之计,除了咬紧牙关死都不认,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毕竟,网友们就算个个都是名侦探转世,难道他们还能逼别人去做亲子鉴定?
……
“笃笃笃。”
苏均的房门被敲了三下。
“别理我。”他带着愤懑道:“反正苏澈已经把之前的事情全都直播出去,我现在是整个中洲的笑柄了!”
“你别多乱想,没有这回事。”
“呵。”苏均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讨论自己的帖子。
私生子之类的怀疑已经不稀奇了,还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乡土画皮哥”。
在农场里当众被顾铮扯下半张脸皮的画面更是被做成了“一秒变白”小视频,在各大论坛的鬼畜区传播,速度堪比流行病毒。
苏均早在很久之前就嫉妒苏澈,觉得他样样不如自己,凭什么过得比自己好,就算被扔到《变形计》这种三流节目中也能红。
现在他也红了,一夜之间红遍中洲表情包界,然而代价……却是完全想象不到的。
苏均想起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他因为自己明明是爸爸的孩子却不能住在苏家而感到不忿,央求妈妈把自己带到别墅里住了一晚,结果第二天,原本应当在学校住宿的苏澈提前回来……
他惊慌失措之下,趁苏澈转身的时候,从背后将他推下了楼梯。
结果苏澈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还是苏醒了。
现在的这一切,可能就是当初那件事的报应吧。
门外,白菡见苏均坚持不开门,好声好气道:“均均,没什么的,一个节目而已,用不了多久就被观众们忘在脑后了。”
“等这件事过去,你还是苏家写在户口本里的养子,苏氏集团这么大的产业有你一份,观众们说几句闲话又能影响什么?”
“你记住妈妈的话,赢到最后才是赢。”
“……”
也不知是哪句话打动了苏均,他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对白菡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能想开就好,”白菡见他愿意听自己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她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绿晋江的游戏舱吗?我让你爸爸买了,明天一早就能送到,这些天你就别出去了,在家里打打游戏,放松放松心情。”
“对了,别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件事。”
苏均想起白菡要把黄编导从青山市警察局里保释出来的事,心里一阵烦躁,胡乱应了句是。
作者有话要说: 苹果是雌雄同体的植物,它可以同体异花授粉,但一般不能自花授粉。
感谢 羽毛围巾、枫喵、沐绾歌、笙筱不离墨 的地雷,么么扎~
☆、印象派
第二天一早, 花园别墅的门铃被人按响。
开着小货车的快递员看了看门牌号, 对着视讯电话道:“您好, 我是绿晋江公司的服务人员,你们订购的豪华款全息游戏舱到货了,请派人签收。”
佣人打开大门,让这位绿晋江工作人员将小货车开进来。
看到人的时候, 门岗里值班的保安站起身。
“怎么了李哥?”
“这人是干什么的?”
“哦, 绿晋江的员工, 来给主家安装游戏舱的。”
保安检查了一遍车里的东西, 没发现什么危险物品, 这才抬起头,疑惑不解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一身长袖长裤,衣领翻上来遮住半边脸,头顶的鸭舌帽压得极低的快递员。
“兄弟, ”他道:“你这是怎么了?”
六月中旬的天气, 哪有人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又不是在拍电视。
“你说我?”快递员抬起头, 露出一双没精打采的眼睛, 他哑着嗓子道:“感冒了,还有点皮肤过敏。”
说着,撩开衣领让保安看了看自己脸上的一道道红痕, 快递员又飞快将衣领翻了回来。
“我可以进去了吗?”
“去吧去吧。”
听他的嗓音粗粝干哑,的确像是重感冒的样子,保安挥挥手放行。
他坐回岗亭里, 卷起旁边的报纸扇了扇风,心想绿晋江这个公司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