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艺康和金秋童本以为将计就计拿下江俊彦和曹姚,却没想到让胡楚光渔翁得利。现在在审讯室中,他们分别接受周蜀山安排人员的讯问,对他们而言,此刻大脑还处于发蒙状态,特别是董艺康,他懊恼自己这么轻易就落网。
对面坐的正是周蜀山,对警方而言,金秋童已经没什么秘密了,但是董艺康还是“新鲜”面孔,所以周蜀山需要亲自面对。
“白狐是谁?”周蜀山并不想绕弯子,都到了这个地步,大家还是直接点好。
董艺康抬了抬下巴,眼神中尽显藐视:“所以,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白菲菲是你什么人?”周蜀山不会让董艺康掌握主动,他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问话。
当提及白菲菲后,董艺康的脸颊不觉抽动一下,眼中也泛出光芒。这是周蜀山已经猜测过的场景,董艺康和白菲菲一定拥有特殊的关系。
“朋友?生死搭档?情人?恋人?还是拥有特殊的情愫?”周蜀山每说一种可能,便用手指轻轻的敲动一下桌子,他在提醒董艺康,也在试探董艺康的反应。其实胡楚光等人对董艺康和白菲菲最大的猜测可能便是情人关系,所以当说到情人两个字时,周蜀山特意停顿的时间更长,他想看看董艺康对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果然,周蜀山看见董艺康的喉咙出现吞咽,这在其他字眼反应中并未体现。
“所以,你和她是情人关系?”
董艺康冷笑道:“你继续猜?”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们马上就可以抓到白菲菲,到时候,我们可以把你们的所有联系网络一并查出来。”
“那你们就去抓她啊,哼。有些事说得简单,但是做起来,未必是你所想的那般。”将头扭过去,董艺康完全无视周蜀山的盘问。
面对着一个又一个几乎接近真相的问题,董艺康一直显得很有自信。他似乎根本不害怕警方问出各种问题,甚至几乎可以正面白菲菲被抓。
“他太反常了!”一直关注审讯的胡楚光一脸严肃,再加上前方传来讯息,抓捕白菲菲的行动进展并不顺利。
抓捕行动有周蜀山亲自安排,几乎是天罗地网的搜索,可是白菲菲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完全不知踪迹。甚至之前周蜀山对白菲菲的跟踪调查也失去了作用,因为但凡白菲菲住过或者留过踪迹的地方,现在都没发现白菲菲!
“**,白菲菲难道有遁地术?”金晓晨摸不着头脑,“又或者她还真的是狐妖?”
“她并非狐妖,也不会遁地术,而是有高人一直在帮她。这个人在安京市影响力深远,要想把一个人藏起来,不会太难。”
“你是说华天安?我刚刚得到消息,一组已经以涉黑将华天安带回问话,周蜀山也会亲自询问他。”
胡楚光神色严峻,感知到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周蜀山面对董艺康都很费劲,就别提要面对华天安这个千年老妖了。我觉得,我该会会他。”
“你……”金晓晨咂舌道,“这样不妥吧。你是破雾计划的幕后核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亲自直面嫌疑人,以防后期暴露我们的线人卧底。再者说,这次明面上是一组出马,你作为名义上的七组负责人直接接触一组的案子,程序上也不妥。”
“程序上的事情,内部协调一下,做做文章就行。再者,还有邹局坐镇,不会出什么岔子。只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如果要直面华天安,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否则,后期我和卓乐峰又或者江俊彦的接触会很麻烦。只是现在,时间很紧张,我们不能拖延,否则……”
金晓晨脱口而出:“否则江俊彦和曹姚会直接暴露。董艺康已经知道江俊彦和曹姚的真实身份,意味着白菲菲也极大可能已经知道江俊彦和曹姚是卧底,所以,一旦白菲菲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那我们的计划将会遭遇重大挫折。”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以,胡楚光这边需要争分夺秒。
“赌一把!如果赌对了,不仅可以找到白菲菲的线索,还可以直接将华天安送进大牢。只要他走不出警局这个大门,那即是他能猜到我和江俊彦等人的关系,那他的胳膊也伸不了那么长。”
既然做了决定,胡楚光就要做足准备。他要面对的不是普通犯罪分子,而是一个管理着号称安京市最大社团网络的吉祥街派系真正掌权人。如果华天安真的是白菲菲的幕后保护伞,他同样也是一个隐藏很深的高手。
对这样一个对手,胡楚光需要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同时,他也需要带足筹码。
金晓晨和周蜀山都在尽力搜集有关华天安的各种资料,甚至江俊彦和曹姚也已经知道胡楚光要亲自出马,他们也在为胡楚光出谋划策。当然,对这两人而言,他们也会把心提到嗓子眼,因为胡楚光一旦失败,最先面临暴露危险的就是他们两人。所以,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的疏忽,也为了给胡楚光提供最大的后援保障,江俊彦和曹姚坐不住了。
现在一切的猜测都是基于华天安和白菲菲存在特殊的关联,既然已经赌了这一把,那就索性孤注一掷。
华天安被警方带走,这其实给了江俊彦一次机会。因为没了华天安“掣肘”,江俊彦反而可以放心大胆的发号施令。
他让莫大安召集了一些亲信,与此同时又和卓乐峰取得联系,需要卓乐峰秘密给他提供帮助。在华天安被警方带走后,留给江俊彦的这个“烂摊子”,他当然有理由尽快去收拾。
在莫大安将人员聚齐后,江俊彦立刻给这些人发号施令:“听着,华总被警方带走。据我最新打听到的消息,此事和一个叫做白菲菲的女人有关,我需要你们尽快找到这个白菲菲,同时查找白菲菲和华总的关系,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切记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事事关华总和吉祥街派系的命运,所以你们一定要尽心尽力。此事办好了,我不会亏待你们,华总更会重用你们。”
让黑道同时去找,可以补缺白道那边的漏洞。同时,此事和长脸以及萧振帆有关。特别是萧振帆,他给长脸提供货源,而他又从别人那里拿货。虽然可以大致确定萧振帆不会直面过白狐,可这小子也许和白狐有特殊的沟通渠道。警察现在不好直接对萧振帆“动手”,以免打草惊蛇。但江俊彦可没那么多顾忌。
找人把长脸抓了同时,江俊彦也安排人手去找萧振帆,今天,江俊彦要把安京市闹他一个天翻地覆。
即使萧振帆和长脸嘴再硬,再不清楚背后的关联,江俊彦也得挤出一点情报。
这两人被江俊彦的人揍得鼻青脸肿,到现在也不清楚江俊彦的真实目的。还以为江俊彦要独吞货源和途径,他们一边心疼钱,一边也自认倒霉,落到这个天地,再加上华天安被警方抓了,将来吉祥街派系指不定还是他江俊彦说的算,所以,还是认栽吧。
“别打了,别打了。兄弟,替我给俊彦哥传句话。以后那批货,都是俊彦哥说的算,我只给他打下手。”长脸鬼哭狼嚎。
在他旁边,萧振帆也是战战兢兢,在被人重重踢了一脚后,他还想硬抗一会,就听见长脸在那边吼道:“姓萧的,你傻啊,你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吗?如今的形式你还不明白?吉祥街要变天了。连卓乐峰都不能把俊彦哥怎么滴,加上华总又被警方带走,咱们要想活命把以后的日子过好,就得重新认山头。哎哟哟,你如果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吧。俊彦哥心狠手辣,他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信任你,我绝对不会和江俊彦合作。”萧振帆刚说完,脸上马上迎来一拳头,紧跟着,又有人朝着他肚子打了一拳。
噗的一声,一口血水喷了出来。
这些人可不是警察,下手不会留情,加上江俊彦做事本来就不择手段,到了这时候,可不会给这两人好脸色。萧振帆被揍得浑身酸痛,这仅仅是开始,不多久,旁边一人拿出手机,上面已经清楚的显示萧振帆家人的详细情况。
“你妈的,出来混,祸不及家人。江俊彦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哼,俊彦哥当然懂这些道理。所以,他没用动你的家人,只是想告诉你。他知道你们家人的情况,你死了后,他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们。”莫大安拍了拍萧振帆的脸蛋,讥讽道,“我说这些,可不是威胁你,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安抚你。”
“我呸!”萧振帆气的浑身发抖,可又不敢再说,他没想到江俊彦竟然这么卑鄙无耻!
这一切,让曹姚都心有余悸。
“如果**知道,他一定会大发雷霆,你这是在犯错误。”
“我本身就是小混混,我不是他**,也不是他卓乐峰。我做什么,没有什么纪律的约束。大不了**开除我。”江俊彦态度强硬,慢慢闭上眼睛,感叹道,“这是你死我活的较量,如果这次我们不能及时挖出白菲菲,那死的人可能就会是你我,甚至是卓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