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蓝静仪使自己语气放缓,“我们接着上课吧”
“少爷……少爷……”陈伯拍着少爷的门,他的少爷自从昨晚回来后就把自己反锁在门内让他分外担心,卧室里仍旧静悄悄的,他失落地长叹一声,转身走开。
蓝蕼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他手边放着一只相框,里面的女子长发披肩,奶色的肤脂,纯净的双眸,巧然而笑。
如果蓝静仪在场一定会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有这张照片,而它为何在少年手中。
少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仿佛灵魂已经死掉。
黑暗中,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醇厚好听。
“杰克,荻和葎身边的那个女人不能留了,这件事交给你,要做的干净利落”
一只黑色的影子站在说话的高大的男人身后,静静地听着命令。
“去吧”男人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疲惫。
门轻轻打开,影子在瞬间消失了。
男人转过身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是张英俊到无可挑剔的脸。
“蓝老师,门口有人找”传达室的门卫打来电话。是谁找她?蓝静仪怎么也想不出是谁。
大门外是个脊背有点佝偻而面容慈祥的老人,居然……是陈伯。蓝静仪心里一动,立刻想到了蓝蕼,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伯会来学校找她。
她惴惴不安地走向陈伯,她一点不知道危险正悄悄临近她。在某个隐暗的角落里,一只手枪正向她瞄准,杀手慢慢扣动扳机。
子弹飞出的一瞬间,蓝静仪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
“砰!”一声巨响,她的身子随之一震。有瞬间她几乎失去知觉,她以为自己死了,可当她张开眼睛,却看到纳兰荻从自己身上慢慢滑落。
血,腥红的血从他背后喷涌出来,她忘不了他最后看她的眼神,寂黑的眸子里有着深刻的绝决和温柔。他滑落在她身上,飞溅下来的血像大朵大朵的玫瑰花。
“纳兰荻,纳兰荻……你怎么了,纳兰荻,醒醒啊……”她跪在地上,在瞬间泪流满面。曾经不止一次地诅咒过他,诅咒这个霸道狂肆高高在上的少年,可是当他真的倒在她面前时,害怕、慌乱、心痛……紧紧地纠住她的心,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
纳兰荻被推进了手术室,他的伤非常严重,子弹几乎击中他的心脏,蓝山学校也已经被警方戒严戒严。
蓝静仪一直呼喊着纳兰荻的名字,直到眼睁睁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她的脸因为过多的泪水已经冰冷麻木,她转过身,看到了纳兰葎,他坐在长椅上,这个平日里嘻笑妖魅的少年,此时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度恐惧的表情。
他狭长的眼珠怔怔地盯着墙面,但是眼眸里却全是让人颤栗和心疼的痛苦和恐惧。
她强打着精神走过去,“葎?”她俯身靠近他。
他抬起头看着她,眼珠一动不动,似乎不认识她了。
“葎”她心疼地抚着他的脸,少年慢慢地说,“我看到获流了好多好多血,他会死的……”
“不会”她哭了,哭着把他的头抱进怀里。纳兰葎将脸埋进她温暖胸脯,“老师,荻会死,我再也看不到他了,荻会死的……”少年高大的身子在她的怀抱里轻轻颤抖,她感觉胸口迅速一片温湿。
那是少年的泪水,而她从一开始就没见他哭过,也从没想过他会哭。
“不会的,他不会死,相信我,他会没事的”她抚着他的头,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
蓝静仪将纳兰葎带离了那里,她将他带到医院小公园的长椅上,让他躺在她的怀里。少年几乎要崩溃了,她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的脆弱。
同时她也终于知道了他们兄弟之前的感情,为什么他们之间连心爱的女人都要共享。
这时,医院大门外一辆豪华加长汽车停在门口,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走下来,另处几辆车也分别下来几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子,护卫在男人左右。
院长快步迎上去,“纳兰先生您好,贵公子正全力抢救,院方一定皆尽全力”,纳兰司懿淡然地与校长握手,领着一行人走进医院。
他在抢救室外徘徊,护卫们都分排左右,警戒异常。
纳兰司懿的脸上平静而威严,看不出丝毫表情,但那狭长墨黑的眸子里分明有着几分的心焦。
“葎在哪?”他转头问。
“葎少爷方才还在”一个护士回答。
“你们要好好照看他们”他吩咐周围的人,那些人纷纷低头,一脸虔诚。
纳兰司懿匆匆离去,身后只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其他人都留在抢救室的走廊里,似是警卫般高度戒严,连医护人员也禁止经过。
纳兰葎和蓝静仪走进来时,门口站着的护卫忙垂下头,“葎少爷好”
纳兰葎面色微变,美丽的狭眸有着些许愠怒,“谁叫你们来的?都给我滚开”
“少爷,这是总裁的吩咐,请不要为难我们”
蓝静仪拉了拉他的衣角,纳兰葎平静下来,拉着蓝静仪的手要进去。
护卫连忙拦住她,“葎少爷可以进,外人皆不可以”
“混蛋”纳兰葎的巴掌狠狠拍在高大男子的脸上,“你们马上给我滚开,回去告诉他我和哥都不需要他假惺惺,如果不是他哥也不会躺在医院里”
男子低头站着不动,只是身体扔挡在蓝静仪身前,纳兰葎伸手拔出护卫身上的枪顶住他的脑门。
“再不滚开就毙了你”
蓝静仪拉住他,“不要这样,我们进去吧,就让他在这里”,纳兰葎慢慢放下手臂,将枪扔在地上,推开男子,拉着蓝静仪进入医院。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护卫把守,他们再也不敢拦阻,都纷纷垂头向纳兰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