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人问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每次出门时都能瞧见裴翊与昭妤公主亲密的身影。
裴翊忘了带她去买衣裳,却天天带昭妤公主出去购置饰品。
沈鸢看着两人出双入对的身影,心里难过极了,却不敢抱怨,也不敢说出自己的不满,只能咬牙吞下心里的委屈。
前世的伤害太过深重,沈鸢心里仍有阴影。
昭妤公主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每看见裴翊同昭妤亲密,她心里便疼得似要滴血一般。
裴翊对昭妤温柔,便是往她身上插刀。
沈鸢咬着下唇,苦涩的问道:“你怜惜昭妤公主,若是下次,她受了欺负,半夜来府中寻你诉苦,你要把她留在府中安慰她吗?还是半夜亲自送她回宫?留我一人独守空房。”
”鸢鸢,我……”裴翊一脸为难,他没有设想过沈鸢说的状况,突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似乎无论怎么做,都显得他有错。
若是昭妤真的来了,他能将她拒之门外,避而不见吗?
那是他曾经喜欢了十多年的女人,他能做到那么冷漠无情吗?
见裴翊久不回答,沈鸢明亮的杏眸一片黯然。
不回答,犹豫不决,便是不忍心,舍不得。
都两辈子了,他还是忘不了昭妤公主,先前说的爱她是假的吧。
她只不过是他寂寞无聊时的一个消遣罢了,昭妤公主一回来,所有的温柔与宠溺都会消失。
”裴翊。”沈鸢嗓音清冷,她这次没有唤他为夫君,“你回去吧,以后莫来了,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见不得你与别的女人有牵扯。正好前些日子,你写了和离书,那就当我们真的和离了,往后我们就一刀两断,各自安好。”
沈鸢说得决绝,全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裴翊一听沈鸢说一刀两断,便有些慌了,他急忙道:“不和离,那不是我写的,……。”
他一激动,说话也有些不经考量,立刻便漏了馅。
裴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改口:“……那不是是我”真心”想写的,权宜之计怎么能当真呢。”
沈鸢悲伤难过之余,还是听到了男人漏洞百出的话。
她微微一怔,这是今生的裴翊吗?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难怪这个裴翊对昭妤公主举止亲密,如果是前世的裴翊,应当不会这般优柔寡断。
“裴翊。”沈鸢试探的问道:“你还记得写和离书的那天晚上,答应过我什么?”
裴翊努力回忆着写和离书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
他只知道另一个裴翊在昏幽的烛火下写完和离书,然后上床亲了亲沈鸢,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嗫嚅道:“我答应你……答应你……”
裴翊支支吾吾了一会,也没说出自己答应了沈鸢何事,因为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见裴翊的反应如此迟钝,沈鸢捏了捏袖子里那张橙黄色的符箓,她已经确定眼前的男人便是今生的裴翊了。
她面色一冷,胡扯道:“你答应我,若是昭妤公主回来,私下同她见面,让我伤心的话,你就抽自己五个耳光。”
96、脏
五个耳光吗?
裴翊一愣,真的假的,另一个裴翊怎么会答应沈鸢这种无理的要求呢,他堂堂一国丞相为了一个妾室掌掴自己,未免太失脸面了。
“鸢鸢,我当初真的这样答应你了吗?”裴翊有些怀疑,他觉得沈鸢应该是记错了。
“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记得了吗?”沈鸢轻挑眉梢,反问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我夫君?嗯?”
裴翊脸色微变,他怕沈鸢识破他的身份,急忙答道:“我是,我当然是鸢鸢的夫君了,让鸢鸢不开心了,我该罚。”
他说着立马抬起手掌抽了自己一耳光,“啪”的一下,掌声清脆,传进沈鸢的耳朵里。
她透过门缝,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自我掌掴的男人。
先前,他那般抽她屁股,这次悉数还给他,让他也疼一疼。
“啪啪……””裴翊连续抽了自己五下,每一下的手劲都不小,原先白皙的俊脸印着五个红色的手指印,瞧着有些滑稽。
裴翊眉都不皱一下,他抽完后,敲着沈鸢的房门,焦急的道:“鸢鸢,我抽完自己耳光了,你气消了吗?快开门让我看看你。”
沈鸢捏了捏袖子里的黄色符箓,她缓缓将门打开,入目的是男人印着指痕的俊脸,那红痕颇深,瞧着下手还挺重的。
门一开,裴翊便跨步上前,想将沈鸢拥进怀里。
沈鸢秀眉一皱,用手挡着他,她掩嘴做干呕状:“你别靠近我,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便想吐。”
“怎么了?”裴翊嗅了嗅自己的胸膛,似乎没闻到什么异味。
“她刚才抱了你。”沈鸢一脸嫌弃的道。
裴翊印着指痕的俊脸变得有些柔和,精致的薄唇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他低头看着沈鸢,嗓音愉悦:“鸢鸢,你吃醋了吗?”
沈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自恋的男人,她吃醋也不是因为他,只是不想别的女人脏了她夫君的身体。
沈鸢不想与裴翊打情骂俏,她冷声道:“去沐浴更衣,否则别想靠近我。”
“好好。”裴翊点头,“鸢鸢,你等等我,我马上便过来。”
裴翊说完便立马转身走了。
约莫一刻钟,他穿了身白色的长袍,鬓角处的黑发微有些湿润,沾了几滴水珠。
他步履匆匆的赶来,衣袂翻飞,行走间带起的风泛着一股清新的皂荚味。
“鸢鸢,我洗好了。”裴翊刚到沈鸢门口便唤了起来。
沈鸢没锁门,他直接走了进去。
屋里,沈鸢正坐在桌边。
裴翊刚走近一点,她便皱眉道:“再去洗一次。”
裴翊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胸膛,只嗅到一股清新的皂荚味,他道:“鸢鸢,我洗干净了,不臭了。”
沈鸢连头都不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