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和她们聊了两句,就告辞走开了。
“奇怪,他看着我的表情好像有点不自然……”
石冰兰望着沈松的背影,微蹙着秀眉轻声说。
“哪儿呀?沈医生平常就是这副样子的。”石香兰不以为然的嗔怪,“你们当警察的都有职业病,把什么人都看得跟罪犯似的……”
石冰兰哑然失笑。
“不说这些啦。林素真在哪个病房,麻烦姐姐带个路吧。”
姐妹俩有说有笑的沿着走廊前进,转了两个弯,来到一间僻静的高级病房。
女人大代表林素真正半靠在病床上,腰部以下盖着被子,宽松的蓝色病号服在胸前鼓起成熟饱满的线条。
副市长萧川坐在床沿,一只手握着妻子伸在被单外的手,苍老的脸上又增添了好些皱纹,神情显得悲伤而担心。
病床前还站着四、五个医生,除了胸科主任郭永坤等人外,连正副院长都来了,正在纷纷安慰着容色憔悴的副市长夫人。
“绝对不需要手术,这点我可以打包票。”郭永坤用专家的口吻说,“只要今后按时吃药,病情就可以稳定的控制住,过两年说不定还能痊愈。”
“我知道了,多谢各位费心。”林素真一脸疲倦的答应着,眼光忽然看到刚走进来的石冰兰,不由一怔,“石……石队长!”
医生们也都转头看了过去,视线齐刷刷的先落在姐妹俩丰满高耸的胸脯上。
这完全是一种男性的本能反应,不过他们立刻就将目光移开了,恢复成道貌岸然的模样。
“香兰,这位是……”
郭永坤看上去有些诧异,仿佛是在猜度着这个全身警服,看上去冷艳威严的女警是什么来头。
女护士长只好又介绍了一遍。虽然石冰兰以前也来过医院几次,可是不巧都只碰到一些护士,科室里的医生没有一个见过她,今天居然都是初次见面。
“我有点事想跟萧太太谈一下,请诸位暂时回避。”
石冰兰开门见山的说,掏出证件给几位院领导过目。
“我可以在这里陪着她吗?”
萧川到这时候才将眼光望向女刑警队长,嗓音低沉的说。
“工作的需要,最好您也能回避。”
石冰兰的话语虽然客气,可是却很坚决。萧川先是恼怒的脸一沉,但在林素真暗中推了他一把后,他还是慢慢的站起身来,掉头走出了病房。
医生们也跟着退了出去,女护士长最后一个走出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石队长,谢谢你昨天奋不顾身的救我。”
林素真感激的说,她原来看石冰兰不顺眼,现在态度是迥然不同了。
“没什么,那是我应尽的职责。”石冰兰踌躇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昨天我救出您的整个经过,只要你我两个人心里有数就可以了。有些细节……
嗯……没必要说的太详细……“
“我当然不会对任何人说的,连老萧我都没提起。”林素真脸色苍白的微微哆嗦着,似乎还在后怕,“这件事就跟噩梦一样,我只希望尽快忘记它……”
“我理解。不过例行手续,警方还需要你在这份证言上签个字。”
石冰兰说着从随身的提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林素真接过来,戴上金丝眼镜翻看了几页。那上面记载着整件事的经过,但并未提及歹徒有艾滋病,对停车场内交代的也很简略,只说石冰兰是趁歹徒不备时,出其不意的击毙了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女人大代表露出一丝苦笑,爽快的拿起笔签下大名,“为了避免旁人胡思乱想,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安排。”
“萧珊的案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您好好休息吧。”
石冰兰简单有力的说完这句话,将文件放回包里,站起身告辞了。
她刚打开病房门,林素真突然在她身后叫道:“石队长,关于萧珊的事,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石冰兰闻声回头,刚露出询问的眼神,房外的副市长萧川却浑身一震,三两步的抢进了病房来,冲到林素真的床前,眼睛里射出焦急凌厉的光芒。
“没……没什么了!”女人大代表脸上阵青阵红,凄然垂头说,“我只想拜托石队长,无论如何要把珊儿活着救回来……”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石冰兰秀眉一扬,掷地有声的又重复了一遍,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萧川“砰”的关上房门,满面怒容,压低嗓音对妻子吼道:“你想对她说什么?你不要珊儿的命了?”
林素真激动得语声哽咽:“石队长救过我,又一心一意的想救珊儿,而我们却……却瞒着她跟罪犯交易,这太说不过去了……”
萧川默然不语,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缓缓的抬起右臂亮出掌中的手机。
“刚才我又接到那恶魔打来的电话了……”
林素真“啊”的惊呼一声,脸上霎时失去血色。
“他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警告说如果我们敢跟石队长坦白,他马上就切掉珊儿的……珊儿的胸部……”
林素真倒抽了一口冷气,全身都发抖起来,病号服下饱满的胸脯不住起伏。
“他还说,只要我们听话,五四一过就放了萧珊……”
“你就那么相信这个恶魔的话?”女人大代表忍不住怒叱,“如果他……他是骗我们呢?”
萧川叹了口气,把手机迎面丢到床上。
“老实说,我心里也犹豫不决……”他的声音充满痛苦,“要不,你就打电话给石队长,把她叫回来吧……”
林素真颤抖着拿起手机,呆了十几秒,突然手机“当啷”的砸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她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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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半,F市刑警总局。
“队长,刚才有人送东西给你。”
石冰兰刚吃完午饭回到局里,有个下属就把一个狭长而扁平的包裹递过来。
“哦,是谁送来的?”
石冰兰接过来一看,这是个用彩纸包装起来的盒子,上面没有任何留言或者署名。
“是个民工模样的人,他说是你老家的亲戚交代送来的,已经跟你打过了招呼。”
“没有呀。”
女刑警队长有些奇怪了。她在乡下的亲戚确实有时会送些土特产来,这倒不足为奇,可是今天并没有哪个亲戚跟她联系过。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