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有点儿拥挤。
柏少御侧过身去,反手搂住男人的腰——臂弯处和掌心下的皮肤紧绷而有韧性,他清楚地知道衣料掩盖下的肌肉是怎样的有力。
“你……”柏少御眯起了眼睛,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儿是他送的GUCCI Pour Homme,淡淡地萦绕在鼻端的味道因为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所以能给自己一种很舒适的放松感。
“怎么?”柏烽炀把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然后不客气地又往床铺里侧挤了挤。
“你喜欢我吗?”柏少御的声音里没有期待,没有质疑,更没有患得患失地忐忑不安,有的只是像金属色泽那样冰冷的纯探寻性问句。
“喜欢。”男人微微低下头,跟他的眼睛对视。
“是爱吗?”不依不饶地再次发问。
“是爱。”几乎是在同一秒钟的回答。
“我知道了。“柏少御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他的确有点儿累了,但是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又总是有一种烦躁到心慌意乱的不安定感。所以,才会起身一页页地翻那本《圣魔之血》看。
但是看的时候又看不进去,所以索性翻页迅速地过去,心神倒是全放在了惊鸿一瞥中看到的字符串——比如,某个句子是哪个人物出口的台词——这种很是无聊的猜测中去。
翻着翻着的时候,却又想到了这本书的作者因为肺梗塞英年早逝后……没由来地想起了一句话:
“生命是最脆弱和最坚韧的存在。“
现在,能被熟悉的怀抱拥着,倒是可以让因为不停地胡思乱想而闹到头疼的头脑暂时放慢了运转……稍微地,休息一下。
——那句“我知道了”,是第一次的相信和回应。
等到他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窗外已经暗淡下来的天色宣告了现在的时刻。
身边有着体温的熨帖……这种事实让柏少御很快地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抓住了原本模糊的思维——这个是……
——是他。
然后,轻轻地舒出了一口气。
四年来,无数次的欢爱或者一宿贪欢中,这种醒来后身侧还有人的情况很少发生。
一般都是男人先行离去——颇有点儿做完了就走的“嫖-客”身份的cos。
不过,这种情况的出现也不能单单责怪柏烽炀,毕竟相隔路途甚远,他又事务繁忙……柏少御又是一贯的冷脾气,对方不来是绝对不肯自己先行过去。
如此,而已。
柏少御吐出胸间郁结的半口浊气。
他的腰间被男人的手臂死硬地圈围住,颈下枕垫的是男人的另一只手臂,额上能感触到男人平稳的呼吸……
他想:这种醒来,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身边,有呼吸、有心跳……感觉起来,倒还能称得上真不错。
微微抬起头来,看到的是男人平静的睡颜——少了平时的严厉和强硬,看起来……
他伸出手去,没有温柔地抚上男人的脸颊,反而准确地揪住了男人下唇的一处干皮,指尖施力,扯了下去。
动作用力之下,不仅让男人微微皱眉醒转过来,还在他棱角分明的下唇处带来了淡淡的血迹。
柏烽炀睡觉一向很轻,所以他很快地睁开了眼睛,舌尖下意识地舔过仍然带着点儿锐痛的下唇,双眉微微地皱在一起。
柏少御突然觉得,男人在此刻……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乃至于神色……都性-感得惊人。
于是,他慢慢地凑过去,伸出舌尖一同去舔那处被唇色衬得几乎看不明显的血迹,感受到的是淡淡的微咸和……舌尖碰触在一起的战栗。
轻微的,若即若离的,但是深刻的……
习惯了做-爱的身体,两个月的别离,昨夜心虑之下的紧张不已……
柏少御勾住柏烽炀的脖子,从舌尖相触处慢慢地深吻进去,整个人也顺势坐起来后,压上去……跨坐。
这是,第一次的主动相邀。
柏烽炀双手卡住他的腰,稳定住他的身子,配合地任他含吻住自己的唇舌。
一手拉开男人的领口,柏少御低头咬在他颈侧,牙齿尖利,毫不放松。
柏烽炀安抚地用手轻拍着去顺他的后背,脖颈处的牙齿咬合得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想要挽留想要证明想要执着什么的意味深埋其里。
表皮被咬破,破裂开来的毛细血管在柏少御形状优美的唇上染上了微红的色泽……
他从男人的脖侧抬起头来,红嫣的下唇被柔软的舌尖一轮舔过——像是一种饥渴的舔舐。
维持着舔唇的动作,柏少御拉起男人抚在自己腰间的一只手,从自己的上衣下摆探进去,按住他的手抚向自己的后背,再性暗示十足地向臀后探去……
他能感受到被自己坐住的部分,开始兴奋得变得热意撩烧……
但是,还不够……
柏少御凑近过去,空着的另一只手扶住男人的肩头,他轻声地说,“……你……进来……让我感受到……”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被人猛地翻身按下,旋转而下的视野里始终被那个男人占据到底——他甚至能看到一贯冷静到浓黑色的瞳孔里被压抑的热度和欲火的……燎原。
闭上眼睛,柏少御说出了两个字。
他说,“……锋炀……“
——我能感受到自己灵魂中的辽远和空洞,因为我向来只愿意爱自己……当一个人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虽然会有了无牵挂般的自由自在,但是……
——会有寂寞。
——所以,请你来……填充它,直到充满我为止。
三一章 得到?失去
深冬的天色,总是黑得很早,但是亮得又很迟。
在一室日渐昏暗的光线下,低低的呻吟和喘息就变成了比视觉更能撩人心神和掀起一室春色的催情剂。
柏少御今天的反应 极为热情,他迫切地想要留住和证明一些东西……
想要留住的是,那句斩钉截铁地说出口的“是爱”;想要证明的是,自己还有需要和被需要的情绪……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愿意承认或者不愿意说服自己什么是“爱”,但是他需要眼前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一条腿被架高在臂弯里,膝窝里甚至能感受到肌肤相贴的手臂上的汗意,粘湿的触觉却让人觉得很满足。
男人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痒痒的呼吸抚在耳后,又随着来回顶撞的动作变成游离一般的调情式吐息。
他的手指从男人背上的脊椎线上上下抚弄,半曲起的手指在皮肤的表层留下指甲的刮痕——他能感觉到随着自己指尖的的动作,指下的皮肤在轻微地颤抖。
柏烽炀一口咬住尽在咫尺的脖侧,牙齿和舌尖施加于其上的动作,相比之下反而是后者更加用力